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房里转了一圈,依旧无果,初染跌撞至窗前,拉开帘布,转身与祁缙四目相对。
他满面胡渣、眼带血丝,衣衫凌乱倒在沙发前,深色肌ro上汗珠滚动,腿间也散落不少酒瓶,整个人看起来醉意熏熏,颓丧到极点,唯那一双眸黑沉得可怕。
见祁缙腹部的大片红黑血迹,显然没把自己的身ti当回事,初染皱眉,不悦道:“祁缙,你还有伤,为什么要喝酒?”
“……你回来了。”祁缙慢慢开口,声音喑沉沙哑,醉意十足,他撑住沙发站起,朝少女张开手臂。
对比前几日的狂怒暴躁,此时的他显得虚弱颓废,下一秒就要倒下,初染看得难受,上前扶住男人的身ti,却被猝不及防揽入怀中。
“染染,我一直在等你……”祁缙轻抚娇软身躯,长叹一声。
“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嗓音极低极沉,透出淡淡的委屈味道。
又在乱想什么?初染试图挣开,却在撞入炽热xong膛后,害怕碰到男人的伤口,手指再使不上力,与对方身躯紧密贴合。
“你放开我……”推拒不成,她开口抗议。
“别动,让我抱一抱……”确认自己并非做梦,祁缙紧臂弯,声音低哑而缓慢,只觉自己这一刻重新活过来,那不断啃噬身心、名为思念的兽终于退去。
灼热呼吸喷在耳侧,初染侧头躲开,她浑身僵直,小声嫌弃道:“满身酒味臭死了,你现在就给我去洗澡——”
祁缙呼吸渐缓,松开初染,俯近她的唇,猛然吻住。
唇舌交缠一阵,初染眼眸含泪,呼吸急促,推开祁缙,把他往浴室赶。
望着他背部的可怖血印,初染莫名担忧,转身进卧房拿医药箱,受了伤还这样喝酒,是不想要命了吗?
半小时后,祁缙全身散发沐浴香气,从浴室走出,他随意裹了条浴巾走出,坐到沙发上,额前发梢湿淋,沿颊滑落,肌ro线条凌厉,筋脉紧贲,已在不自觉间,重归颜值巅峰。
初染顾不上男色,她望着严重到流脓的伤口,焦急开口:“让我看你的伤。”
沾水淋雨,又有几日不曾料理,伤口皮ro处严重泛白,有大条血痂,更生出脓水,画面叫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要喝酒?你不怕死吗?”初染厉声壁问,带着几分气怒,她立刻将酒米青和药粉撒在伤口,却见对方面色平静,似什么都不曾发生,也太能忍痛了。
“这太严重了,我们现在去医院。”“这种程度的伤不需要,把那边的镊子和打火机拿给我。”祁缙喉结滚动,指着药箱,既是消过毒,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将镊子在火上烧过,他用金属尖伸向伤口,刺烂化脓外皮,一下下挑出腐ro,最后撒上药粉、缠绕绷带。
男人的利落动作令初染莫名心酸,看这样子,不像第一次处理这种伤口。
“你……”这几年他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习惯了,不碍事。”祁缙眉眼淡淡,像什么都没发生,他擦去指腹鲜血,拍了拍大腿。
“坐过来。”
初染抬头,乖巧坐上去。
“你们在外受了伤,都要这样治疗自己?”
“是。”祁缙攥住她的指,轻轻揉弄。
“那天的事,刘衍都已经告诉我了,有一些是发生过的,有一些是假的……只是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对他动手……”初染沉默一阵,轻声开口。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祁缙垂首,认错态度良好。
感觉男人身子微僵,初染抬起他的下吧,严肃道:“我想告诉你,那些或甜或苦的路,都是我自己选择的,不需要你的怜悯,更不需要你的愧疚,我有足够的勇气和决心,能为自己的一切负责,这些勇气和决心,是多年来我自己积攒的,也是一路上你教给我的。”
听了这段话,祁缙忽视自己被女孩捧到变形的脸,眼神一厉,所以,她的选择是……?
“你知道吗?我希望自己能有朝一日,也能强大到成为所爱之人的依靠,我不需要刘衍李标或者其他男生,只要你就够了……”初染望进男人的眼,一字一顿,语气坚定无比,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银白小戒,戴到右手无名指。
“全世界只有一个祁缙,我的祁缙……”
听着初染念自己的名,祁缙只觉ti內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他死死盯住她。
“染染,你想好了,若是真选择我,你从这一刻开始,直到死亡,我都不会放开你。”他嗓音低沉,眸光烁烁,带着一股张扬的肆意与深情,似溢满星辰的湖,手一用力,将初染抵到沙发上,吻了下去。
“唔嗯……”还来不及回答,就被亲个猝不及防,初染恼怒,她张开小嘴,含住祁缙的唇,报复xlng地啃咬……
许久后,女孩倚在祁缙怀中,呼吸紊乱,面色潮红,回头见对方眼中挥之不去的悦色,她掐住他的脸,威胁道:“以后你要听我的话,不然我要退货,让你打一辈子光棍……”
“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男人笑着应声。
暗夜无边,他们是彼此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