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春宫画册,实际上并不愁卖,有钱没钱的,至少每个家里都会有那么一本。
家里有女初长成的,买一本为春宵时刻;家里刚娶了新妇的,买一本学习房事之乐;家里有年长男性的,买一本试着是否再次一展雄风;家里有未经人事的年轻男性,买一本了解人体之奥秘;家里有钱的,买它十几册,分发至各房,调剂调剂生活;家里穷的,买一本多多练习五指功。
总而言之,比四书五经、科举圣经之类的书还好卖。
只不过,四书五经毕竟乃圣贤之书,在众人心目中,与此类不登大雅之堂的春宫画册毫无比较可言。
春宫画册只会在小书坊中私下售卖,卖的人偷偷摸摸,不敢把它放在门口的书架上;买的人也是鬼鬼祟祟,像是打暗号般挤眉弄眼,多亏小店里伙计遇到的多,一个眼神就知道要什么。
今年以来他们店里的销售情况一直不怎么样,他东家就不知怎么着把算盘打到了春宫画册上去。
身为京城最大书铺的掌柜,身份摆在那儿,卖春宫画册怎么说都是不情不愿,更何况,他们店里以往一直走的是高雅路线,所有的书籍笔墨字画都是挑细选出来的,有不少还是东家的拍板。但没办法,他只是个掌柜,做不了东家的主。
王掌柜在三楼前站了一会儿,待胯下那团消了下去,才走进三楼的第一个房间。
东家站在书架前,翻看着账簿。屋里除了他外,罕见的还有另一个人。那人坐在朝街的窗户前,面对着窗外,从王掌柜的视线望过去,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和他劲瘦的背影。
东家向他走了几步,貌似不经意地挡住了王掌柜的视线。
东家比他年轻得多,面目寻常,身材高大,但不知怎么着王掌柜却面对这个和他儿子年纪相当的年轻人,总是心里发怵。
王掌柜做了个辑,把秦轻晚的画作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他,又把她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东家看了画一眼,说:“你先下去,过一刻再上来。”
王掌柜便告了辞,在东家的视线中匆匆下了楼。
这位东家眼看着他走下一楼,回过身,翻了一遍手中的画纸,便走到窗前的年轻男子跟前递了过去。
男子放下手中的扇子,反复看了两遍后笑了出声,声音悦耳,说道:“没想到竟是挖到了一个宝。”
东家接话:“笔风细腻,功底扎实,观察细致,胆大心细,又有所新意,让人不敢相信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所作。”
男子挑了挑眉:“你确定吗?才十五六岁?我还以为至少也要到你我这般年纪。”
东家皱了下眉,又马上松开,回答道:“据王掌柜所说,此人只有十五六岁。王掌柜来我们这儿已经六七年了,人见得多,看人的经验是有的,应该不会有假。”
“一个十五六岁的市井百姓就行过房了?他又不是官宦富人子弟。可否有娶妻?”
“应该不曾,还未查过这人的底细。”
年轻男子拿出一张画纸,再说:“熟悉平民百姓、市井人家倒是罢了,但这官府富户的穿着、屋内陈设却也如此了解。以他的年龄,不可能会被这样的人家请为府内画师或是这等进过府的经验。”
东家说:“臣明了。现在就派人去查。”
男人拿起了扇子说:“倒是个人才,先把他送到慕洛尘那边看看情况。若是他身份没什么问题,本店之后所有的春宫画册都让他一并画了吧。”
东家答是。
男人一手又翻看了一遍画纸,捡出其中一幅,轻笑了一声:“齐平,这些画中我最喜这张。你可知为何?”
被唤作是齐平的东家瞥了一眼画,画中女子坐于屏风前的桌案一侧,男子钻入她两腿间,轻舔着娇穴,女子扬起头,面色绯红,罗衫半敞,露出两团白嫩的丰乳,乳尖两颗粉红的奶头微微凸起。
男人把画放在桌上,食指指腹来回抚摸着画中女子的双乳,像是能感受到那对奶头在手中的变化般。
“这乳...?...画得尤其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