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新关掉吹风机,把线缠好,放到床头柜上:“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生意人。”
肖沫搂着祁新的腰,把头贴到他的腹肌上:“我想告诉你,我心里的真正想法,我并不是因为血缘才站在他这边的,只是利益权衡之后,做出的决定罢了。”
“你是想告诉我,你和你爷爷关系非常不好?还是想告诉我,你这个人心狠如狼?少爷,我究竟该怎样理解呢?”
肖沫心里一怔,但很快又恢复了顽皮的笑意:“我们祁医生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放开,别抱我。”
肖沫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生什么气?”
祁新掰开肖沫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你们有钱人排除异己的方式,还真是我们这些穷人想象不到的。你知不知道,那个被钢筋穿胸的伤者,有多么危险,钢筋离主动脉不到两公分,他现在还躺在icu里。”
“顾意都告诉你了?”肖沫早就猜到他不会守口如瓶,现在只希望他不要添油加醋就好,“祁新,这是个意外,我没想让任何人死。只是没想到,前面的卡车超载,并且没有把钢筋锁好,才造成了……我已经在弥补了。”
“你的弥补方式是什么?给钱吗?如果这个人死了,再多的钱能买回人命吗?”
肖沫拉住祁新的手,生怕他一转身就走掉了:“祁新,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祁新忽然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说到底,你做这些事也是因为我,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怪你。我不懂你们生意人的事,不懂什么股份、董事会、权谋。我只知道,任何人的生命都值得被尊重。”
“如果是杀人犯呢?你会在手术台上救他吗?”肖沫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祁新也想过很多次。
“会。”祁新毫不犹豫的回答,“救人是医生的职责,在医生这里众生平等。即使他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自有法律去宣判,我们无权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肖沫,你想保护我的心,我能理解,但是,以后别在做这种事了,我会担心你的。”
“你说什么?”祁新说的太随意了,肖沫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眼睛,水灵灵的闪着波光。
“傻瓜。”祁新把肖沫搂进怀里,“我说,我会担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