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皱了皱眉,把饭菜端了进来。
粗茶淡饭,艰苦的条件自然做不出美味的饭菜,但是也不难吃。云初早没了以前在师姐面前挑食的一堆讲究,填饱肚子就很好了。
她没有试毒,直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甚至抱着隐隐的期许,最好吃完这顿直接七窍流血而死,走得痛快些。
云初在屋内静坐了两个时辰,身体无任何不良反应,那个悉心照料她这么多天的人也始终没有出现。
她可以肯定对方是一个女子。一尘不染的小屋,分门别类摆放整齐的家具小物,院子里养护良好发了新芽的小花......男人不会有这样细腻的心思。她对此感到一种错乱般的熟悉感,仿佛这几天与她待在一起的人是芸时。
云初自嘲一笑,怎么可能是芸时。且不说芸时远在天边的边陲小镇,扎了根似的不肯离开半步,芸时的武功已经废了大半,她亲口告诉她的,连剑都提不动的常人,又如何能有那人那般敏锐的洞察力。
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痛,云初摇头苦笑,自己一个待罪之身,留下来也是个祸害,不如即刻便走,不再叨扰恩人清闲。
她寻来纸墨,挥笔写道:
“大恩惭谢,现今无以为报,相信日后必定有缘,便以此笺作引,为君结草衔环。”
落款处,她画上了一片云朵。
纸上墨迹一点一点干涸,云初想了很久,将腰间一柄短佩取下来,压在纸上。
这短佩是芸时送给她的,带在身边这么多年,留着也是空想,与其每每拿起睹物思人,不如干脆将其送出,斩断情丝一了百了。
云初孑然一身而来,依旧是孑然一身离去。她带上院门,慢慢地往树林出口走去。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只屋顶处传来一声细碎的瓦片掀动声。
芸时从天而降般,悄无声息地落回地面。她走到桌边,红着眼睛将云初留下的东西好,简单拾了一番便疾步跟了上去。云初大病初愈,走不快,警觉性也有所降低,她得护着。
小小的院子在经历了短暂的温馨过后回归寂寥清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渐渐被厚重积雪覆盖,不知下一任留客何时到来。
“卡!”赵之棠点头,“两位都没的说,冲突和小细节把握得刚好,关老师受累。”
关梦举着双手让工作人员帮她解威压的钢丝绳,笑笑说:“还好。”
沈双竹光是在旁边看着就觉得揪心,从屋顶上跳下来那一幕虽然只有一瞬间的镜头,但是给人的惊吓却一点儿也不少。三米多高的屋顶,不仅要跳得稳还要跳得漂亮,绝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