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薛眠刚一推开门就将提包往桌上一扔,发出“啪”的一声重响,吓得跟在后面的崔绍群原地一跳,拍着胸口直嚷嚷:“神经病啊你,扔东西不会先吱个声?”
“那你卖员工不会先吱个声?”薛眠扭头看他,一脸的冷漠风霜。
“扯呢,谁卖你了?”崔绍群白他一眼,哼哼唧唧的自己进了屋,也不问,自觉主动往床上四仰八叉那么一躺,摸着脸蛋幽幽叹气:“唉,真是有了富爸就忘了穷爹了……马上我们小眠眠就要到首都吃香喝辣了,以后还能记得逢年过节给老相好打个电话嘘寒问暖不。唉,我真是太难了……”
“够了,”薛眠扫他一脚让他滚下床:“听着恶心。”
“靠,你还嫌我恶心?给你谋了条康庄大道你还反过来嫌我恶心?”崔绍群气得一骨碌爬坐起来,一根指头戳过去就开始控诉:“好你个没良心的,你当我一天比你多几小时啊?有这工夫大老远的跑北京来吸雾霾,不知道在家里睡他个日上三竿?”
“我不是你老板,给你报不了来回机票,直接说重点。”薛眠丢了瓶矿泉水过去:“到底是你找的天创还是他们找的你,我心里有数。”
“得,落不着好了我这是。”崔绍群念念叨叨,仰头灌了一大口水,一边拧盖子一边道:“没错,是他们找的我,说时间也差不多了,老晏不肯再等了,让你过完春节就去上班。其实算算还有四个多月,也不算太催着你,好歹留了一段日子做交接。”
“是,”薛眠看了一眼窗外亮堂堂的天,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合同上写着2月10号,正月十六,是个好日子。”
“是个好日子,过完月半才开工,讨个好头,大吉大利啊!”崔绍群赶紧迎声附和。
“但你们没人问过我意思。”薛眠回目光,转头看过去,脸上瞧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是想进天创,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但万事总该有我自己的步调,不是晏殊昀一份不打招呼的合同就能决定的。”
“我没懂,”崔绍群睁了睁眼睛诚挚发问:“我当然知道你想进天创,然后再进……可既然现在橄榄枝都已经抛过来了,你管它是突袭还是预先发了通知呢,进就完了呗!”
“我……”薛眠眉头一皱,迟疑了一下。
“我什么?”崔绍群看他欲言又止,明显是有心事,追问道:“你是不是改主意了,不想去那个地方了?”
“没有。”薛眠果断否决。
“那你纠结个什么?”崔绍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果没改主意,但看你样子好像不想这么快成行,那这是……暂时舍不得离开非凡?还是舍不得……”
“别瞎猜了,”薛眠有些烦乱的打断了崔绍群,背过身去看着窗外淡淡道:“只是没做好心理准备,没什么舍不得的。”
“嗤,装吧你就。我们之间多少年了,我还一眼看不透你?”崔绍群跟着起身也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放了点风进来,点了一支烟,不紧不慢道:“年后上班的日期是我跟晏殊昀讨价还价来的,他当然是希望你马上就去,可我也说了,非凡现在手上有个大合同还没履行完,你是第一台柱,走不了。最后好说歹说,时间就拉到了二月里。算一下那会儿离跟云汉的合同到期也就三个月了,我怎么着都能顶住,你走也就走了吧。”
“跟云汉没关系。”薛眠拿过崔绍群手里的烟盒,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我也没说跟云汉有关系啊……”崔绍群贼笑着觑了他一眼:“什么叫不打自招,你这就是。得了,别端着了,自家人面前说点真话怎么了,还真把你给装死了,累不累啊。”
九月里的风吹在脸上不冷也不热,很是舒爽,可薛眠却觉得这风冷得冻人,好像是隔着冰棱吹过来的,不但冷,还模糊了投向远处的视线。
他闭了闭眼睛以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模糊,片晌才道:“我觉得自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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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好撑……
果然周末都是没有上午的,一觉睡到九十点,睁眼即中午,嘤嘤嘤……
好啦,明天周一见哦!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