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默契的对过去闭口不谈,妄想着等那到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伤痕慢慢恢复,如今揭开才发现,内里早已腐烂不堪,再无复原的可能。
那颗深埋地底,不知何时会被引爆的炸弹被两人同时点燃了引线,炸开那些欲盖弥彰的伪装。
许书有千万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可听起她歇斯底里地谈论过去,还是不可避地涌起愧疚,他松手,低头看着她腕上的红痕,心虚地辩解:“我担心你。”
许书的退让更让钟意得寸进尺,看着他低头,她还是不肯停歇,如同自虐般继续吐出那些伤人的话语,“多谢,不过没必要,我们非、亲、非、故,”非亲非故四个字是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我确实和男人混在一起,不过那个人你也认识。”
她恶意地冲着眼前的男人笑,许书像是被钉死在原地。
他想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做不到。
想捂住钟意的嘴,也做不到。
胳膊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被拉着不让走的仿佛不是钟意,而是他自己,他被迫接受飞来的毒刺,无处躲避,“是薛拾。”
她一眼不眨地盯着许书,如同刽子手盯着被行刑的囚犯,“满意了吗?”她问许书,也是在问自己。
许书沉默着,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觉得浑身无力,就连呼气都艰难,胸腔一阵又一阵泛起酸涩,酸到骨子里。
自己有什么立场质问她?不过是自己没出息,沉浸在过去含酸拈醋。
钟意看着他沉默,止不住后悔,后悔自己说话太难听,太伤人,张不开嘴道歉,也挪不开步走远。
两人就这么站在原地,歇斯底里后又重归平静,如同一摊死水,落地窗外的日头一点一点向西靠,还是许书先开口,“李阿姨在万巴,你要去的话提早订票,具体位置我稍后发给你。”
每次都是他先低头,这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