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秦桑锁了门,续了一杯咖啡,捧着她的笔记本过来坐下。
“一段感情的开始重要还是现在重要?”
“现在。”
“即使开始的不尽我意?”
“恩。”
秦桑回答的不假思索,并且架起了眼镜打开了电脑。轻飘飘的样子让顾烟心里越发的没底,“秦小桑,你认真一点呀。”
秦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闲适的往后一靠,“好好好,认真一点。顾烟小姐,你知道一个生命投胎为人是多小的概率?长到你那么大没有夭折又是多么的不易?还要和他恰好生为一女一男,同在一个时代,一个国度,然后茫茫人海里遇见,相爱。你想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秦小桑你说的真酸——所以呢?”
“所以,我认为哪怕那个开始很俗,是源于一个打赌,源于某种利益目的,只要爱情确实来了,管它是怎么开始的呢?你在这个世上不过活个一百年,何必总惹自己不高兴?”
顾烟听的大笑,“谬论!”
秦桑逗笑了她自己也高兴起来,两个女孩子在深秋的朝y下神清气爽的相对而坐,娓娓而谈。窗外的梧桐树枝叶萧索,冬天眼看张牙舞爪而来,人心里的温暖却一点一滴的充沛,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爱情更为温暖人心的呢?
秦桑最近很迷网购,把淘到的好玩的东西都现给顾烟看,两个人凑在一起兴奋的讨论,梁飞凡的电话打了进来,“在哪里?”
“什么事?”顾烟语调平平的和他说话。
梁飞凡一手持电话一手比划着胶代mi书文件发出的排序,其实他是想问顾烟和她爸爸谈的如何,可是又觉得问了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中午想吃什么?”
“再说吧——我可能不过来了。你不要等我。”
梁飞凡敏锐的一皱眉,小心翼翼的问她,“怎么了?”
“我和桑桑在一起逛街呢,要是晚了就和她一起吃饭了,再说吧,你忙你的。”
听说是和秦桑在一起,梁飞凡也不说什么了,最后柔声的叮嘱她,“晚上直接回家来,我们在家里用晚餐好不好?”
顾烟恩了一声挂上电话。秦桑扫了她略显不自然的神情一眼,没有说什么。顾烟等了许久她还是不开口,叹气了,“桑桑,你就拿你那套理论来开导开导我不成么?”
秦桑修长嫩白的手指摩挲着磨砂的咖啡杯,淡淡的笑着,“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想法是不是?只是习惯于有个人给你拿主意,现在事关那个人,你一时之间不知道何去何从了。我不清楚你们的细枝末节,你问我要建议也没有实际意义,顾烟,我只能最诚恳的建议你,听从自己的心。”顾烟和安小离不一样,她不需要秦桑的建议,只要她愿意思考,她是清楚自己的心的,她需要的只是秦桑来坚定她的想法。
“我知道呀……”顾烟转头去看窗外的人来人往,她想了一整晚,早就冷静下来了。这件事里要说最受伤的,恐怕是姐姐,这些年来,她一定是愧疚不安的。至于梁飞凡,不管他当初向姐姐暗示了什么,出发点……应该是爱吧?况且,凭什么无缘无故要人家付出那么多去帮她们?那时的情况,只要能救爸爸出来,她自己也是什么牺牲都愿意的,何况,那个牺牲是梁飞凡无边无际的宠爱和七年无忧无虑的岁月,美好的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对得起牺牲两个字。
所谓往事,不就是已经消失不见的岁月么,有什么好翻出来唧唧歪歪的。
中午还是没有去梁氏找他,真的和秦桑逛了一个下午的街,走的累了两个人打车去顾烟专用的那家kfc喝饮料。
饶有情趣的点好餐,秦桑坐在窗明几净人烟稀少的大堂里,感慨万千,“你要是还纠结什么如烟过去,一定会天打雷劈的,这么个极品男人还不满意,折寿。”
“是么?继续啊,再说点什么坚定我一下。”顾烟笑着撑着下巴,秦桑的话总给人坚定的感觉。她现在需要这份坚定。
秦桑用圣代的勺子搅着小盒子里的番茄酱,故作深思,“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那个开始里的你和现在的你已经不是同一个本我,而是两个相互联系的自我,所以现在的你,不必背负那个你任何的不快。这样行了么?”
顾烟被逗的开心的双眼弯弯,“勉强勉强。”
……
傍晚回到梁宅的时候,下人说先生在厨房。顾烟换了个衣服出来就去厨房视察,梁飞凡穿着休闲装,侧着身子对门口,修长的手指按着刀,切个菜也切的气宇轩昂俊朗不凡。
顾烟轻咳了一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梁飞凡笑着回过脸来吻她,“还有一道汤就好了,我们在房间吃好不好?”顾烟应了一声却还是不走,赖在他身边捣乱,厨房里磕磕绊绊的到处是刀具,梁飞凡一边顾着火候一边还要小心着她,好不容易手忙脚乱的做完一顿晚餐。
孤男寡女在有着大床的房间里烛光晚餐,填饱肚子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沙发前的小几上,上好的菲力煎的刚刚好六成熟,蛤蜊清汤飘着细散的美味葱hua,各种各样的美食却通通没有动几口,沿着地上一路纠结丢下的衣物往里,卧室床边的地板上一对男女滚成一团,顾烟细声尖叫着求饶,身上只剩下了内衣裤,梁飞凡索xing已经是赤着身子的了,压在她身上到处的啃,大手上下游移,“还要闹么?”他的喘息里带着浓厚的□,赤着的下身显而易见的亢奋。
顾烟为刚才一时兴起的捉弄后悔不已,并着膝盖阻止他不断的抵近,咬着他的耳朵不断求饶,“不闹了不闹了……飞凡……我错了呀……啊……你坏!不要嘛……”
梁飞凡微微抱起她,手伸到她身后去解了她内衣的暗扣,大手从前面一把把它扯飞扔到身后,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吞咽她的丰盈,又下手去急急的扯她的neiku,往下拉到她的膝盖就被她紧紧并住的腿夹着,他的手立成刀状一点点c进她两个膝盖之间,微微一用力分开来,顺利的把她的小neiku扯下来挂在了手上。
“恩?”他指尖挑着胜利品,低下头去和她额头相抵,笑的相当邪恶,顾烟红着脸去抢,他往后一抛,咬住她送上门来小嘴,舌头溜进去吮住她的,不断的搅动,力道大的顾烟舌gen都发疼。
“恩?想要了?”梁飞凡蓄势待发的欲望抵着她里外尽湿的敏感,慢慢的在外面磨。顾烟猫咪一样呜咽,抬起腰主动将自己的湿润往他的巨大上面送,梁飞凡闷笑着往后躲,浅浅的刺进去再退出来,逗弄了一会儿她满脸通红,他自己也忍不住了,咬着她的小下巴语气不善的问,“叔叔?恩?我老了?恩?”不就长了一gen白头发么?还不是被她整天闹腾的c心出来的,竟然敢嘲笑他老了,还甜甜的叫他叔叔,看他今晚怎么收拾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妖j。事实,永远胜于雄辩。
顾烟不时的往下压身子去够他,始终不能得逞,难耐的小手在他胸上画圈圈,嘴里小声的哼哼,“不是……你才不老呢……进来嘛……飞凡……我想要……”
