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大傻也是个可怜人。”曹伯脸上露出同情之色,有点感慨地说道, “他妈难产生下他之后就大出血死了, 他爸把他带到二十多岁,又得了肝癌, 他们家里穷得叮当响, 根本没钱治。打他爸死了之后,他就一个人在村子里流浪。”
宋小言也觉得刘大傻可怜,跟着叹了口气,问道:“那他后来怎么又疯了?”
“这……”曹伯迟疑了一下,但看见宋小言和褚和光都盯着他看, 脸上表情有些复杂地说道, “也不知道这刘大傻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运气也太不好了。那天雨下得很大,可能张超他们家看他一个人在外面淋雨可怜, 就让他到他们家里住了一晚上,谁知道……”
宋小言愣了一下,听到这会儿连忙问道:“张家出事的那天刘大傻在张家?”
曹伯无奈道:“可不是吗?要不然怎么说他可怜?”
曹伯的声音刚落下,褚和光便紧接着追问:“他是当天晚上唯一活下来的?有没有可能凶手就是他?”
曹伯毫不犹豫地摇头, 连声道:“不可能,不可能。这刘大傻子当时虽然智商低, 可他心地善良啊, 碾死一只蚂蚁都舍不得, 怎么可能去杀人?再说了, 以他那个智商怎么可能知道毁尸灭迹?当时, 警察连张家人的尸体都没找到。”
曹伯的话也不无道理,刘大傻子应该是有脑瘫之类的病症,根本没有那个能力灭了张家满门。正如曹伯所说,他不过是运气不好罢了。
三人讨论完刘大傻的事情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刚走完石阶,曹伯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对两人说道:“我这记性,差点就把正事给忘了!刚才我和你们曹婶到村长家去,打你们要找叔叔的事情和村长说了,村长答应明天让每家出一个人,带着你们在村子里找找。今天晚上你们就住在我家,曹婶把屋子都给你们拾好了。”
宋小言听到曹伯这么说,当即向他道了谢。这年头的人普遍热情又朴实,面对宋小言再三道谢反倒有些不自在,说晚上杀只鸡给他们炖汤喝。
宋小言请曹伯到东山村的村长家拜访了村长,才发现村长家的宅子比起曹伯的不知要好了多少,和南安市高档小区里的别墅也没什么不一样了。
村长家那附近一连好几栋都是他家的房子,除了自家住的那栋别墅,别的都用来招待从市里来过周末的人。那天正好是周六,来的人不少,厨房忙着炒菜都忙不过来,村长显然没有空理会他们,只是打了个照面,连话都没说一句,就匆匆地忙其他事情去了。
看样子,并不大愿意搭理他们。
曹伯毕竟是村里的老人,因为多年来看守大王庙,村里人对他十分尊敬。而自己领人过来村长却这副态度,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又不好意思当着两个小孩的面发作,只能讪讪一笑,说道:“他们家就是这么忙,走吧,明天再领你们来!”
宋小言也没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也不能怪别人对她的态度不好。临走之前,她忽然感觉身后有道现在看着她,回头一看原来是个小女孩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猫,站在别墅二楼的阳台上好奇地盯着她看。
也许是因为对宋小言挺有好感,在宋小言回头看她的时候,对宋小言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宋小言也对她笑了笑,便跟在一言不发的曹伯身后回到曹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