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坐在车里闭目养神,手指在座椅上的快速敲击声暴露出他内心的焦躁,“那个医生现在在哪?”
薛拾打起神,“在家里,现在就处理的话很容易让人怀疑到您身上。”
“不用处理他。”
“是。”薛拾担心的问道:“万一,钟小姐查到了怎么办?”
“那就让她查。”许书不耐烦的将烟塞进嘴里,却没有点燃。末了又补充一句,“你最近跟在她身边,先别让她出门。”
“是。”
薛拾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没有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克制住自己的喜悦,像是有数百支烟花同时在心底绽放,他来不及去细想在这指令背后的深意,是考验他还是派自己去监视她,这些都已不重要。
他紧紧攥紧的拳头映入许书眼底,似乎是觉得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些好笑,许书开口安慰道:“你不用太紧张,钟意虽说脾气有些不好,但还是通情达理的。”想起昨晚的情形,许书觉得自己说这话根本就是在骗人,“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是。”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
薛拾敲门的时候,屋里没人回应,他小心翼翼的转动把手,还未张口说明来意,钟意认出了他。
女人裹着睡袍窝在椅子里,懒洋洋的问他“你是昨晚帮他挡了一下的那个是吧?”
她刚睡醒,睡袍随便系在身上,只是大概遮了遮,白嫩的肩膀和大腿明晃晃的扎人眼。
薛拾不敢细看,他赶紧低下头,眼睛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他拿出十二分的谦卑“是,许先生派我来照顾您。”
她招手让薛拾靠近点,“照顾我?照顾我哪方面?说清楚点,是照顾我日常饮食,还是照顾我的...”剩下的话被她藏在唇齿间,纤细的脚顺着他笔挺的西裤一点一点的往上挪,诱人的白蛇顺着树枝往上爬,最终盘绕在某处,嘶嘶的吐出猩红的信子,她用行动说完了未尽之言。
薛拾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咚咚咚,他分不清楚,这声音究竟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是脚下地板的声音。
她坐在椅子上,瘦瘦小小的一团,比他矮那么一大截,自己却好像是被压着跪在她面前一样,抬不起头。
钟意站起身,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像是猎豹逼近自己的猎物一样,他被钟意逼进角落。
“这就硬了?”钟意的手往下探,张开手捂住,白皙的手指和黑色的西装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童子鸡啊?”
他满脸涨的通红,“你,您先松手。”
“不要。”钟意不轻不重的捏了捏,薛拾整个人变得通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是不是童子鸡啊?”
薛拾摁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动,“是,您,,您能松手了吗?”
只会脸红的呆木头,钟意暗道声无趣,松开了手。
薛拾松了口气,继续被钟意打断的话题:“最近外面很乱,许先生的意思是,近期您最好不要出门,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保证您的安全。”
钟意又缩回椅子里,她懒洋洋的望向窗外,“知道了,滚吧。”
刚才还含苞欲放的玫瑰蒙上了一层冰霜,薛拾知道她因为没法出门而不高兴,他舔了舔嘴唇,斟酌着一字一句,“等过段时间,您应该就可以出门了。”
钟意被他气笑了,过段时间她会直接被塞进出国的飞机打包送走。
钟意深知和他多说无益,挥手让他出去。
手机在薛拾走出房门时嗡嗡的叫起来,那人又开始催了,“出不去。等我想办法。”钟意急躁的回复。
那人像是专门在手机边等她的回复,“尽快。”
还没等钟意想出办法,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钟意匆忙把手机藏在椅子的靠垫后,扬声让门外人进来。
他端着粥站在钟意面前,“不知道您的口味有没有变,我大概做了些,您尝尝看。”
“这些都是你做的?”
薛拾点了点头,像是少年递给喜欢的姑娘一封情书,他把粥放在桌上。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全是羞涩和期待。
钟意抓住了重点,“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薛拾没料到她会问这个,站在原地憋的脸都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钟意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出门的方法。
“你叫什么名字?”
“薛拾。”
钟意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她懒得细想,冲薛拾挤出一个笑容,“薛拾,你知道许书什么时候回来吗?”
“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多,许先生恐怕不能经常回来看您。”
“这样啊。”钟意并没有像薛拾想象中的那样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她舀了一口粥放进嘴里,“我现在没胃口,晚上重新做一份送上来吧。”
那碗粥被她随手放在一边,孤零零的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