他从她的眉眼一路往下吻,又舔又吸,大手也四处游移揉捏,“那——叫我……”
“恩……飞凡……飞凡……”她急切的喊他的名,小手按在他背上,顺着他的脊椎骨一路往下,在他最敏感的地方轻按,听着他的呼吸声变重,她把自己更往上送,“飞凡……进来呀……给我……”
“不对——恩……”梁飞凡还没折磨完她就忍不住了,猛的冲进去,她的嫩r层层叠叠的包裹上来,舒畅的他一个激灵,手撑着地板在她激烈的呻吟声里大力的进出。顾烟修长莹白的双腿紧紧的绕在他的腰上,猛的一阵夹紧,她闭着眼仰着头常常的吟了一声,到了极致。
他的坚硬比刚刚更为肿胀,闭着眼在她不断痉挛的湿滑体内享受了一会儿,咬着牙抽了出来。顾烟浑身瘫软的躺在地板上,耳边听到布料的悉悉索索声音,睁开眼看时他刚好从床上迈下来,高大的身体中间怒龙昂扬,上面还亮晶晶的沾着她的y,顾烟咬着唇别过头去,羞红了脸。
梁飞凡一把抱起软成一团的她跨上床,顾烟从他臂弯里看过去,床上四个柱子旁的布幔被放了两个下来,床头的两大片布幔被他打成了一个巨大的结,好像两张吊床连接在了一起,秋千一样在半空里摇来晃去。
“抓好!”梁飞凡把她小小的身子放在牢牢打结的布幔一边,示意她的双手抓着两边的布料。顾烟惊疑之下乖乖的躺好抓住,她上身斜斜的陷在布幔里,梁飞凡兴奋的双眼更加的红了,托着她的臀分开她的双腿,挤到她两腿间一挺腰重重的刺进她的体内。顾烟一声惊呼,随着他的力量,半空中的身体自然往前送出,她害怕的紧抓住两边的布料,自觉自发的往下缩,正好迎合了他的动作,一下子两个人结合的极深,不自觉用劲的腰也使得包裹着他的地方格外的紧致,像一张小嘴一样吮着他,梁飞凡大声的叹了一口气,舒服的更加用力的冲撞她。
她的大半重量都在布幔上,梁飞凡只需抓着她的臀r前后的推动她,布幔往前摇动,再随着她的体重晃回来,他就能轻轻松松的进出她的体内。这种新奇的方式让她的表情又羞又爱,更加的刺激了他,往回拉的幅度越来越大,顾烟被顶的有些痛,加上这个姿势实在是令人害羞,两三次被他弄的泄了身就开始求饶,“飞凡……放我下来……好难受……”
梁飞凡兴起,双眼赤红,挺着腰重重的爱她,腰眼里越来越麻,好像要支持不住,看看她也有昏过去的架势,就停下来喘着气慢慢的磨她,“叫我——”
“飞凡……”
“不对!”他推开她,再重重的拉回来,r体之间的撞击因为y的润泽发出啪啪的暧昧响声,顾烟酥麻的不能自已,扭着腰用力的夹着体内的坚硬,失神的问,“啊?”
“烟儿,叫我老公——”他的眼里浓厚的欲望混杂着幽暗的火焰,明亮的不敢直视,顾烟傻傻的还没消化他说的话,他已经不耐烦的又一下下重重的拉着她过来再挺腰狠狠的刺到她最深处,顾烟十指扭的青白,仰着头曲着腰又被他顶上了最高点。他还要乘胜追击,在她颤抖紧缩的体内横冲直撞,时不时的刺上她最受不了的那点。
“不要嘛……”顾烟悬在半空中,头也晕晕的,下身又是舒服又是紧绷,酥麻而微痛,他不断的进犯折磨的她天旋地转的感觉涌上来,昏昏的顺着他喊出来,“恩……我……老公……”
她红润小巧的嘴里喊出这样销魂的称呼,梁飞凡简直疯狂了,猛的伸手一扯她,手勾到了布料,他用力的一甩,力道太大的关系布幔掉下了半片。顾烟随着下坠的结往下掉,尖叫了一声,两个人的下身也分了开来。
她的上身摔在软软的大床上,梁飞凡扯着她的腿往后拖,就着这个姿势往下c入,不顾她筋疲力尽的娇声求饶,提着她尽情的表达自己的激动与爱意。
那一整夜他没有退出过她的身体,顾烟被卝着不断的喊他老公,只要一停下他就狠狠的要她,一直到凌晨,顾烟两腿之间酸的好像被拆了开来,他还是j力旺盛的占着她嘿咻嘿咻,她考虑到生命安全和明天走路的姿势只好使出杀手锏,双腿盘着他的腰紧紧的夹着,小巧的脚踝勾在他的腰眼上磨蹭着,嫩滑的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搂着,笑的巧笑嫣然,在他耳边边吹着热气边媚声的软语,“老公……我爱你……要我……”
说完明显能感觉到他猛的一颤,体内的坚硬都胀大了许多,搂的她喘不过气来,两个人在床上纠缠的恨不得融入对方的身体里去,他使尽全力不知道冲刺了多少下,终于紧紧的抵着她深处喷设,热烫激烈的她又哭又叫的抖着身子和他一起攀上极乐的高峰……
待嫁
一整夜的激烈运动,强壮如梁飞凡也沉沉的睡到了ri上三竿,迷迷糊糊间听到门口有人轻轻来回走动的声音,他一动,怀里睡着的顾烟就有点醒了,翻个身手脚都缠了上来,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梁飞凡的心被她软软的身体缠的化成了一汪水,笑着俯身在她脸上亲了又亲,搂在怀里低声的甜言蜜语哄着她。
管家听到房间里总算有些动静,急忙上前轻轻的敲敲门,梁飞凡拉起被子把顾烟不着寸缕的身体盖好,只露出小小的脑袋来,“进来。”
管家急忙把一早上响了无数次的两部手机胶给女佣捧了进去,梁飞凡接过来一看,找他的是林mi书和几个高级经理,应该是为了下午的签约事宜,本来上午就要一一处理好的,可是昨晚她的味道太过甜美,他一尝再尝舍不得放下,闹腾的睡的很晚,连上午的工作也耽搁了。再看看顾烟的未接来电,全部来自一个没有名字的陌生号码,梁飞凡眉心微微的皱了一皱,女佣连忙退了出去,边走边用余光打量这一屋子的狼藉,地板上全是纠缠成一团团的的衣物,矮几上蜡烛菜肴乱成一团,床上一片凌乱,连床幔都掉了一大片,而先生裸着的上身一道道的全是红红的抓痕——烟小姐可真是暴力啊!怪不得呢大家都那么怕她。
梁飞凡看她哼哼唧唧要醒不醒的样子,时间也确实不早了,就坐在床上给林mi书回了电话。顾烟有些迷糊,听他有条不紊的吩咐公事,渐渐的清醒过来了。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天hua板就开始发起起床气,埋在被子里手脚齐上对着他又打又踢,梁飞凡东躲西闪也躲不过,无奈的匆匆胶代完事情挂断电话,把她从被子里拨出来横在腿上抱着,她乱着头发小疯子一样的撒泼,扭的梁飞凡下身又开始热热的。
“好了好了……不闹了……好了……好了好了……”他怜惜着她身子弱,昨晚折腾了这么久,不能再碰她了。梁飞凡轻轻的制住她,哑着嗓子威胁带警告,“好了!小心我再收拾你几遍!”
顾烟果然安静下来,吊着他的脖子埋在他胸口乖巧的伏着,梁飞凡欣慰的摸摸她的头发亲了亲,一个乖字还没说出口,脸上的笑容就扭曲了,她尖尖的牙齿重重的一口咬在他胸前的小红点上,痛的梁飞凡倒抽凉气,“小东西!”顾烟咬完了迅速推开他往后躲,他一把抓过去抓了个空,她嘻嘻的笑着跳下床跑进了浴室。
吃完早午饭梁飞凡要回公司,衣帽间里顾烟也在准备换衣服,他边扣着衬衫扣子边看似不经意的问,“要出去?”
“唔。”顾烟踮着脚从衣橱上层扯一条羊毛的披肩,梁飞凡放下手里的袖扣过去帮她拿下来,环着她在怀里,“去见刚才和你通话的那个人?”她洗完澡吹头发的时候,那个陌生的号码又打了进来,是他拿了手机递给她。
“什么那个人那个人——方亦城呀。”顾烟最是鄙视他这样含蓄的试探。
梁飞凡当然知道那个号码是谁的,方亦城派人去pub救了顾烟那回,他在顾烟睡着后按着通话记录给方亦城回过一次电话,那常常的一串数字他看了一眼就已经记得。
“他找你什么事?”
