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风平稳了下自己震惊不已的心神,他开始对包围上来的神兵仙将下达命令:“今天必须要把这只魔剿灭在这里,否则后患无穷!”围追堵截的众仙将听到严风将号令由原来的活捉改为剿杀后,齐刷刷地亮出自己的武器,并开始向武器中注入仙力,似是要给此时一动也不能动的离疏来个万剑穿心。
严风此时也幻化出自己的那柄寒光闪闪的寒鸦剑,准备今天一定要在这里除掉离疏,因为离疏的复活不仅令他震惊,更让他产生了许多对自己将来的忧患。这个从魔灵化形而出之人就是仙君总是要向他反复求证的那个有没有被斩草除根的魔君离涧的儿子,严风每一次都是反复地向仙君保证那人已经彻底地神魂俱灭了,不想在他神魂俱灭的十多年后,这个离疏又重塑真身,卷土重来。
鉴于严风现在还不清楚离疏这只魔此时有多大的法力,所以他一时还不敢轻举妄动。严风试探性地一声令下,虽然这些神兵仙将中有不少人被离疏这只魔惊艳到了,但对决之中“怜香惜玉”可是大忌,于是众人在听到严风一声令下后将自己手中注入法力的武器齐刷刷地刺向被他们包围在中间的离疏,眼见那些蓄足了法力的武器就要抵达离疏身上,似乎下一秒打坐于中央的离疏就要变成一只一动不动的刺猬。
就在这即将锋芒交错之际,众人耳畔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破风之音,接着便见满眼的冰雪梅花飘落,“一片花飞,雪飘万点”,煞是好看,但见一人在包围圈的中央凌空而下,手中一柄长剑随着身体的转动在空中旋了个圈,爆发出巨大的法力,如一股巨浪排山倒海般将所有仙家刺向离疏的武器全部震飞,于是在场的众人皆惊慌失措中赶紧手忙脚乱地施法去回自己的武器,各种兵器在空中互相碰撞,叮当作响,吓得许多神兵仙将在原地抱头猫腰,以被误伤。
估计这一次严风被惊掉的下巴是装不回去了,此情此景一现,严风便知道是谁来了,那个明明现在应该被关在锁仙塔里的护魔使者此时此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只见严华手持“落梅”剑落于离疏身前,他一抬手便用法力在不能移动的离疏四周筑起了一圈护住他的屏障,严华落定后面朝着严风,目色赤红,望向严风的眼神如洪水猛兽,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严风吞进肚子里。
严风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他本来只是想活捉牛二回去,好在仙君面前把严华往自己身上泼的脏水洗净,不想计划不如变化快,突如其来的种种惊天变故让他应接不暇,一向心思缜密的他似乎还没有厘清眼前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严风知道严华为何而来,但他就是不明白他是如何能来此的,严华的羁押期限根本还没有结束,于是他脱口问道:“严华,你怎么会在这里?”
严华知道他想问什么,但就是避而不答,不动声色地回道:“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果然是通魔通到了极致,与这个魔君离涧的儿子私交甚密。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你勾结魔族的人莫不是想篡夺仙君之位?!”在严风心里,他觉得严华是因为通过正当的途径竞争不过自己,于是便开始走通魔这种邪门歪道来曲线救国。
严风此言一出,包括卢统、卢绪在内的周围一众仙家都吓了一跳,因为他们听到了刚才严风说眼前这只秀色可餐的魔就是“离涧的儿子”。这可真是个惊天爆闻,魔族的人不是都快被灭光了吗?魔君离涧和他的三个儿子不是在十几年前的除魔大战中都被剿灭了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魔君的儿子竟然变成魔灵又复活了?于是众仙家的人堆中开始各种窃窃私语起来。
严风这个人由于不理解人与人之间的各种感情,所以他就把这些感情按照他能理解的方式去演绎和推理,最终导致他变成一个总是猜测别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谋划的,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
严华与严华从小一起长大,严华早就发现自己的这个亲哥哥不通人情,从小就冷血无情,没有一点点的怜悯和同情之心,眼中只有目标,做事只谋手段、不讲变通。
严华听严风指责自己想谋仙君之位,加之对他刚才差点又杀死离疏的愤怒还在心头郁结发酵,这下更是火上浇油,一腔怨怒在心中搅动。
他不屑跟严风理论,冲着严风怒目而视地回了一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不过这样一句非黍离之悲、只述儿女私情的回答对严风而言无异于是对牛弹琴,根本无法解开严风心中的这个“千古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