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瑶捂着心口直抽抽。妈蛋,看我杀青回去不弄死你丫!
高原地区大型医院很少,离片场两公里远的地方只有一家小诊所。沈双竹被扶着下了车,跌跌撞撞地奔着洗手池去,哇地把刚才刚喝的药全吐了。
进到诊所一量体温,将近四十度。关梦的手从她外套里探进去,一片全湿的,发了一身的汗,冷冷的贴在滚烫的皮肤上,沈双竹不舒服地扭来扭去。
“太惨了,太惨了。”钟瑶心一软又不气了,跑回车上给她拿新的内衣和棉袄。
护士配药的空隙,关梦把她抱进隔间换衣服。沈双竹捏着自己的毛衣下摆,把她的手拍开,不满嘟囔:“别碰我,不许脱我衣服。”
“睁开眼睛看看,我也不让碰?”关梦捏捏她的脸。
沈双竹浑身难受,快要烦死了,掀开一点眼皮缝,看见关梦的脸,忽然心中躁郁消解下去一半,负隅顽抗的手渐渐松开,她浑身放松下来:“让,让的。”
关梦把她汗涔涔的衣裳放到一旁,自己也热出了一额头汗。她移开视线,机械地用热毛巾给沈双竹擦干身子。
皮肤暴露在空气里,沈双竹瑟缩着寻找最近的热源,往关梦的怀里缩去。关梦推开也不是迎合也不是,面露痛苦之色,仰头望着天花板。好不容易一遍擦完,她已是口干舌燥。
擦完身子临到穿衣服了沈双竹又开始闹脾气,不肯穿钟瑶拿过来的衣服,非要穿关梦的,发着高烧振振有词:“你脱了我衣服,你得把自己的也脱了,脱下来给我穿。”
“那我穿什么?”关梦傻了。
沈双竹指指门口凳子上的那一套衣服,吸了吸鼻子:“快点,我现在很不舒服。”
天大地大病人最大,关梦在心里喊了句祖宗,万般无奈地把自己衣服脱了给沈双竹换上。
她恶狠狠道:“手抬起来!我冻病了可没人伺候你了!”
“那你不许生病。”
“你说不许就不许?”
“我替你病着,你不许生病。”
关梦轻哼一声,刮了一下她的鼻头,手上动作轻柔了几分。
沈双竹突然变得特别啰嗦,毛衣袖子要藏进外套里,要喝印着小猪佩奇的水杯,要关梦和她一样把棉袄扣子扣到倒数第二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