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岐并没有打着画画的幌子和苏泅溢鬼混。多数时间,他都泡在小画室里,画得满头大汗的时候,才会钻到她的房间吹空调。
好几天过去,他都只是临走的时候过来亲她几下。有天他甚至都没和她打招呼。她只听到大门砰的一声响,往窗外一看,是他离开的背影。他最近背个脏兮兮的黑包,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压得背有点驼。
她想去他的画室里,而如果他对她还是不怎么理她的话,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她不敢去。
她的桌子上原本堆满了他的画具,现在被清得一干二净,变成杂乱的化妆品。
门被敲响。苏泅溢一只手开门,另一只手还在涂口红。陆岐忙活了一下午,有点疲惫的样子,摸摸他的头就转头去床上摊着。
“化妆是要出门?”
“嗯。”
“干嘛去?”
“看电影。”
“去多久?”
“没准。”
“哦。”
他并不问是和谁去。苏泅溢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想不出搭句什么话。
“不想我吗?”他凑过来,贴着她的耳朵。
“你不是每天都来吗?”
他无奈似的,轻柔地叹息,一只手拢着她光滑的脖颈,线条柔软而干净。他不受控制地吻上去。
“别闹,有了印子我还得遮……”
“那就别出去了。”
“不行……约好了的……”
看她真的不想做的样子,陆岐干干脆脆地放开她,躺倒在床上刷手机。苏泅溢僵在那里,看他专心的样子,最终潦草地照照镜子,妆也不想定,拎起包转头出门。
怎么连调情都不会了?
在无数次看似理性地对自己说“只是炮友”之前,苏泅溢会无数次地想起陆岐。
看到窗台上的茉莉花,她想起陆岐那两只枯萎的盆栽。看到衣柜里的裙子,想起他画里深深浅浅的颜色。看到冷藏柜里的冰块,想起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吻。
他的嘴唇总是凉凉的。做完之后,他会抱着她轻轻地吻,像羽毛拂过,沉默地,不知他在想什么,一闪而过的温存。
她在他眼里是什么样子呢?
她想给那个倒霉学长发微信,在对话框里斟酌语句,打了删删了打,最后还是恼怒地把手机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