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谪:“……”
牧谪恨恨地放下手,直接握着九息剑步步逼近。
青玉知晓他已结婴,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连忙讨饶:“我错了我错了,牧哥,手下留情——啊!”
在画舫里和雪满妆一起吃点心的虞星河微微抬头,咬着杏花酥含糊地说:“什么声音?”
雪满妆吃得羽毛里都是点心渣子,“啾啾”两声,示意他继续吃。
虞星河也是个心大的,继续开开心心地吃点心。
画舫之上,青玉浑身湿漉漉地爬上来,双耳都耷拉下来了,他蔫蔫地说:“说个玩笑而已,怎么还恼羞成怒呢?”
牧谪冷冷看着他,青玉怕又挨揍,连忙讨好地笑了笑,还伸出手将一丝妖修灵力缠成水珠般大小,放置到一个拇指大小的琉璃瓶里,随手抛给牧谪。
牧谪一把接住,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青玉无辜道:“妖族灵力啊,你若是想你师尊也喜欢,拿我灵力变出一对狐耳便好。”
牧谪:“……”
牧谪再次恼羞成怒,一把将琉璃瓶扔了出去。
琉璃瓶直直落到冰冷的河水里,下一瞬,青玉也跟着噗通一声掉了进去。
虞星河:“又是什么声音?”
雪满妆:“啾啾!”
吃,吃要紧。
青玉第二次爬上来,有气无力地说:“你的性子还真是难琢磨啊,若我还没得到妖主之位就被你弄死了,那往哪里说理去?”
牧谪大概是等他爬上来等得烦了,此时正在不耐烦地拿着青玉方才看的那本书随意翻着。
看到青玉上来,牧谪阖上书,冷淡道:“这本书是哪来的?”
青玉怕水,窥着牧谪的脸色,唯恐再被踹到河里,他试探着说:“若我说了,你保证不把我蹬河里去。”
牧谪眼皮也不掀:“好。”
青玉这才像是拿到了死金牌,爬上画舫顶,随手将河水抹去,盘膝坐着,笑嘻嘻地说:“昨日本想拿给你看的,后来忘记了——这是这段时间风靡三界的话本,是以你阐微大会结婴、圣君为你挡雷劫为原型写出来的,我还没看完。”
牧谪:“……”
牧谪一言难尽地道:“谁这么有闲情逸致?”
“谁知道呢?”青玉见他有兴趣,开始兴致勃勃地说,“虽说是杜撰,但这本写出来的师徒情感天动地催人泪下,若不是我知晓当时的情况,还真的以为他写的才是真实的。”
牧谪:“……”
青玉抹了抹眼,故作悲伤道:“刚入雷劫便陷入心魔的徒弟,奋不顾身冲入雷劫用坚实的后背为徒弟挡住九道天雷的师尊,啊,看得我也想要拜圣君为师了。”
牧谪瞪了他一眼:“想都别想。”
青玉知道他占有欲极强,连虞星河碰一下沈顾容都不行,更何况再接受个新师弟来争夺他师尊的注意力了,所以也只是提一下。
他拍了拍书,兴致盎然道:“这本「挡天雷」已经完本了,据说后面还会有新的话本,什么「折春雪」「解青衣」,虽然名字不明所以,但若出书,我定会去光顾买上几本,追完你和圣君的师徒情深。”
牧谪:“……”
这骚狐狸,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狐狸没有多想,兴致勃勃地趴在那继续看。
牧谪不想和虞星河待在一起,但画舫又没有别的房间,索性坐在画舫顶看着一轮弯月缓缓划过。
青玉咬着指甲看话本,时不时啧啧几声,视线还总往牧谪那边瞥。
牧谪懒得和他一般见识,盘膝打坐冥想。
不知过了多久,青玉突然尖叫一声,把熟睡的沈顾容都吵得微微蹙眉,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牧谪皱眉睁开眼睛:“怎么了?”
青玉腾地站起来,将手中的书一扔三尺远,他脸庞通红,手都在抖:“这这这……这!这!”
牧谪听他连话都说不清了,只好抬手将书召到面前,随意瞥了一眼。
青玉还剩几页就要看完了,结局以牧谪为原型的徒弟在一片花海中,单膝点地,握着师尊的手,在那光洁如玉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牧谪看得脸有点热,但还能接受。
毕竟坊间杜撰的话本,连春宫图都能画出来,更何况只是亲一下手背。
牧谪瞥了吓得狐耳都立起来的青玉一眼,淡淡道:“大惊小怪什么?”
青玉耳朵竖起又垂下,又竖起又垂下,一圈绒毛都炸起来了,他捂着脸颊,骇然地说:“可是……可是可是!”
青玉没可是完,“啊”的一声,纵身跳到河水里,噗通一声,不见了。
牧谪:“……”
在画舫的木板上睡得正熟的虞星河翻了个身,含糊地梦呓:“到底……是什么声音啊?”
雪满妆:“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