有关合作细节的会议整整开了好几天,高校方面希望梁韵这一方不但提供速成培训的整体打包服务,还要有出国之后的地接和短期陪游,这又给他们的工作性质加了一些难度。
梁韵不但要制定出一个准高效的教学培训计划,还要变身旅行社导游,负责他们外派人员即将面临的吃喝拉撒。
最后一天的工作日程终于完成,学校方面的有关领导做局要请他们项目组一起吃饭。
梁韵一席经典小黑裙礼服,化了致的糖果妆,是席间为数不多的女性之一。
加上另外两个校方的女书记、主任,都是岁数差不多能当她妈妈的阿姨阶层,这便显得梁大美女更加吸睛耀眼。
一场彼此拍来拍去、漫天虹屁的商业互吹饭局,吃得不有些乏味。
特别是大家似乎都明了,梁韵是陈总特意关照过的贵人,各个更是想多献点儿殷勤。
梁韵对此很是不爽。
她犯得着要借别人的光吗?那个陈斌不弄巧成拙。
自己的公司也好,这个985的知名学府也好,全都是拿她当个筹码,分别想通过她分得一杯羹。
啤的,白的,红的,轮番被人拿过来敬她。vp替她挡了几回,反而被梁韵拒绝了。
其实也有几个人看出来了,梁韵的心情不怎么地,被人敬了酒,也不顾去听那些漂亮话的恭维奉承,“嗯”一声表示自己没聋,就闷头喝酒。
杯杯见底,还是神情冷淡。
以至于后来大家有点儿被震慑住,不知道她老人家的底线在哪儿,也不知道明明被人捧成香饽饽的这位女王大人到底在耍什么小祖宗脾气。
几个领导脸上尤其有些难堪。
虽说梁韵表面看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其实胃里已经开始有点儿翻江倒海。
她告歉去了洗手间,拿冷水拍了两把脸,稍稍清醒了一点儿,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包里手机一直在嗡嗡响。
她拿出来一看,是陈漾。
“喂,找谁?”梁韵的话口不善,嗓音发粘,带着酒的怂恿。
陈漾那一端是短暂的沉默,接着问她,“喝酒了?”
梁韵吸了吸鼻子,“你管我!”
陈漾顿了顿,“我也在n市,你住哪儿?”
梁韵突然有点儿想哭,是因为听到陈漾说他也在这里吗?是因为他问她的地址要来找她吗?
她带着面具装得太久,好累,终于可以露出真实的自己,再放纵一回。
就像团起身的刺猬,忽然不用再紧张,便要敞开最无防御性的肚皮,因为身边只剩下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