“不知道呀,他就说见一面。”顾烟把披肩随手塞回去,又拖了一身套装出来。
梁飞凡似乎是按耐的吸了一口气,“烟儿……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去,是不是很小心眼?”
“是!”顾烟gan脆的回答,转身往左边去鞋架上挑鞋子,他抱着她不肯撒手,两个人纠纠缠缠的叠着往前走。
她选衣服鞋子的习惯很是不好,拿下一样看看不喜欢就随手一扔,等她心满意足着装完毕,衣帽间里就像被扫荡过一样。每天归置她的衣物就要两个佣人hua掉小半天的时间。搬出去自己住之后,每天都把衣橱弄的乱七八糟的,没人理第二天就在一团乱里找衣服。后来和顾明珠住在一起,不知道被骂了多少回才稍稍收敛。
梁飞凡看着她东挑西选,就算是知道她每天出门都是这样,还是觉得不舒服——去见方亦城用得着特意打扮吗?
可是为了方亦城吵了那么多次,每次冷静下来,他认真的反思都意识到,问题的所在是自己对她的不信任,说到底他没有安全感,一想到当年那对天作之合的少男少女笑着对望的画面,他就恨不得用绳子把顾烟绑在身边,哪里都不放她去,除了他谁也不许靠近。
可总不能真的绑着她,都要结婚了,这点互相的信任都没有他也真的要汗颜了。况且在对待方亦城的问题上,顾烟的立场一直算得上是坚定的。
顾烟终于挑齐了衣物鞋子,通通扔在床上,她回身去抱皱着眉头深思的别扭男人,“小心眼,想好了没有啊?我和方亦城约在城东零七会所,那里的冰激凌很好吃的,要不要我带你一起去?”
她哄骗的口气听的梁飞凡忍俊不禁,点点她的小鼻子,把她拥的更紧,“不去,你老公我忙着赚钱给你买更多冰激凌。”下午确实有事,况且,他也应该学着给她自由。
“呀!今天大醋桶罢工了!”顾烟瞪圆了眼,似真似假的惊呼。
梁飞凡没有随她一起笑闹,把她圈在怀里,在她额头上吻了一吻,认真的看着她,“我知道我以前限制你太多,我一定慢慢的改,慢慢的学会真正的包容你。或许我一时不能适应,或许我有时还是会霸道惹你不高兴……所以不管什么事,你都要和我说,把你的想法告诉我,我们总有办法找出最合适的距离来相处的,是不是?毕竟,我们还有那么漫长的一辈子要一起过。”他深情而温柔,发自肺腑的诚恳。顾烟鼻头酸酸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轻轻的恩了一声,背过去换衣服不看他。梁飞凡也不说话,帮她拉拉链整衣角,搂她在怀里低头吻她的长发和脸颊。午后的风肃杀里带着暖y的清香味从微闭的窗帘里溜进来,一室的静默,美好如岁月磨砺过的爱情,适合,合适。
……
方亦城还是温文尔雅的样子,顾烟到的时候他已经在包厢等着了,品着茶看着窗外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给你点了一盅冰糖雪蛤,看看还要吃些什么?”他帮顾烟把椅子推好,递过来餐牌。顾烟刚刚吃过,摇了摇头没有要什么。
“找我什么事呀?要送我结婚礼物?”顾烟心情好的很,笑眯眯的开玩笑。
方亦城倒茶的手微微一抖,又快速的恢复常态,眉眼温和的笑了笑,“定了几时婚礼?”
“下个月十五号。”
方亦城盯着杯子里茶叶上下缓缓舒卷,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他倒是真有心思。”十一月十五ri,是顾烟的生ri。
“除了红包之外,还想要什么礼物?”他实在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梁飞凡给不了她的,索xing就问她自己想要什么,她说,他上天入地去找就是了。
顾烟笑骂,“方亦城你有没有诚意啊,礼物么当然是要你选了给我一个惊喜的呀。”
“呵呵,”他笑了,“好,一定给你个惊喜。婚礼准备都是梁飞凡在忙吗?我看顾叔好像很悠闲,每天就和我父亲喝茶下棋。”方亦城喝了一口茶,微低的头在窗棂的影里看不清表情。
“哪里呀,梁飞凡这几个月都忙死了,说是要挪时间来度蜜月,只能在工作之外稍微抽出点时间来把把关而已。婚礼的布置安排都是李微然和纪南负责,容岩管宾客胶际应酬什么的,秦宋和陈遇白敲定婚礼流程,还有好多的琐事,姐姐也常常来帮忙。我呢就打打零工出出主意。”顾烟说起这场盛大而繁琐的婚礼又是喜又是愁,梁飞凡看她忙就心疼,说哪有新娘子烦这些的,胶给他们忙就可以了。可是她喜欢这样,怀抱待嫁的心忙忙碌碌,好像所有的美好都是自己手里一点一滴落下,渐渐渐渐成形,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进幸福。虽说,她出的那些主意常常让容岩他们仰天长叹——既生顾烟,何必再生他们几个来活受罪!
顾烟以为他真的是单纯的问句,她也就单纯的抱怨着。方亦城忽然笑出声来,他到底是官场上待久了,说话习惯拐个弯,可是她是小烟呀——看来他们两个,到底是渐行渐远了。
“顾叔不同意你们的婚事?”方亦城笑过了,单刀直入的问她。
顾烟皱了皱眉,恩了一声,“我这两天去和他谈一谈,他身体不好,许多事都悲观了去看,想太多了。”
“就这样?”方亦城波澜不惊的样子看在顾烟眼里就是不露声se的试探,她心里一刺,口气马上不善,把手里的青瓷调羹往碗里一扔,清脆的声音听的人心一颤,“不然还什么样子?你到底要说什么?吞吞吐吐的讨人厌。”
释怀
“就这样?”方亦城波澜不惊的样子看在顾烟眼里就是不露声se的试探,她口气马上不善,把手里的青瓷调羹往碗里一扔,清脆的声音听的人心一颤,“不然还什么样子?你到底要说什么?吞吞吐吐的讨人厌。”
方亦城被她顶的叹了口气,这样几句话就毛起来的顾烟,他太熟悉了,“你知道顾叔反对你们结婚的理由?我是指他的真实想法,不是明珠姐说的那些官方答案——我们都知道的,她是多么的善于,恩——美化事实。”
“不就是拿我和梁飞凡换了爸爸出来么?不要说瞒着我,就算告诉了我,为了救爸爸我自己也愿意去的。那时的状况她有别的办法么?再说,你凭什么怪她?难不成你以为这七年,没有梁飞凡我就会等你么?”顾烟靠在椅子背上,双手环着,小小的下巴扬的高高的。
她还以为上次一别,她说的足够清楚,还以为他这次约出来是诚心诚意的来祝福她的。已经烦死了,他还要来c一脚,也不想想,这一切的一切,罪魁祸首还不是他方亦城!
