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推开仍然赖在自己身上的白洛年,拿出手帕胡乱地擦掉了手上和衣服上的液体,便掀起了帘子跨步走了出去。
一直守在亭边的太监连忙前去搀扶,她瞥了他一眼,摆了摆头。
司宁坐在椅子上心中难安。她只有一个儿子,性子活泼机灵,却懂事得很,深得家中老小的喜爱,此次她做下这个决定也是如同割肉一般,大夫君更是哭哭闹闹。
一入宫这辈子都定了,帝王们弱水三千,向来薄情,后宫中也新人不断,对皇夫们何尝不是一种残酷。
正纠结着,看见夏皇走来,下意识起身想再次行礼,却被她虚扶住胳膊,说道"不必多礼。"
司宁看着陛下神色难辨,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夏皇向来厌恶群臣干涉她后宫,更忌讳别人试图给她往身边塞人。
夏悠其实心里正在感叹。
夏皇生活荒yín,曾带着一堆侍卫在夜宫之中做多人运动,还有各种玩弄男子的癖好手段,她现在都不知道是感谢司宁的信任还是说她心大了。
思来想去,她露出了一抹极为浅淡的笑意,说道,"此举实属不必,朕能获得爱卿如此信任,解散了这堆男宠又如何。"
此番回答完全出乎司宁意料,她甚至忘记了礼仪,不可置信地抬头,"陛下可是当真!"
"朕自然是一言九鼎。"
她本就不耽无情欲之事,自然对那些男宠没有什么难以割舍的感受。
"陛下,臣、臣,"司宁心中激动,"您母亲要是看到您的改变一定一定会非常欣慰的。"
"是吗?"夏悠转了转自己手上的镶金扳指。
夏朝女皇不能生育,而每一届新女皇都是由国师经过测算,在民间寻找的女婴,皇家是没有亲情的,所以也就没有"欣慰"这一说,最多只算一份责任罢了。
不过司家世代为官,一直对夏皇忠心耿耿,夏悠倒是感到很欣慰。这朝堂上的整治还没开始,她都要在后宫的问题上都要被累成狗了,现在有个如此忠诚的帮手她简直都快泪目了。
送走了司宁,她立马唤了夏皇的心腹赵公公,"把温华宫那些男宠都解散了吧。"
那些男宠家住各地,很多都是无奈甚至被逼迫才入了宫。而入宫做了男宠,名声总归是有些令人不耻的,出宫了再嫁也很困难。思及此,她又补充道,"多给他们给点东西,如果不想出去就看看各处有没有需要人手的地方。"
赵公公原以为她给司宁说的话都是随便敷衍的,此时见她来真的,神色有些古怪,半晌憋出了一句话,"陛下,那可是从各地搜罗的一等一的美男啊。"那也是他花了好大功夫才弄到手的,光调教都花了好久。
夏悠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他眉心一跳,再不多话,立马利落地带着人离开了。
"干什么去?"夏悠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白洛年脸色惨白,一声不发作势要离开,便叫住了他。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贱宠自然是赶去拾东西,得被公公们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