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教授的中间名是威廉。”小姐妹胆战心惊地说道。“玛姬,你可能摊上事了。”
你:…?
终是一人抗下所有。
“我能摊上什么事,我在欣赏他赞美他说他尺骨茎突好看。”你强作镇定,“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教授如你所愿,没有找你的麻烦,他只是更加无视你了,哪怕你每次都坐在第一排,提交论文又是最快的一个。
既然已经被反感了,也就没必要偷偷摸摸的,你开始用你号称人肉光学显微镜的眼睛更为细致地观察他,你的教授,托马斯希德勒斯顿,你的彭布罗克生涯中最重要的老师。
“…他有点瘦,但骨骼的形状很漂亮,我猜应该很适合解剖,鉴于我不是学医的,他也未必会做遗体捐赠,就算捐赠了也未必会捐给剑桥,我应该没有机会验证一下我的猜想了…”
在学校的论坛里,一个匿名帖子受到了广大青年的关注。
“我觉得说的是希德勒斯顿教授。”小姐妹神秘兮兮地把你拉到她的电脑前,“既真实又幽默。”
“为什么我只能看出讽刺来?”你照着屏幕读了出来,“…我担心他的发际线,正如我担心所有英国男人的发际线…”你不以为意地说道,“明显全篇是讽刺啊。”
“你还有没有点文科专业生的自觉,没发现字里行间充斥着感情吗?”小姐妹剜了你一眼,“你会用‘贝加尔湖最深处的湖水’形容你想讽刺的人吗?”
“…我觉得你是在过度解读。”你战术挠头,“我觉得也许原作者没这么想。”
很快你就发现,原作者怎么想的似乎并不重要,因为你们的新一轮的文学鉴赏,教授就下发了这篇作品。
“我想请同学们默读文章,感受其中的语言魅力,作者对语言的运用很诙谐,可惜我不知道作者是谁。”希德勒斯顿教授把印满文字的纸张放进了他常用的纯黑色文件夹,除了印刷的字体,上面貌似还有不少批注?
“亨特小姐,请为我们读一下,好吗?”教授微笑着望着你,用‘贝加尔湖最深处的湖水’般的蓝色眼眸。
你觉得原作者内心现在很想死一死。
“好的,教授。”你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个叫tommy的人,老实说,少年时代的他也许不像现在这样严肃又难缠,像涂了日本漆的美木制工艺品,刨不出木头花的那种…”
“…他的眼神宛如贝加尔湖最深处的湖水,很清澈,不出意外,十个蓝眼睛的人中八个都可以用‘清澈’来形容,但他要更冷静,更孤独,更会伪装,除了他想时,你很难从中窥见多余的情感…”
“…如果你像我一样反感他,那么你是正确的,我为你感到骄傲,如果你还是很喜欢他,那么你根本没读懂我写了什么,建议再重头读一遍…?”如果你在反感的同时喜欢他,恭喜你,你现在和我的心情一样矛盾了。也许我该走近他,看看他在生活中到底是不是我笔下的样子,谁知道呢,人就是一团复杂情感的产物,我也是如此。
?
你觉得最后两句话一定不是原作者写的,你拿小姐妹的人头担保。
小姐妹:??
"go on."你的教授点了点你的桌子。
你打算以后不坐第一排了。
“…也许我该走近他,看看他在生活中到底是不是我笔下的样子,谁知道呢,人就是一团复杂情感的产物,我也是如此。”
“读得很好,亨特小姐。”教授开始了今天的授课内容,针对作品的手法与语言进行了分析,留的作业就是一篇鉴赏论文。
你觉得原作者肯定没想到她要自己鉴自己。
你压根没听希德勒斯顿教授在课上讲了些什么。
你的身体在发烫,当他的眼神扫过你的时候;你的指尖在颤抖,当他的手指翻动纸张;你的喉咙在紧涩,当他偶尔加重的语气,一字一顿,打在你心上,你的呼吸都泛着疼痛,停下,玛奎丝,快停下…
你的笔记本上记了一堆鬼画符。
你的手提电脑上也敲了一堆胡言乱语。
明天就是交论文的最后期限。
你却什么都写不出来。
那是一种隐秘的恐惧,你知道他不能把你怎么样,但还是有些不安。
你觉得原作者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也许我该走近他,看看他在生活中到底是不是我笔下的样子,谁知道呢,人就是一团复杂情感的产物,我也是如此。”
你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tbc—
灵感其实来源于今天翻的鲁迅的《朝花夕拾》,还有多年前看的“金庸笔下的云中鹤原型是徐志摩”,秋娘觉得这也是文科脑子的通病,有什么不满我以笔为刀先刚再说(笑)
1法国民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