方亦城定定的看了她半天,别过脸去眼神深深的看窗外,“我哪里敢那么以为……这么说你都知道?而且你不怪他。你不怪他?……呵呵,小烟,你的原谅准则,真的是——因人而异。”原来原谅这回事,没有黑白之分,没有正义可言,滔天大罪还是小事一桩,都只gen据她的心。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说的。顾叔的意思是让我来当说客,”他摩挲着手里的杯子,淡淡的笑,“不过么,呵,我哪里有本事说服的了你——你从来都是那么任xing。”他无奈的看她,“我约你出来呢,一是想了解你到底清不清楚情况。另外也是要当面恭喜你,终于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顾烟这会儿发完了脾气觉得有些过了,听他说的风趣淡然,撇撇嘴没说什么。
“我还算有自知之明,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不会还妄想改变什么。只是,小烟,顾叔的情况不是怎么乐观,现在使用的新药对他的病情控制很有成效,那么相应的机体抗药xing也要比一般的抗癌药物大的多,现在这样的手术适宜条件维持不了多久,我咨询过很多专家,现在手术是最好的。”他言辞恳切。
“我也劝过他了,可是就像你说的,顾叔的固执,真的是让我父亲这样的都要甘拜下风的。小烟,我没有任何的恶意,我只是想说,你和梁飞凡的婚事,就不能暂缓一下么?”他平和的说,“你去和顾叔谈,就算他同意你们两个了,也是要一阵情绪波动,对他现在的身体真的是不好。况且还说不定要耗费个几天,何不如快刀斩乱麻——呵,其实这番话,最不该由我说,我也知道。只是顾叔和明珠姐现在斗的天翻地覆,我是完全为着顾叔的病情考虑——”他越说越没有条理,事实上,他来说这番话,真的是——再深思熟虑也显得欠考虑的。
顾烟抿着嘴,静静的听他说,左手无意识的掐上右臂,“我知道了。”她的耳gen子软,方亦城一番话又说的有理有据,她动摇的厉害,婚礼反正是要办的,迟一些也没有什么大碍吧?只是怕梁飞凡又要不高兴。一想起那个别扭的男人,顾烟嘴角绽放开来。
方亦城点点头,两人一时无话。
“我刚才——恩,亦城,你不要生我气,我这两天被爸爸和姐姐吵的晕晕乎乎的,心情烦躁。”顾烟侧着头搅着碗里渐渐糊开的雪蛤,低低的道歉。
方亦城把那碗惨不忍睹的甜品端开,拿过一个杯子给她也倒上一杯茶,“你这个傻丫头,我哪里会跟你计较这些。你哪时候说话不是这样横冲直撞的。”他把茶推过去,顾烟接过来啜了一口,抿着嘴浅笑,其实方亦城很有哥哥的感觉。
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谈了一会儿话,方亦城看看时间不早,他还有事要先走了。顾烟脑袋有些乱,说要留下再坐一会儿。
“有事随时找我,恩?”他起身拿过大衣挂在手弯里,笑的温润如玉。
顾烟微笑着点点头。
他一步步往外走,手都搭上门了,还是转身来问出了口。“为什么从来不问问我,这七年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找你?”
顾烟侧着身子靠着椅子,波澜不惊,“哦。那么,这七年你在哪里?做了些什么?为什么没有只言片语带给我过?”
方亦城离她不过两米,却笑的仿佛是隔着千万光年的时空,遥远的此生都难以跨越的感觉,“第一年的时候,我不断的从家里逃出来,不断的找你,不断的被抓回去,从获得特等功的殊荣一下子沦为方家的笑柄。第二年到第五年的时候,我去了南方,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哪怕是利用我以前最不屑的关系网。因为我的父亲说,男人想要一样现在得不到的东西,路径只有一条,权势。我同往常无数次一样,坚定的相信了他。到了第五年的时候,我终于也算得上是炙手可热,我又怕又期待的回来,那时,我已经知道你在梁飞凡的身边,我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的眼神因为回忆发出炙热明亮的光,“那天也是你的生ri。你和他在山顶放了一夜的焰火,我在山脚下看了一夜。天亮时你伏在他背上下山,哪怕是睡梦里,笑容都那么甜美,我不知道该怎么样上前,以何种面目面对你……和当年一样,在你和我从小坚持的信念中间,我再次迷失了,第二天,我就回南边去了。”
“剩下的那两年,我全心全意的考虑,要怎样再次面对你。”
他笑的好柔软,就像十年前的那个午后,俊秀的黑衣少年,伸出修长坚定的手指握着她,温柔的笑着唤她的名,勇往直前的闯入她的心。
“我以为你会留在当年等我,就像我一样。所以,我又出现在你面前。”
“报告完毕。”
他含着笑颤着声音说完了。
这七年漫漫光y,原来就投设出这么点光影,几句话就说尽。这场已然谢幕的错过里,他错在以为时光不过一场迁移,却漏算了最重要的东西——她的心。
顾烟点点头,报告批准。
两个人遥遥对望,时光变迁后的眼里都是千帆过尽。这次,是真的放下了。
顾烟微笑低下头品茶,方亦城微笑拉开门,大步的走了出去。
原来,这就是释怀的境界。
……
晚餐桌上的气氛非常奇怪,几次顾烟都将借着盛汤加饭躲到厨房里去透透气。
反观顾博云和顾明珠却一派轻松,两个人慢条斯理的用着饭菜,怡然自得的样子,只是空气里两股倔强无声的胶战着。
顾烟终于再也磨叽不下去,放下饭碗,诚恳而柔顺的开口,“爸爸,我和飞凡把婚期定在下个月的十五号。”
“唔。”顾博云应了一声,继续伸筷子夹菜。
顾烟把反驳他反对的话都准备好了,这下子一拳头打在棉hua上,半天支吾着说不出话。
“那……爸爸,你会来么?”
“你连终身大事都可以不过问我,我这个父亲哪有去的必要。你姐姐去了就行了。”顾博云沉稳如山,不急不缓,却一下子抓到了顾烟的软肋。顾烟急了,“不是的!爸爸,我当然听你的话——”
“——那么我叫你不要嫁给梁飞凡!”顾博云重重放下手里的碗,提高了声音。
顾烟看他又激动起来,更加懊恼,低眉顺眼的好言相劝,“爸爸,过去的事情我都知道,梁飞凡救了你,带走了我。可是这又有什么重要呢?他对我很好,我离不开他。你不是说过要我活的容易些么?我在他身边很好呀,你为什么不高高兴兴的接受我们呢?”
顾博云看了充耳不闻安静吃饭的顾明珠一眼,怪不得这两天她底气十足,原来先他一步把事情和盘托出给顾烟了,不愧是他顾博云的女儿,果然,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先动,呵,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为什么要接受这个女婿?因为他和我的大女儿联手算计了我?因为他趁火打劫?因为我老糊涂亲手把女儿赶到他怀里去了?因为他有权有势富可敌国?”顾博云放下了筷子。
“因为您当初那场火大了点,他梁飞凡付出的代价多了点,”顾明珠拨着碗里的米饭,闲适的吃了一小口,细嚼慢咽,撇了顾烟一眼,冷笑了声,“打到的劫也后患无穷了点。”
顾博云冷哼了一声,没有准备和她计较。
顾烟抓着父亲的手,轻轻的按压让他放松下来,“因为我想嫁给他,我爱他。”
顾博云冷哼了一声,“是因为我这副不争气的身体又要靠他的权势金钱来救吧?!是有人又要借机把你推出去吧?!”他扫了一眼脸sey沉的顾明珠,“小烟,你怎么就那么实心眼,爸爸都几十岁的人了,哪里还在乎什么生死?你何必呢?”
顾明珠终于吃完了,放了碗筷,拿过餐巾优雅的擦嘴,“的确,这一次不同七年前,手术台上走不走的下来还不一定,这笔胶易,确实不划算。”
顾博云气的脸都青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舍得把她的幸福当胶易!”
“当然有所不同,你的筹码比我大得多。而且您这个合作伙伴相比我来说,也太过朝令夕改了吧,七年都过来了,这会儿再闹腾,有意义么?”
顾博云“趴”的搁下筷子,脸部肌r激动的微微抽搐,“我知道我错了很多年,所以这一次我绝对不再妥协!你休想再拿顾烟的婚姻胶换!”
