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打开的一瞬间,里外两人的眼神瞬间对上了,暗藏着探究和打量。
白洛年张扬惯了,向来喜欢穿明艳的衣服,腰系玉带,缎子长袍色泽极佳,镶边致小巧,他知道哪样的颜色衬自己的肤色,哪样的样式陛下喜欢。
他下巴微微扬起,笑容带了点佻达。
而萧忆经常练武,穿着简单质朴,不追求美观,耐磨耐脏就行。颜色也暗沉,可能是早晨训练的原因,衣角处沾了一块灰尘。
两人在门外一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长相气质谁也不输谁。
萧忆刚进皇城没多久,不太了解朝堂百官和后宫的皇夫,但也能猜到几分,便微微躬身行礼,擦肩而过时,白洛年突然叫住了他,勾唇问道,“你就是武状元?”
“是,”萧忆回答地不徐不疾,没有一点局促。
白洛年早听说陛下非常器重新晋武状元,近日总往将军府中跑,要么就传唤他进宫。今日一看,这个武状元竟然和自己一般高,长相也出乎意料,和他想象中习武之人的粗狂模样毫不相同,甚至还有些相反。
他记起自己没进宫时,曾在花楼里卖过艺。因为打赏不多,也总被克扣,所以卖艺的人极少。大多是卖身之人,做得好,遇上了尊贵的客人,一夜可以拿不少银子,在楼里受到的待遇也比他们好上许多。
其中,最受欢迎的便是萧忆这种长相,柔刚兼具,男女通吃。
一问一答后,两人再无对话。白洛年走进殿中,非常熟稔地隔着桌子,倾身捧起了夏悠低着的头,在她嘴唇上吧唧了一口,舌尖舔了舔。
夏悠立马破功,唇上潋滟,一片水渍,笑骂道,“上次在御书房就算了,宣政殿里不要乱来。”
“不乱来,陛下好好处理政务,洛年就安安分分从旁观看,不会打扰您,”白洛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子朝后后靠,一举一动轻佻又慵懒,偏偏还莫名吸引人,“得司宁大人又琢磨着给陛下充盈后宫。这色衰爱弛,洛年怎么比得上年岁小的弟弟,到时候您可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了。”
一番话张口就来,听得夏悠无语又想笑,问他,“你怎么知道司宁想着给朕充盈后宫?”
“陛下,您应该问谁不知道。”
司宁简直那性子,一张罗起来整个皇城都知道了。闲事管到了后宫里面,如果不是考虑到她的性别,那行为简直都可以给她冠上后宫之主的称号,比人家第一皇夫还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