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赶忙附和道:“那是,那是,伯爷对付柳宗成,那是绰绰有余,又何须我等草民劳心。”
“老夫......。”
话一出口,徐梦晹突然一顿,这又不是官场上的事,他哪有什么解决之策,不免又狠狠瞪了眼郭淡这个罪魁祸首,忽然眼中一亮,抚须笑道:“老夫的解决之策,不就在眼前么。呵呵,你小子想跟老夫解约,老夫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退一步说,老夫输得起,你们寇家可是输不起啊!”
这个老头可真是狡猾透顶。郭淡无奈一叹:“就知道伯爷你不会轻易放过晚辈的。”
徐梦晹得意了笑了,可算是扳回一城,趁胜追击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当初荣儿去找你,那是为了报答你帮他出了口恶气,而当时老夫也并未料到柳家会这么做,这送钱上门,难道也算是对不住你?就算是在商言商,当初你们也是为了挣钱,接下这桩买卖的,如今有困难,你们就撒手不管,此非买卖之道。”
“我岳父大人也是这般说得。”
郭淡自顾找张椅子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在谈买卖的时候,他更倾向于平等,没道理你坐着,我站着,那可就不是谈买卖,道:“其实我真不想掺合这种事,我只想守着夫人,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徐梦晹笑道:“那你当初就应该想办法去当驸马,而不是娶一个牙商的女儿。”
“伯爷言之有理。”郭淡仿佛茅塞顿开,急急问道:“敢问伯爷,要怎样才能当上驸马?”
徐梦晹好气好笑道:“你就别做这梦了,一个赘婿还妄想当驸马,也不怕让人笑话。”
郭淡呵呵道:“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徐梦晹道:“先别扯其它的,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郭淡却道:“看来这事对于伯爷也不算是小事啊!”
徐梦晹沉默少许,道:“老夫也不瞒你,一个酒庄虽动摇不了我徐家的基业,但这也非小事,毕竟我府上养着这么多人,他们可得吃饭呀,而酒庄一直都为我徐家带来丰厚的利润,也是最赚钱的买卖,自然也不容有任何闪失。”
郭淡笑道:“晚辈看不止是钱的事吧。”
徐梦晹笑着点点头,道:“你先前说得不错,柳家主要是冲着你们寇家去的,但是老夫心想,那柳宗成肯定也想借此告诉老夫,老夫当初选错人了,也将为此付出代价。可他不过是一个商人,竟敢明目张胆的与老夫作对,若是让他得逞,那今后谁还会将老夫放在眼里。”
郭淡问道:“既然如此,伯爷为何不直接去教训柳宗成?”
“因为那六大酒庄背后的东主亦非是等闲之辈,若是老夫出面,这事可能会变得更加复杂。”
徐梦晹摇头一叹,又道:“说了这么多,你都还没有说你到底有何应对之策。”
郭淡道:“回伯爷的话,说了这么多,晚辈都没有说应对之策,那只能说明晚辈真的没有应对之策。”
这绕得徐梦晹有些晕,理了下,才明白过来,不敢置信道:“你没有应对之策?”
郭淡点点头道:“是真的,起初我晚辈是真不打算管这事的,所以我对酒庄的情况,以及那六大酒庄,是一无所知,在这种情况下,我若是有应对之策,那肯定是在欺骗伯爷。”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他确实没有关心这事,其实他现在都不想管,只是对方来势汹汹,他也不知道寇涴纱能否应对,故此他才想着做些准备,以便不时之需。
也许是习惯了郭淡的奇迹,如今郭淡没有马上拿出办法来,让徐梦晹感觉不适应,又问道:“那你可有把握?”
“那得看伯爷给得起多少钱。”话一出口,郭淡自己都乐了,暗道,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徐梦晹倒是习惯了,问道:“不知你想要多少?”
郭淡思索一会儿,道:“还是一千两吧。”
“才一千两?”
徐梦晹都有些吃惊。
郭淡点点头道:“就一千两。”
其实他可以多要一点的,只是他有意要跟过去的自己做一些分割。
徐梦晹看人无数,偏偏看不透郭淡,问道:“这一千两能够换得你多少把握?”
郭淡自信的笑道:“晚辈做任何事,永远都只有七成把握,毕竟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而这天底下也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换而言之,那七成把握都是源于实力。”
徐梦晹微笑着点点头,道:“那好,此事就全权交予你。若是你需要什么帮助,可以与大管家说,他会尽量配合你的。”
郭淡沉吟少许,道:“目前而言,我需要六大酒庄的详细资料,还有,相信寇府那边已经被柳家监视,故此你们明天得想办法帮我避开那些眼线,送我去陈方圆那里。”
徐茂道:“关于六大酒庄的资料,我现在就可以拿给你。”
郭淡摇摇头道:“现在不需要,我马上得赶回去,因为岳父大人和内子可都还等着晚辈的消息,到时还得将这些资料藏着,就劳烦管家将那些资料送去陈方圆那里。”
徐茂点点头。
徐梦晹颇为好奇道:“你小子究竟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郭淡道:“如果可以的话,晚辈希望一直瞒下去。”
徐梦晹笑道:“你还真是痴情啊!”
郭淡道:“我以为伯爷早就知晓我这唯一的缺点,否则的话,当初又如何拿捏的那么准,利用我对我夫人的一片痴情,逼我就范。”
徐梦晹得意洋洋道:“这姜还是老得辣。呵呵。”
郭淡苦笑道:“可恨的是,这瓜扭下来,是甜是苦,却都能吃,这真是不公平啊。”
“哈哈!”
......
与徐梦晹谈过之后,郭淡便立刻赶回寇府,至于徐继荣,自然被他华丽的忽视了。
刚入得大门,便见到寇涴纱独自坐在廊道边上的护栏上,她脸上往日的端庄从容似乎正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则是满脸愁容和焦虑。
“夫人。”
郭淡走上前,轻声喊道。
寇涴纱微微抬头,见是郭淡,急忙起身道:“夫君,你回来了,小伯爷如何说?”
郭淡愣了愣,他真的从未见过这般焦虑的寇涴纱,在记忆中,不管遇到任何事,寇涴纱都表现的非常冷静,只觉她一个女人养着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帅哥,也确实挺不容易的,道:“夫人还请放心,我方才去见了伯爷,伯爷非常通情达理,他知道这事出突然,我们不可能马上就能拿出应对之策来,伯爷让他们别慌,有他在后面顶着,而且伯爷那边也会想办法的。”
“真的吗?”
寇涴纱欣喜道。
郭淡点点头道:“伯爷是这么说得。”
寇涴纱松得一口气,道:“夫君,你快去告诉爹爹,爹爹可一直都在等你。”
“哦。那...那行,为夫就先失陪了。”
待他入得大堂,寇涴纱神色一变,方才的愁容、欣喜、激动全都是消失,又恢复往日那冷漠的神情,只是美眸中透着一丝困惑,喃喃自语道:“难道他真有本事,可以独自对抗柳家和六大酒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