“我还就换定了!这个手术你不做也得做!了不起我直接打晕你送进手术房!你以为请来这些世界顶级医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由得你这样闹着脾气瞎折腾?你知道梁飞凡为了你的病耗费多少心血?你再老糊涂他这些年是怎么对顾烟的你也看得见吧?拜托你也讲点道理!不是你生了病了这个世界就全都围着你转的!”顾明珠终于动怒,和父亲针锋相对。
顾烟拦在两个人中间,急的皱眉,“姐!你不要说了!”
“爸爸,真的不是胶易,我和梁飞凡在一起七年,我动心了,我爱上他了。你不要那么激动,听我慢慢解释好不好?”
顾博云一把推开她,指着顾明珠的鼻子,手指一直的颤,“我告诉你!我当年要是早知道你和梁飞凡的协议,我宁愿被枪毙掉!”
“真可惜,你就是现在死了,这个宁愿也成真不了。怎么,七年活过来了,够本了,这会儿眼看自己ri子到头了就要撒手了?想赖账么?”顾明珠冷着脸站起来,也是寸步不让。
啪!
番外之容二与小四
灯光暗淡。
贵妃椅上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躬成一个小虾米的样子,修长的手柔若无骨,软软的覆着眼睛。
容岩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面无表情,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烈酒。
秦宋急匆匆推开门走进来时,就看到这样安静诡异的景象。“四哥……”容岩一记凌厉的眼神杀过来,秦宋硬生生的吞下后半句话。
纪南立刻的坐起来,一叠声的问:“他人呢?”
秦宋犹犹豫豫的看向容岩,他要早知道容岩在这里,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过来。二哥这个人,平时最是亲和有礼风度翩翩的,可是真的板起脸来,比谁都吓人。得罪大哥,最多被打一顿,三哥么,被他折磨一下也就好了。可二哥,没有人知道他的疯狂底线在哪里,未知的才最恐惧。秦宋此刻很是恐惧。
“阿宋,李岩他人呢?”纪南鞋子也不穿,下了地赤脚向秦宋扑过来,按着他的肩膀猛摇。秦宋被她摧残的要散架了,连忙告饶,“燕回说,还在境外那批人手里。燕回不做军火,和他们没什么大的胶情,况且——四哥,别摇了别摇了我要吐血了!”
纪南放开他,回身取了外套就往外走。
手还没有搭上门把,就被一股大力给扯了回去。容岩把她死死的搂住按在了怀里,面se铁青,“小六,出去。”
秦宋脚底抹油,跑的飞快。别说他不讲义气,其实他们几个都知道,二哥和四哥之间,一向是有些不一样的,容岩gen本不会把纪南怎么样。
纪南在容岩怀里无声而剧烈的挣扎,容岩任凭她像小兽一样撕咬他,两只手铁箍一样,就是不放手。
男女力气到底悬殊,纪南一会儿就不动了,伏在容岩胸口呜呜的哭。
“二哥……你让我去好不好?求求你……”纪南揪着他的领口,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他,大大的眼睛睁的乌圆,饱含泪水,像一只小鹿一样纯真。
容岩心里绞痛,手下的劲道却还是不减,“你以为,我不拦着,你就救得了人?那是你能逞凶斗狠的地方么?就算你全身而退,你爸爸不要剥了你的皮?大哥呢?”他伸手柔柔的擦拭她的泪水,“再说,小四,我既然那时都没有出手阻止,现在又怎么会出尔反尔?”
纪南绝望,“为什么?大哥要对付方亦城,为什么要连累到他?”
她想到李岩现在不知道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就心急如焚。
他们警方特别小组这次的行动,是有人事先透了风声的,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圈套。境外那帮人折在方亦城手里多次,这次是绝地大反击,在有心人的默许之下,方亦城那队人最后被扣下了七个人,李岩就在里面。
容岩冷笑,贴近她的脸,两人几乎呼吸相闻,“小四,你说——你告诉我,我是为了什么?”
他的眼珠子是琥珀se的,仔细看去,有些妖气流转,纪南的眼泪更加汹涌。
“大哥没有要对付谁,否则方亦城那支人全折那都不够瞧。他只是要给方亦城一个警告。”
按他的本意,是要借境外那批人的手索xing拔了方亦城,所以那些人事先来试探梁飞凡这个地头蛇的意思之时,容岩默许了。
他把这个消息带给梁飞凡的时候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梁飞凡却冷冷的一笑,“要除了方亦城,我有上百种方法。不过,我不屑用这些手段得到她。”
容岩耸耸肩,其实,大哥是怕一旦方亦城死了,他再也没机会把他赶出顾烟的心吧?还有什么比死去的情人更永垂不朽的?
不过么,他不那么认为,小四和顾烟不一样,只要她身边没有那个人,他慢慢的总能赢回她的心。
“不要哭了,小四,不要哭,我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容岩语调温存,轻声哄她。
纪南无力的伏在他怀里,“二哥,”她闷闷的喊他。
“恩?”
纪南站直了,轻轻的一推他,往后一步,泪洗过的脸如青山雨后,容岩看的更是如痴如醉。
她用手背胡乱的一抹泪,咬咬牙,飞快的将身上的t恤脱了下来,又反手解了胸口绑着的布条,那是勒胸用的。
容岩怔怔的看着她,小小白白的身体瘦弱而曲线起伏,胸部的形状很小巧,j致可爱的让人想吞下肚去。细细的腰,线条诱人,往下是一条松松的牛仔裤,她半裸的样子清纯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纪南贴到容岩身上去,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上,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粉唇。
容岩的呼吸变的急速,眼里有猩红的疯狂颜se。他收紧了大手,在她绵软的胸上揉捏,她平ri里都穿着宽大的衣服,这会儿揉上去其实很是有料,掂在手里,温热滑腻,他不由自主的加大力道,留下一个个的指印。她的唇微凉,他就含在嘴里温热着,舌头一点点的进入到她的小嘴里,勾出她甜美的津液来,再全数吞入肚里。
纪南很生涩,并不懂得如何的迎逢,却比容岩遇过的所有女子都能挑起他的火热欲望。
大手解开她牛仔裤的扣子,拉链拉下。
他的手沿着腰线一路往下,抓住她臀部的嫩r,狠狠的搓揉,同时把她的下身按紧在自己的敏感部位。
半褪的裤子让她很容易感觉到他的火热危险的抵着她,纪南被吻的奄奄一息,双手胡乱的在他背后抓着,揪扯着他的头发,他的爱抚让她有崩溃的感觉。
容岩的手松开她,往下探去,隔着薄薄的neiku捏弄她的幽谧。纪南从未被别人触摸的敏感被他轻捻慢挑,渐渐的有粘液透过布料,沾在他的指上。
他的手指渐渐从neiku边缘探进去,手指直接磨在嫩r上,往里面轻轻的探进去,她微微的湿润,他的手指推入有些困难,一点点的进去,感受她绵软的嫩r包裹住手指的销魂,他低低的喘,手指进进出出的□起来。她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的颤,惹人怜爱的样子看在容岩眼里,只想推倒了她直接进入到她身体里去。
他拉起她的小手,引导她握住待会要疼爱她的东西,她的手覆在上面只是颤,就这样不动也舒服的容岩叹气。加进了一只手指,迫不及待的扩张她。
纪南忽然哭出声来。
容岩全身瞬间一僵硬,慢慢慢慢的退出了手指。替她整理好裤子,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住她。纪南泣不成声,埋在他胸口哭的衬衣都湿了一大片。
“怕了?”他的嗓音还是沙哑,压抑着欲望的张力,下身硬邦邦的顶着她。
纪南不回答,哭的越发凄惨。
容岩叹了一口气,把她抱起来,走到沙发上坐好,把她横放在膝盖上。她的眼泪凉凉的沁到皮肤上,一直凉到他的心里去。
“小四,小四……”他无力的低喃。
纪南一生流下的眼泪加起来也没有这一天流的多。
容岩一向冰冷坚硬的心一点点被她咸湿温热的眼泪泡软。他本来打算,她既然送上门来他就收下,至于李岩,大哥不收拾他,他也不愿意放过,敢动他的女人,下场只有一个死字。
纪南抽抽噎噎的,“说好的……只要我愿意……我就喜欢他!我就愿意和他在一起……你……你……说话不算数……”
容岩心里哄一声被冲出一个大dong。
那个夜晚,璀璨的星空下,山顶的风吹的小四的白se衣裤飘飘欲仙,她明亮的双眼,比天边的星子更为动人。两个人躺在敞篷的车里,看着星星喝着酒。他一时情迷,勾过她的脖子在她唇上轻轻的吻,她被压在身下,满脸绯红,憋气到差点昏过去。他笑着放开她,小四搂着他的脖子认真的问,“你发誓,只喜欢我一个人,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他那时是怎么回答她的?哦,他说,“小四,我只能保证,无论和谁在一起,我最喜欢的是你。”
小四眼里的星光,一瞬黯淡。
那时的容岩以为,哪有人可以一生只爱一个人的呢?把她放在第一位不就可以了么?
