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剑的人情就这么抵了,绝不过分。
久候数寄将笔涮g净,摊开内务表,逐一填上付丧神的姓名。
往日里她一贯是按五十音排序,轮流执事。可今时不同往日,最起码新来的三振短刀都需要人看顾,而不巧能让他们乖乖听话的人,少之又少。
今剑是有光忠先生陪护的。虽是心智与婴孩无异,不能分担内务,好在服她这个审神者,哄他跟着烛台切光忠,总不会碍事。
同样一套放在乱藤四郎和五虎退身上就不行了,他们视她,如视豺狼虎豹。他们的兄长又不是十分靠谱,邪祟拔除后气虚t弱是其一,是非不辨只一味溺ai是其二。
克己如她,也忍不住口碎几句。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破事儿,连她锻出的刀都逃不出前任审神者的y影。
又联想到小狐丸身上的异样,莫非鹤丸国永他们三番五次阻她锻刀,是知道什么隐情?
正走着神,冷不丁有人叩响了门。
都这个点了,能是谁啊……
“请进。”
来人逆着光,神se看不分明,白衣招展,信步而来。
哪里来的白凤乌j……哦,鹤丸国永。久候数寄半撑着脸,掩去面上的尴尬。
鹤丸国永自顾自坐了,半晌不说话,定定盯着她,久候数寄一时不辨他是喜是怒,踌躇开口:“有什么事吗?”
他还是不作声,杏眼半抬,活像是八辈子没打过照面似的。
多事之秋,久候数寄耐x也不如前,摆摆手谢客:“不急的话明天再说吧,你也早睡。”
这话实属敷衍,付丧神哪里需要睡觉。可她说着便将桌上的废纸一张张叠得方方正正,弯腰放进垃圾桶里,也一副收拾收拾就要睡了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鹤丸国永被哽住,终于开了尊口:“退和乱的事,时政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久候数寄发现新大陆般看他,实在没想通他怎么也关心起了别人,“要说时政,恐怕还不如你们明白吧?”
她设想过会有人上门,独独猜不到是鹤丸国永。
“一码归一码,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他攥紧了拳,久候数寄竟从他脸上瞧出几分心神不定。
奇了。
她也不介意他语气不好,低头将簿册理好摆齐,不紧不慢应他:“你想太多了,时政又不是不讲道理。不过是记忆出了点问题,查明缘由便是,何至于刀解?还是说……”
她余光睨他:“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非要采取极端举措的理由?”
鹤丸国永反倒笑了,拿她的话噎她:“你想太多了。”
“也许是吧。”久候数寄无可无不可,她的好奇心着实有限的很。
鹤丸国永又不说话了,盯着她,像饱足的捕食者盯着网中的猎物。
没有迫切的渴望,更没有放生的念头。
“话说回来,”久候数寄将台面理净,支着下颚上下打量他,“你武术如何?”
还真不是想把他编进队里,不过是有个b较,权作参考。
“嗯?”鹤丸国永措手不及,被问懵了。
“算了,当我没问。”久候数寄摆摆手,觉得自己大概是傻了。她对付丧神的武力一直都没有直观的认知,但仅凭身量来看的话,鹤丸国永肢躯纤细,行立散漫,就差没在脸上落下四个大字——四t不勤。
她走到门前,拉开,回头看他:“夜深了,不送。”
鹤丸国永背对她静默片刻,起身向她走来时已收拾好了情绪,面上一派闲淡。
他行至她身侧时,本要落在门上的手,似是不经意地搭上她的手背。
久候数寄还在心里将本丸里的付丧神排个武力高低,不以为意,见状要挪开手。
“?”她抬眼看他,不知他为何按住自己。
从鹤丸国永的视角看去,她脸庞小的可怜,几乎一掌便能盖住,显得格外乖顺。被月光柔化的眼睫像极了某种雏鸟的胎羽,毛茸茸的,看着恨不得掐两把。那张檀口红得极富攻击x,一开一合间却从不吐露叫人真正为难的话。
你别心软,鹤丸国永。他对自己说。
你别对她心软,也别对你自己心软。
不过是重蹈覆辙,总不b前车之鉴更难受。
于是鹤丸国永按si了掌心的手,以不容挣脱的力道。无人敢细想他再用力一分,小姑娘瓷白纤瘦的指,是不是会发出扭曲变形的sheny1n。
他按si了,带着她的手,缓慢而不由分说地阖上了门。
他在门内,没有出去。
“是啊,夜深了。”他从嗓子眼里哼出笑意,语气低柔仿佛情人私语。
鹤丸国永另一只手松了松领口,顺势探入衣襟,解了玄se里衣的系带。大片白而润泽的肌肤敞露开来,x膛劲瘦隆起,绝不似外表般羸弱,却也不是肌r0u虬结,有失美感。
也是因为瘦,他喉结凸起的弧度侵略x十足,光是目视都畏其触之见血的棱角。
“你……”久候数寄方启口,便被他手疾眼快捂住了嘴。
他就着抓着她不曾放松的手,生生将她抵在门上,凑近她耳边喃语,不让她瞧见自己的表情。
“长夜漫漫,我武术如何……你自己讨教讨教,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