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严重超标,非常好。”沈双竹郑重点头。
“......”关梦自投罗网,无奈一笑,说:“其实他就是鸡蛋里挑骨头,赵之棠在评价人的时候只听第一句就好了。”
“是吗?”
“当然,他这人极度吹毛求疵,就算今天只是试镜,可如果稍有一点他不满意的地方,他也会叫停的。所以今天他让我们一条演完还说了句很好,这就非常能够说明问题了。”关梦打了个响指,“完美。”
沈双竹眯了眯眼:“你这么了解他,嗯?”
关梦的手指尴尬地停在半空,“不是吧,这你也吃醋?”
沈双竹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抓着她的手握住,扯出一个假笑:“不吃醋,毕竟你这么爱我。”
关梦看着她把试衣间的门唰一下带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赵之棠在自家老爹和温柔刀那个怪阿姨的连番轰炸下,将刚才那场戏发了过去。
他现在就是后悔,特别后悔,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对关梦甩脸子,现在甩出去的巴掌全打回到了他脸上。
骄傲的小少爷被社会毒打成猪头。
果不其然,温柔刀发来一整排鼓掌的表情,欢天喜地的在朋友圈发了一张虹图,特别矫情地配上一段文字:“斯人若虹,遇上方知有。”
赵惊墨没回消息,然而他现在必定是泡着一盏茶,左手盘核桃右手拿扇子,高兴了哼上几句越剧,趁着周围没人看见摇头晃脑几下。肯定是这样,赵之棠对老爸的了解程度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来那个画面。
其实《越轨》某种程度上而言是他在给彼此找一个台阶下。关梦在里面演得很到位,但只是灵气迸发或者情绪恰好处于最合适的状态而展现出来的表演。
从专业的角度,赵之棠没有从里面看出多少演技,因此在试镜前他仍然有些担心,毕竟隐忍深情的师姐芸时和张扬肆意又疯狂的闻秋完全是两个类型的极端。然而事实证明,关梦将芸时这个角色拿捏得非常好。
或许她仍然缺少科班训练的技巧,但那浑然天成的丰富感情已经足以打动任何一位观众。
赵之棠在尴尬抓狂过后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待周围事物的态度,对自家老爹的不服气也减去了大半。赵惊墨宁愿被人背地里嘲笑这好几年,也仍旧为关梦留下一条退路,赵之棠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如今终于有了几分理解。
他将刚才的试镜戏份又看了一遍。两人在床上纠缠那一段戏的场景灯光打得很暗,基本只能看见两个演员的脸和脖子,她们要将极其丰富的情感仅仅通过眼神和面部微表情表达出来,这绝非易事,但是她们做到了,彼此之间每一个眼神每一步动作都无比合拍。
赵之棠在外国留学喝了几年洋墨水,感慨之余忽而一咯噔,该不会是搞到真的了吧?他抽着嘴角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