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请你们派几名保安过来,先把房子围住,别让小偷趁乱逃走,毕竟警察过来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好,我就在九号外围的路口等你们,谢谢。”
虽然南渡说他会处理,但薛眠还是不敢完全放心,站在一片茂密的树荫下,点了根烟,给自己缓了缓。
明月爬上了云梢,无边的夜色逐渐弥漫开,湖边吹来的微风里能闻到淡淡的栀子花香。薛眠按捺着莫名的焦躁与紧张,连抽了三根烟,终于在准备第四次点起打火机的时候,一阵警车特有的“呜——呜——”声由远及近急促传来。
几乎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当薛眠刚把手中的烟丢进脚边的垃圾桶时,两辆警车已经在他眼前停下。车门唰的一开,涌下来五六名身穿统一制服的民警。
“同志你好,”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警察向他敬了个礼:“刚刚是不是你向保安室打电话说遇到有小偷入室盗窃?”
“是我,”薛眠点了下头,指了指别墅方向:“我来这里拜访一个朋友,大概半小时前看到小偷到的那栋别墅外,先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撬开了大门,后来又搬来了、一架梯子,这会儿可能已经爬到了二楼阳台,准备破门入户了。”
说话间,薛眠一直不时将目光投向警车车队后方,然而那个说会带警察来的人却并没有出现。
难道是保安接到自己的电话后报的警,这才有了这些警察集结而来?
没等薛眠想明白,六名民警已就抓捕方案商议完毕。为防伤到无关群众,那位问话的警察叮嘱薛眠不要靠近,他和队友凝神戒备,悄声而迅速的向别墅方向快跑而去。
薛眠暂时没时间想更多,既然警察都这么说了,小偷那边可能确实轮不上他去插手帮忙,但就这么远远站着看也不放心。想了想,重重呼了一口气,准备往前走一小段,哪怕当个中场距离的观众也好过在这里干等。
正要抬腿,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像在打电话。
“可以,先把方案做出来。”
嗓音醇酿的酒似的,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清晰。
停了一会儿,接着道:“没有方案是空谈,只有方案也是纸上谈兵。你们中间环节的,该把把关了。”
这个声音曾经多少次午夜梦回里,薛眠都梦到过。梦醒时分,即便再不愿意承认,这声音于他而言也是几乎入骨髓的熟悉谙习,十年来,没有一天是忘记过的。
薛眠回头看去,一道修长挺拔的人影自黑暗中迈步而来,一手执着电话在耳边,头微低,眼风上挑,一边走一边往九号方向看去,视线不经意一瞥,与薛眠在空气中做了个短兵相接。
南渡停下了脚步,目光半分未移,直直与薛眠对视着,神色如常,只将手上的一个资料袋交给了一旁的司机老周。
直到这一刻,直到真的见到真人的这一刻,薛眠那颗缓缓跃动的心脏才又开足了马力似的,重新扑通狂跳起来。
老周善解人意又极懂察言观色,向南渡颔了下首,转过身来朝薛眠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点了下头,先行一步向别墅走去。
事已至此,薛眠自问也没必要再这么惴惴不安,每每见到这个人都像兔子见了狼似的那么揣着忐忑与不安。
没必要,真没必要。
这世界没了谁都照样转。
这世界谁见了谁都不必见鬼似的改头换面丢了自己。
想到这里,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奇异的勇气,没再给自己时间去犹豫,大步走了过去。
“警察已经去了,”他走到南渡面前,微微扬了扬下颌,好让自己看上去比较从容不迫:“你要过去看看么?”
听筒那头还在喋喋不休,南渡适时出声,说了一句“晚点再谈”便挂断了电话。目光越过薛眠头顶,向远处别墅方向看了一眼后又重新落回薛眠脸上,道:“来多久了?”
“不到一小时。”薛眠道。
点了下头,南渡迈开步,擦过他身侧时说了一句:“走吧,先去看看。”
五分钟前那阵呼啸而来的警笛声在这么寂静的豪宅区里不可谓不引人注意,但既然是豪宅区,住的都是富绅名流,不是那些成日闲着没事干的八卦群众,所以并没有好事者跑来现场围观看热闹。
御岚九号外,警察按点分布于别墅四周,其中一名警察手持扩音喇叭,朝庭院里那架醒目的折叠梯上方一个半条腿已经跨进二楼阳台护栏里的人影喊话着——
“注意,注意!楼上阳台的人,你已经被警察包围!在你触犯更多法律之前,我们将不采取强制措施。现在我要求你沿原路返回下到一楼,双手抱头退出院墙!”
“重复,重复!现在我要求你沿原路返回下到一楼,双手抱头退出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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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周三揭开小贼神秘面纱哈,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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