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只知道他不开心,又不知他为何不开心,好在今晚有时间,她端着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递给他一杯水,温柔问他,“谁又惹你啦?”
“没有。”
“哦,”她脸上带着笑,“你这样说,那应该就是我惹到你了。”
薛拾那样高大的一个人窝在宽大沙发一角,倒有些委屈的感觉。
她轻车熟路的吻过去,薛拾扭头躲过,又被捧着脸转过去,亲了一下又一下。
这次他倒是没有再躲闪。
鼻尖相触,呼吸交缠,她的虎牙轻轻咬在薛拾的唇边,力气不大,像是小猫挠人一般,却挠的人心痒痒。
她哪来那么多小动作?薛拾气闷,又泛起一阵酸。
“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钟意退开一点,“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他别别扭扭地开口,声如蚊呐,“我先说好,不是我小气。”
“嗯,你最大方。”钟意像是在哄小孩子。
“你是不是有很多床....男朋友?”话头急急拐了个弯。
“多大的人还醋这个?”钟意笑他幼稚,又耐心解释,“以前是有过几个啦。”
她掰着指头细数,却发现自己早都忘记从前那些男友的脸,索性也就懒得数。
“我记不清了。”她的头埋在薛拾肩膀上,“都是为了赌气随便找的,别醋啦。”
“和谁赌气?”
钟意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他,“那我告诉你,你不许生气,也不准瞎想。”
“嗯。”
“和许书赌气,也和我爸赌气。”
“......”
“你生气了。”
“没有。”他嘴硬道,又憋不住多问一句,“那和我....”
钟意就知道他要多想,急忙打断他,“不是,和你不是。那些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再说了我和许书现在都没什么了,犯不着继续和他赌气。”
她现在仿佛是全天下最深情的人,和他保证:“现在只有你,只喜欢你。”
“喜欢”对钟意来说是张口就来的词语,就如同“你好”,“再见”一样,是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的词语。
薛拾也没有当真,但心脏还是会从顺着窗户缝隙飘进来的鼓点乐声一唱一和。
真是...他在心底嫌弃自己,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