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风开始急促呼啸起来,在几人之间剧烈的穿行着,连带着他和江思薇之间气氛越来越紧紧绷。
林宸身上浓烈的酒气直扑江思薇,江思薇闻着酒气头有几分犯晕,但人在冷风中,她被风吹的越来越清醒。
“王爷,小女跟您直说,我不想再隐瞒王爷,我并无嫁人之心,还请王爷体谅,不要逼迫,放我们通行,等我逃出西京,自会写信通知父亲,报我一个假死上报朝廷,此事就算了结,绝不牵连王爷,而我也与王爷再无瓜葛。”江思薇说罢,眸中透露着倔强,在月下熠熠生辉,她想用苦肉计,任谁不看着心疼呢。
“你休想……,本王不会如你所愿,本王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嫁给我,今晚我和林笙送你和清秋秘密回府,你此后不出逃,此事便谁也不声张。第二,我抓着你个现行,江府洗不清谋杀皇子的嫌疑,同时我会派兵包围江府。以你身上的下人服装和身旁相好的黑衣便是证据,此事会直接禀告给朝廷,治你全家一个谋逆之罪,你自己选吧。”林宸咬牙彻齿道。如今,走投无路,只能威胁江思薇,她一定会选择保全她的全家,而嫁给他。
“你……威胁我!”江思薇回眼里,带着怨恨看着林宸。他的身形与夜色也逐渐融为一体。
“本王不跟你废话,你到底选哪个,江思薇?”林宸的声音回荡在漆黑的夜中,格外刺耳。
“王爷,强扭的瓜不甜。求王爷放小女一条生路。”江思薇此时敛锋芒,她继续哽咽着说道。
“来人,取锁链来。”一群暗卫从林宸身后冷不丁涌现,迅速跪在林宸面前,领头蒙着面,宽大的手里捧着铁链。
林宸取来铁链,向着江思薇的方向靠近,他抓住江思薇的两手反剪在背后,狠狠地要铐上在一起。同时被铁链锁住的还有她的双脚。
他赤红着眼眶,疾言厉色道:“江家小姐,婚前与别人串通谋逆皇子,现将这二人押往地牢,听候发落。”
陈诚害怕得跪爬到林宸身边,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他道:“此事与小姐无关,是我一人所为,求您放了江小姐。”林宸一脚踹飞陈诚,接着一群侍卫上前团团围住了她。
而江思薇也用眼神示意陈诚无需向王爷下跪,她们江家的女儿不向低头求饶。
“把她带走。”林宸怒目喝道,他拔出闪着寒芒的剑直指陈诚,清秋白的脖子被剑擦出了血痕,在月的光芒下触目惊心。血滴落在清秋的裙摆下,林宸这是在用命威胁江思薇。
一路上,江思薇与清秋被铁链缚着,沉重的枷锁两人步履维艰,而江思薇与陈诚一言不发、一声不吭。
同行的侍卫都在为两位妙龄少女感到惋惜与担忧,王爷发起火来真真不清楚怎么处置她们。
一行人来到了荒郊野外,这里是一处进入煜王府地牢的密道,煜王亲自打开门,地道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偶尔有呼呼的风声穿过,彷佛鬼哭神嚎。
江思薇在洞口迟疑徘徊了一会,她停驻步伐不想往前,却被林宸猛地一推,逼迫着进入了地道。
林宸手持火把,与思薇并肩同行。
“江小姐,如果你不嫁,下半生便和你的家人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吧。”他转首盯着江思薇,严厉说道。
终于到了煜王府的地牢,煜王府地下面积宽广,其中囚室就占了百十间,有时地牢里没有光,暗无天日,被关押在地牢里的犯人,受到了多么残酷的折磨。没有一丝光明,不给烛火,全身带着枷锁与镣铐,每日睡在发霉的干草之上,与老鼠、蜘蛛作伴,吃糠咽菜,如此便在黑暗中度过了半生。地牢里隐隐约约能听到犯人的哭声,唉声叹气。被囚在王府地牢的人往往是犯了错的下人。
这样糟糕的环境,江思薇全身的血液渐渐结冰般,她不想在地牢里和家人度过一生。她之前是过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嫁不嫁我?不嫁我马上派人把你的家人接来。”他的声音冷飕飕
的,整个广阔的囚室回荡着他魔鬼般的声音。
一阵沉默。思薇开口了,思索了良久后,她清了清喉咙,哽咽道:“我嫁。”
为了不连累父亲,江府上下人,她只能选择嫁她,山穷水尽疑无路,此法不通还有别的门路,而江映萱,她的妹妹,女中诸葛当天也留她个锦囊妙计。
话音落下,林宸长吁短叹了一口气,他如释重负般亲自打开枷锁,轻轻抚着她皓腕上轻微发红的痕迹,接着拥她入怀,用手拍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