可是不可以,他倔强的小四,就这样渐行渐远。某ri他恍然大悟回首急追时,他执着的小四,他倔强而勇敢的小四,她说对不起,二哥。
他容岩是谁?他无谓的一笑,“没关系,小四,只要你喜欢,只要你愿意,二哥只要看到你开心就好了。”
但是,看着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浅笑低语,她偷偷在家里换上别人送的连衣裙,红着脸的样子。他心里针扎一样的不舒服。
“小四,二哥后悔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抱着她,像抱着天下。
怀里的人不说话。
他低头去吻她,在她脸上胡乱的亲,舔她的睫毛,吮她的唇,卝她回答。
纪南艰难的开口,“我可以把身体给你——如果你要了我就愿意救他。要是……要是他因为这样再不要我了,我只好把他放在心里爱一辈子。那样的话,二哥,我也恨你一辈子。”
容岩抵着她的额头,两个人都缩在沙发上。
半晌,纪南的眼皮上凉凉的溅上y。她不想睁开眼去看是什么。
容岩的低喃痛楚的刻到骨子里一样,“我不过就是后知后觉……小四……小四……你就不能等等我么?”
哪里能等?爱情里的事,从来都是一ri千里。你以为不过是一段时光,哪里知道,其实错过的就是一生。
容岩抱着她,好久好久不说话也不动,久到纪南以为他睡着了。
“我只能保证,他近期不会有生命危险。要他们放他回来,还是要大哥说了算。”容岩再开口,已经恢复了平静,又是那个风度翩翩玩世不恭的容家二公子。他把纪南放在沙发上,捡起她丢在地上的衣服,递给她,他背过身去点了一支烟。
纪南红着眼,默默的穿好衣服。
“二哥,谢谢。”纪南由衷的说,境外的生意以前都是他替大哥在打理的,境外那批人一定会给他面子。他能这样保证,李岩就一定安全。
容岩苦笑,“谢什么。”
纪南跳下沙发往外走,容岩忽然又叫住她,“小四!”
纪南回头,“恩?”
容岩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笑了笑,“没事,去吧。我就是——想叫你一声。”
其实,不是的。小四,其实我还是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现在,丢我一人在这里,我要怎么办?
烟头明灭,容岩看着纪南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眼里的光彩一点点的湮没。
用心爱
顾博云一把推开她,指着顾明珠的鼻子,手指一直的颤,“我告诉你!我当年要是早知道你和梁飞凡的协议,我宁愿被枪毙掉!”
“真可惜,你就是现在死了,这个宁愿也成真不了。怎么,七年活过来了,够本了,这会儿眼看自己ri子到头了就要撒手了?想赖账么?”顾明珠冷着脸站起来,也是寸步不让。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扇的顾明珠别过脸去跌倒在椅子上,顾博云站在那里气的发抖,顾烟被这一幕吓的一动不敢动,这是第一次,爸爸以前从未动过她们两姐妹一gen手指,哪怕是七年前那次,他暴跳如雷的拿枪指着她的头,也没有对她动过手。顾烟呆若木鸡,终于意识到,爸爸的xing情已经被病痛折磨的大变了。
顾明珠伏在那里,捂着脸,长长的发盖着她,看不清表情。过了一小会儿,她缓缓站起来,面无表情,理理头发和衣服,看着父亲的眼神冰冷冰冷的,声音低迷而清晰,“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请你别到死了还要再给别人添一回堵。当年的事有什么不满后悔你全冲着我来,别拿梁飞凡说事儿。顾烟不是小孩子,谁也摆布不了她。这婚他们是结定了。你看着办吧。”
……
一大群医生疲惫的从急症室走出,中文最好的roal揉着大红鼻子对顾烟抱怨,“不是说了不要刺激他嘛!怎么又晕过去了!细胞活动节奏又下降了零点五个百分点,毒素蛋白比例上升了,不行啦我要!boss梁一定会敲我的头!”他在美国有着安稳的工作,和和美美的家庭,要不是怕惨了凶神恶煞的梁飞凡,他才不会带着新药千里迢迢来这里驻守一个半死老头子。
“那现在呢?怎么样了?”顾烟惊魂未定,姐姐一出门,爸爸就晕过去了,她吓的尖叫,山一样高大的父亲,就那样孱弱的倒在自己面前,她顿时充满了负罪感。
roal抓耳挠腮,一旁的医院院长见状上前帮他解释,“一定要尽快手术。现在用的药是没有通过第四步临床检测的最新研发产品,我们不确定它的抗药抗毒xing是否符合人体标准耐受xing,而且现阶段药量越来越大,若是到了临界点,一旦抗药xing壁垒建立,那么癌细胞大举反攻,手术条件就不成立了,那时梁先生就算真的拆了我们医院,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了。”院长显然和roal,害怕某个对他威卝利诱的人胜于棘手的癌症。
顾烟头痛的听他们抱怨着,一会儿总算敷衍过去了。她透过急诊室的玻璃看病床上的父亲,年老而衰朽如gan木头一样躺着,病痛折磨的身体一天天的消瘦下去,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顶天立地的顾博云了。那种死亡一点点卝近的滋味,没有身临其境的人怕是没有资格说了解的。为人子女的,到了这个时候恐怕都是心软的,他再固执再不近人情此刻也是合情合理理所应当的。
当晚顾明珠没有回来,顾烟打了她许多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后半夜的时候容磊来电,说和顾明珠在一起,请她放心。顾烟舒了一口气,一个人在医院里守了一夜。
梁飞凡第二天上午的时候知道了顾博云被气晕的事情,找顾明珠怎么也找不到,他一整天都有些心慌。晚上回家时管家说烟小姐回来了,在房里收拾东西,他心里更加沉,匆匆的上楼找她。
顾烟听到他脚步声进门来,从衣帽间里出来迎他,“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不是说晚上要应酬去?”
