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病毒的传染性太快,外部和内部都要同时兼顾。”朱高飞指了指前面昨天晚上竖起来的铁网,“铁网不安全,我想做个电网,但是几台发电机不是太旧容易爆缸,就是带不起这么大范围的电力。不过现在内部还行,仓库里的人你春叔已经做了统计,明天开个会,一起认识认识。”
“逃过来的人会越来越多的。”江星怀突然说。
“是。”朱高飞点头,“经过前期的慌乱,都会意识到城市里就是地狱,都会想逃出来的。”
“你会救他们吗?”江星怀问。
“我可救不了他们,他们只能自己救自己。”朱高飞揉了揉他的头,“要想吃东西,就得出力,要想活下去,就要杀敌。男人巡逻抵抗,女人洗衣做饭,孩子嘛……” 朱高飞看着他笑,“你就带着他们唱歌给我们听。”
“我才不是小孩儿……”江星怀躲开他的手,蹙眉抗议,“我能做你们做的一切事情。”
“我知道。”朱高飞点头。
江星怀哼了一声,仰头倒了下去。
这个车的车头特别大,江星怀没见过这种车。
但他躺下去,看着天上的星星那一瞬间,他就爱上了这辆车。
这不比法拉利保时捷舒服多了。
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了黑夜、凉风、泥土和虫鸣……
这是他这几天最放松的时候,江星怀伸了个懒腰,摸了摸吃圆的肚子。
这里真的很舒服。
但是。
他想跟着傅衍走。
“胖子。”江星怀盯着天空,“我要跟傅衍走。”
朱高飞看都没看他,只是很轻的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你对傅先生熟悉吗?”
“当然。”江星怀挑眉,“名字傅衍,今年32,家的地址是长庚街南岳路华硕公寓17楼,身高186,有胸肌——”
“他做什么的你知道吗。”朱高飞打断他。
“那个我们市很有名的医药公司,傅林医药。”江星怀说。
朱高飞笑了笑,转过头看他:“傅林医药只是他的一部分,你知道他管理了多少医药研究所,生物研究所吗?”
“什么意思?”江星怀疑惑。
“这些病毒,如果是人为,也就是这些人弄出来的。”朱高飞说。
“不是他。”江星怀蹙眉反驳。
“你怎么知——”
“我特别喜欢他。”江星怀打断他。
朱高飞沉默了,看着他。半晌才苦笑开口:“一老男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不就是有钱吗。”
“钱谁没有,他不一样。”江星怀说。
“那确实不一样,他特别有钱。”朱高飞翻白眼。
江星怀没管他,自顾自的慢慢琢磨着说,“他让我特别踏实,特别特别想挨着他……如果我早一点认识傅衍,我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爸妈厌恶我,朋友讨厌我,同学怕我,我其实不想——”
“我要听哭了。”朱高飞忽然说。
江星怀翻了个白眼:“这么说吧,我睡觉那毛病你知道吧。”
“知道啊,我给你请了多少医生。”朱高飞脸上开始带上惊讶。
“那天他抱着我睡,那破沙发特别硬,腿也摔破了,特别疼。”江星怀打了个响指,“但我一次都没有醒过。”
朱高飞拍了拍他的肩:“找你傅爸爸去吧。”
“嗯。” 江星怀点点头,笑着跳下了车头。
下一秒,吧唧一声,江星怀整个人砸趴在了地上。
“艹!这破车怎么那么高!”
江星怀揉着鼻子,拖着瘸腿,低头上楼。
一双皮鞋出现在他面前,皮鞋蹭亮蹭亮的,还上了一层油。
“干嘛去了?”傅衍问他。
江星怀擦了擦手上的泥,咳了两声:“你刚刷皮鞋去了?”
“啊?”傅衍愣了一下,接着点头,“是。”
“我跟你说。”江星怀突然出声。
“嗯?”傅衍稍稍弯腰看他。
“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江星怀看着他的眼睛,“别想丢下我。”
傅衍蹙眉:“不行。”
“轮不着你说不行,还有,晚上睡觉我去你房间。”江星怀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