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好久没下雨了,却在那天下了一场大雨,那雨很大很冷,我从来没有遇到那么大的雨,一下就下了三天三夜。
秦剑与他的迎亲队伍一直站在外面,第一天晚上有人大力地擂着门,说秦剑发了高烧,求我出门见他,我没有。
冷凌风没走,楚漫云没走,她的人也在外面淋着雨,我突然觉得自己充满了罪恶。
第二天白天,雨继续下着,外面有人撞门,有了咒骂的声音,声音焦虑而愤怒,外面的人群发生了骚动,似乎要打了起来,我也听到秦剑嘶哑而虚弱的呵斥声,楚漫云开门出去,外面打斗声停,楚漫云给秦剑送了药,劝他离去,药扔了,人依然站着,隔着重重雨,我看到他绝望而猩红的眸子,他沙哑着喊我的名字,一声又一声。
“秦剑,回去,立刻给我回去。”我朝着他吼,他朝着笑,笑得是那样心酸。
“给我打晕他带回去,然后请大夫。”我对他的手下说,他的手下狠狠剜了我一眼,那一眼似乎要将我吞了。
第三天早上,是我与冷凌风成亲的日子,但外面依然狂风暴雨,我听到一声凄厉的欢儿之后,外面一片寂静,很快响起了马蹄声,高烧的秦剑被手下打晕带走了。
“今日不想嫁,不要勉强。”冷凌风看着外面滂沱大雨说,声音飘渺,几乎淹没在雨声中,他这三天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似乎也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睛了。
“嫁,多大雨都嫁。”我说。
“只要你肯嫁,多大雨我都娶。”他说。
但我没有嫁成,因为我大婚那天,秦剑死了,整个迎亲队伍无一生还。
秦剑走了之后,冷凌风回去了,去做迎亲的准备,楚漫云倒没走,她饶有趣味地在我的宅子走来走去,那悠闲劲,似乎她才是这屋子的主人,走了几圈之后,她索性将我的琴搬了出来,很有兴致地在凄风冷雨中素手轻弹,明明曲子很喜庆,但却总感觉带着淡淡的哀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天气的原因。
我穿上了冷凌风送来的嫁衣,这嫁衣做的真好,剪裁得体,质量上乘,每一个花纹都是心所绣,穿起来极美,简直是为我量身度做。
穿好嫁衣,我细细梳理着自己的发丝,竟然不知道挽一个什么样的发髻,以前身边帮我梳妆打扮就有十几个丫鬟,天天研究那些繁复的发型,其中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