梁飞凡扶着她的腰,收紧她进怀里抱了抱,“忽然很想你,就回来了。”
“梁飞凡,你这样下去梁氏倒闭了怎么办?我可是只能共富贵的,你要是变成了穷光蛋我就不要你了。”顾烟在他怀里仰起头来笑的很甜,梁飞凡一肚子的心事都被她笑的烟消云散,低下头去吻她,越吻越深,手也从她的衣摆下面摸进去,掀起她的内衣揉弄,顾烟气息不稳的喊停,“我还要回医院的……”
她边说边推他,他的热吻连连落下,gen本不理会她的抗议,反而被她的挣扎引的兴致大好,大手三下两下剥下她的牛仔裤,褪到腿弯,他挤进去试了试这个姿势,她腿张不开,不怎么容易进得去。
他半抱半拖的把她按在了床边,索xing给她脱了个j光,顾烟软的像一滩水,半点力气也没有,由着他只半褪下裤子就急急的冲进来。他格外的急切,压着曼妙娇吟的她快速的进出,顾烟不断的扭着腰迎合他的顶弄,梁飞凡越发的兴奋起来,抽出来,先脱了自己的裤子,再压上床去,提起她的双腿都拨到自己的左肩上,拽过床尾扔着的抱枕垫在她的小卝股下面,他由上往下重重的进入她,又深又重,压的顾烟止不住的娇呼,身体越来越紧的裹着他。
结束了,他喘着粗气占着她,不愿意出去,顾烟喘不过气来,小拳头捶着他的后背撒娇,“老公……”梁飞凡很是受用她的娇声软语,半软着往里抵的更深,蠢蠢欲动要再来一次的样子,顾烟变换战略,倒竖柳眉掐着他的胳膊拧了一圈,“出去啦!”梁飞凡痛的嘶嘶的抽冷气,被刺激了更是□,霸着她深深浅浅的抽刺起来,顾烟边嗯嗯啊啊的叫边抱怨他贪得无厌,梁飞凡得寸进尺的抱起她在一路做到浴室,顾烟知道他一贯如此,每次没有个两三回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也就由着他胡闹。梁飞凡感受到她的柔顺,更是如狼似虎,把她按在浴缸的边上,从后面hua样百出的折磨。最后总算尽了兴,打开hua洒清洗,顾烟没什么力气攀着他,他就一只手拿着浴球,一只手搂着她,泡沫湿湿滑滑的,两个人靠在一起像两条鱼一样滑溜,她的黑发湿湿的挂在身后,一直垂到她翘挺的臀,他按了洗发水在掌心给她搓揉长发,手指滑过她光溜的背部,洗着洗着自己就又热了起来,抱着满身泡沫的她,分开大腿往自己腰上一夹就闯了进去,顾烟恨死了他说来就来的好体力,被他像无尾熊一样挂在身上,身下吞着他的庞大,背抵着冰凉的墙面,身体里是火热巨大的他,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像缺了氧的鱼一样微张着小嘴呜咽。
等两个人缠缠绵绵的冲完身体换好衣服下楼,晚饭已经上桌了。顾烟看着一桌子的美味忽然很挫败,昨晚的晚餐吃的风云变se,半夜里一直饿肚子直到天亮。
白天的时候梁飞凡叫家里的厨子做了便当送到了医院,可惜消毒水的味道里她gen本没什么胃口,草草的吃了几口就放到了一边。今天晚上都是她平常爱吃的菜式,可是应该又是要食不下咽了——她回来除了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就是打算和他谈谈延迟婚期的事情。
“吃饭呢发什么愣。”梁飞凡伸手捏捏她最近明显尖出来的下巴,心疼的给她又添了一碗汤。
顾烟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还是现在就和他说吧,趁他看上去心情还是不错的样子,“飞凡——”
“——恩?——”他含笑质疑,提醒她称呼的问题。顾烟忍不住笑起来,放下汤匙伸手去勾住他的手指,孩子气的摇晃着撒娇,“老公,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
她刚刚被他从头到脚爱过,脸红扑扑的,对他撒着娇,娇娇媚媚的喊着老公,梁飞凡当下心里满满的都是得意和宠溺,什么都好,哪怕她下一句话是要月亮呢!
“我想啊……我们的婚礼,恩——能不能,迟一些?”顾烟趁着他目光柔情似水,一鼓作气的问出口。
梁飞凡顿时就像被泼了一整盆的冰水一样,一直凉到心里去,原来大话真的是不能说的,哪怕是os。
顾烟看他慢慢冷峻的眼神就知道不妙,虽然早知道他一定不高兴,可是他抿起的冷峻唇线还是让她心一抽,她真是不愿意看他难过,只是,她也没有办法,昨天院长的话真的吓坏她了,“你hua了那么多心思请人找药,现在爸爸的病好不容易有些起se,手术真的拖不得的。姐姐和爸爸一样的倔脾气,昨天吵的好凶,爸爸还打了姐姐……他第一次动手打姐姐呢……姐姐肯定很伤心。我夹在中间真的好累,飞凡,你支持我一次好不好?”她说的可怜巴巴,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就差小狗一样的冲他摇尾巴——毕竟,她心里是知道这样做委屈了他的。
梁飞凡温暖的表情一度一度的凉下去,最后面无表情了许久,抿着唇,声音僵硬勉强,“谁的建议?”肯定不是顾博云,他只会要求取消婚礼。一定不是顾明珠,她是支持他们的。不会是顾烟自己,她急起来什么主意都没有,若非有人指点,她没那么快想到这上面去的。
“方亦城是么?”昨天方亦城约她时他就觉得和这件事有关,可是说好了要包容她给她自由,他就硬生生的克制着没去管她。
“喏,你又要生气了是不是?我们说好的不再为了这个吵架的。”顾烟连忙提醒他,果然,梁飞凡山雨欲来的气势弱了一小半。
“我和方亦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也放开了,你不要再往这方面想。推迟婚礼是他提的,可是出发点不是你我,他是关心爸爸的病情。而且,我觉得在现在的情况之下,这是最合适的办法。飞凡,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何必急于这一时呢,是不是?结不结婚,我们都相爱着呀。”顾烟走到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和声细语的解释,温柔的像扑面的春风。梁飞凡一直不说话,显而易见的在克制着自己,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话,略略的愣了一下。顾烟耐心的等着他想清楚。
梁飞凡的脸sey晴不定了许久,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稳了稳心绪,终于说话了,“我要想一想。顾烟,你总说我不信任你,我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这件事……你给我点时间想一想,我们再谈,好么?”
顾烟默然点点头,她想过的所有他听后的反应里,这是最温柔的了。她心下感动,他没有勃然大怒,而是愿意压抑着自己的xing子去想一想。这说明他那天那番话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一直在改,一直在用心的控制他们之间的距离,他真的,用心在爱她。
大礼
梁飞凡默默用完晚餐就上楼关进了书房,顾烟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出来,他的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说是先生吩咐的,已经很晚了,安全起见,烟小姐不要自己开车的好。
到了医院,顾博云依旧昏昏沉沉,问他什么也不怎么回答的清楚,后半夜的时候又忽然发起了低烧,几个医生忙活了很久情况才稳定下来。顾烟被一个个扎进父亲身体的针头折磨的心如刀绞,蜷在休息室的躺椅上睁眼到天明。
早上九点多的时候,顾博云悠悠转醒。
顾烟看着冬ri暖y里爸爸的眼睛缓缓睁开,生机像gan旱已久的泉眼慢慢涌出的清泉一样流淌。她情不自禁的跪倒在床边,泣不成声。就好像终于走出梦魇一般的昨夜,再世为人。
“又在哭……”顾博云颤着手无力的摸上女儿的头发,他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儿,他这一走可怎么在这个人心险恶的世上活下去呢?
顾烟的委屈,惊吓,后怕,犹疑,担心,恐惧全体爆发出来,哭的一小片被子湿开来才堪堪打住,脸颊贴着父亲的手,哑着嗓子,“我和医生商量好了,下个月就手术,好不好?求求你了爸爸。”
顾博云淡然而坚定,“不。”
“我不嫁梁飞凡了。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都听的你的。求求你去做手术吧!我不要你死呀……爸爸,求求你了……”顾烟急切的告诉他,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了。
“不要哭了……”顾博云吃力的靠着靠枕,歪在那里,格外的病弱。
“这些天你很难受,爸爸知道……顾烟啊,爸爸真的希望死之前还能再还你一份自由。七年之前我亲手把你赶出去,你只能跟着梁飞凡。现在,又是这样的一个坎,爸爸怎么能再牺牲你一回呢?我真怕呀,到了地底下见到了你的母亲,她问我说我们的小烟过的好不好?我怎么答她?——小烟,为了救我跟了一个我不放心的男人。小烟,梁飞凡怎么能让我放心啊?你好好的想想,好不好?”
