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莹坐在罗汉榻上,八千两对于言府来说,是一个大叔目,如果把手中娘亲陪嫁来的铺子、田产当出去,也只能折现银一千两而已。
她在罗汉榻底掀起一块青砖,青砖下藏着一檀木锦鸡妆奁盒。她取出并打开盒子,盒内放着娘亲托她保管的,在西京城郊的若干铺子、田产。
“韬玉,你来一下。”韬玉方才送李嬷嬷回来,却又被她唤了去。
“小姐,有何吩咐。”韬玉笑道。
“你明日,寻人把这些田产、铺子当了罢。”言希莹眼眶湿润,喃喃说道。
“小姐,这都是言夫人的娘家家产阿。”韬玉惋惜道,这些皆是言夫人陪嫁的嫁妆。
“无妨,娘亲自小便交到我手上保管,任由我处置,你拿去当了罢。”韬玉摇头道,她眸光黯淡。
“是,小姐,您早歇下罢。”韬玉福了一福,便退出去了。
如今筹到手上仅叁千两而已,陆家、娘亲那又没消息,八千两对她来说遥不可及,她又不想去求煜王,怕是局面是一个死局了。
煜王接二连叁的举动,对她如此上心,显然是有了兴趣。或者是林宸心思深沉,并不知其立场,有可能联手于廉设下了局,等着言家上套。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她都不能上当。对煜王来说,敬而远之是最好的。她与陆抒桐定下了婚约,自是应当与旁的男子划清界限。
睡意袭来,她寻来韬玉伺候她洗漱,吹灭了蜡烛。府里此时一片漆黑,她定能熬过这漫长的黑夜,迎来璀璨的黎明。
大清早醒来,言希莹阖上了菱花纹镂窗,冷风穿堂而过,她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她今日穿着红白相间的襦裙,袖口绣着暗金芙蓉纹,月白素药,坐在一朱红交椅上,这交椅下方还有踏床。
她在腰间摸了一下,送给陆抒桐的香囊找不到了,她寻遍了整个卧房却没找到,最近事情太多,她或许因一时忙碌,粗心大意落下了香囊。
绣制一个香囊,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况且白兰花瓣这个季节也不好采摘了,过了清明,白兰花的花期就结束了,要是再想做一个香囊送给陆抒桐,也没有多大意义。
她只能先拖上几天,看看能不能找到白兰花香囊。
“韬玉,你去陆府一趟,告诉陆公子,送给他的香囊,往后延几天。”言希莹眉头紧锁,无可奈何道。
“小姐,为何要延后,您绣不完,奴婢可以帮您。”韬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