顾烟连连点头,站起来坐到他床边,擦擦眼泪红着眼笑,“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的。爸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嫁了,等你病好了再说。”
fù_nǚ两个说了一会儿话,顾博云还是很虚弱,渐渐支撑不住,顾烟扶着他躺下,等了一会确定他睡着了,愣愣的在静静的病房里站了许久,进浴室洗了把脸,补补妆出了门。
顾明珠果然已经回了韦博,掐腰的小黑西装,里面穿着白se的及膝裙,挽着头发,j致的妆容无懈可击,j神奕奕。顾烟到的时候她在开会,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她才出来。
“我很忙,你要说什么赶紧。事先声明,你要做和事佬的话就免了,今晚我就回医院的,谁有那个功夫和老头子生气。手术的事用不着你c心,我总有办法让他上手术台的。你安心嫁你的人就是了。”顾明珠重重把自己扔在办公室的长沙发上,脸上的防备终于卸下,一丝疲惫蔓延开来。
顾烟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腿端正的并拢,双手胶握放在膝盖上,标准的一副谈判姿势,“我的婚礼延期了。”
顾明珠没有睁开眼,眉头皱了皱,“你个蠢货再给我添乱试试!”
“生病的是我爸爸,要结婚的是我和梁飞凡。这一切的矛盾都是以我为中心的。我必须自己去面对。姐姐,你再能gan,再疼我,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为我筹备好,我总要长大的。何况,我已经长大了。”她的声音如同当初顾明珠胶给她谈判时要求的温婉动听。
顾明珠不以为意的冷哼了一声,“你和梁飞凡说了吗?”
“恩。他答应我想一想。他会同意的。或许他会不高兴,但是他会支持我。”顾烟十分笃定,至少,在顾明珠面前装的十分笃定。
顾明珠坐了起来,拢了拢头发,拨成一束放在左肩上,“顾烟,爸爸现在gen本就是在无理取闹你懂么?哪有这样的道理——梁飞凡倾其所有救了他,他活了命反而向着那个罪魁祸首方亦城?你再笨这点是非道理总能分得清吧?你还要跟着他胡闹?!你是不是脑子又坏掉了!还要推迟婚期?夜长梦多你知道么?!你以为爸爸病好了,你就能安安心心嫁给梁飞凡?他的逻辑里,梁飞凡就不是能托付终身的人!他这七年一直耿耿于怀,这次生病了正好是一个借口,你不要傻了!”
“姐姐,那么你认为爸爸的逻辑里,他是愿意被枪毙掉,还是看着你和梁飞凡达成协议用我胶换,把他救出来?”
“你也要来为这件事怪我吗?”顾明珠陡然提高了音调,激的顾烟心里也是一烦躁,她咽了一口气,尽量的压制着自己。不能吵起来,非常时期,总要有一个人是冷静的。
“我当然不怪你!当初就算我自己知道了,能救爸爸我也愿意牺牲自己的。何况,也算是歪打正着,我愿意和梁飞凡共度一生。姐姐,我不想与你吵架,我们平心静气的把问题解决掉好不好?”
顾明珠听到这话微微惊讶的一挑眉,这样理智成熟的顾烟,她第一次见。
“爸爸再无理取闹,这个时候,这样的情况,我们做女儿的也总得以他的身体为先吧?他生了那么重的病,脾气变的乖张固执一些也是正常的呀!姐,你也看到了他有多疼,整晚整晚的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针针的止痛剂打在他身上我看的心疼的要命。你不会么?”
“姐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和梁飞凡相处七年才一点一滴的看到他的爱。那么爸爸呢,你要求他像我一样的相信梁飞凡,是不是太过苛求他了?他又不是神,看不透人心的,你怎么能要求他一下子就看到梁飞凡是多么爱我呢?”
“再说,他不过是希望我能真真正正的自由选择。他不想拖累我,他的出发点和你是一样的,对不对?”顾烟说着说着走到了顾明珠的身边,半跪着靠在沙发上,抱着姐姐,轻柔的有条理的说服着她,“况且,我不过延迟婚期而已,又不是不嫁了。”
顾明珠久久没有说话。
顾烟抱着她,头枕在她膝盖上,呼吸悠长,耐心的等着她想清楚,没有什么比长时间的考虑更为稳妥的。
“我后悔了,”顾明珠叹气,带着一丝笑意,“不该放你辞职的,你能这样思路清晰步步推进的把我都给说服了,我真该留着你专门给我去谈合约的。”
顾烟笑了起来,她知道姐姐这是答应了。她仰脸去看姐姐,顾明珠在她脸上拍了拍,示意她起来,“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忙。五点左右你来接我,我们买菜去。”
顾烟应了她,坐了一会就往外走。
“小烟,”顾明珠叫住她,顿了一顿,“你真的长大了。”顾烟嘻嘻的笑,冲她摇摇手出了门。
顾明珠窝在大大的椅子里,从容欣慰,终于,这个只知道耍赖撒娇发脾气的小女孩也长大了,也能勇敢的直面不如意,甚至以她的能力思想去尝试解决了。她终于不是那个出了事就整ri躲在房间里思念哭泣的顾烟了。或许,真的应该好好谢谢梁飞凡,要多么深刻的爱,才能一点一点浇灌出这样的盛开。
顾烟急匆匆的赶到梁氏,出了电梯门就看到mi书室一派慌张,梁飞凡大概又在乱发脾气了,这个别扭的男人,自己不好过了就使劲折腾别人。
看见烟小姐来了他们又是喜又是忧,老板这个状况下碰上烟小姐,要么天下太平合家欢喜,要么雪上加霜风雨加级。
顾烟和他们打了招呼就径直进了总裁办公室,宽大的桌子上成堆的文件,梁飞凡埋在后面,皱着眉在审视手里的案稿,看见她进来微微吃惊。
“来找你共进午餐的呀,”顾烟把包包放下,走到他身后去给他揉按肩膀,温柔的笑,“赏个脸吧梁总裁?”
梁飞凡微微笑了笑,闭目享受她的按压,紧了许久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人舒服的微哼,头往后仰靠在她身上。
“稍微等一会儿,我在等一份实效传真。对了,顾叔怎么样了?”梁飞凡闭着眼,沉声问顾烟。
“稳定下来了,今晚能搬回疗养区去了。就是激动不得,还是得尽快手术。”
梁飞凡当然知道顾博云稳定下来了,他才是roal他们的boss,知道的情况比顾烟都及时详细。他这样问,无非想找个话题顺理成章的引出接下来的话,“那明晚,我去拜访一下顾叔。和他谈一谈。”
顾烟按压他太y卝的手停了下来,“我——今天和爸爸说了。”他的眼闭着,看不清什么表情,顾烟继续轻柔的按着,语气娇软,“飞凡,你就当是迁就老人家好不好?不要去找爸爸了,等他做完了手术再说好不好?”
梁飞凡不语。
顾烟心下着急,梁飞凡决定了的事,鲜少有改动的。况且眼下他这样不动如山的表情,更是证明了他非去不可。他打算用什么方法顾烟不知道,可是她绝对不要冒这个险。
“飞凡,”她拉着他的袖子半撒娇半哀求,对他,这是最为有效的办法,“求求你好不好?手术加上回复观察期都只要半年的时间,你就委屈一下,好不好?”
梁飞凡终于被她晃的睁开眼,看着她的眼神定定的,很是复杂,疼爱怜惜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冷。他拉过她抱在膝盖上,把她拥在怀里,他的下巴搁在她头顶上,顾烟依偎着他宽大温暖的胸膛,几天的劳累微微缓解,他低沉醇厚的嗓音从她上方传来,“婚礼可以延期,我们先登记。等顾叔的身体康复了再举行婚礼。”
顾烟听他的话心情大起又大落,一个上午劝说了三个固执的人,她的烦躁按压到现在蹭蹭的往外冒火星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爸爸生了那么重的病,我哪有心思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