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孤独,却无人可以倾诉。
沈双竹僵硬地伸出手,迟疑片刻,在关梦的后背轻轻拍了拍,第一次尝试着去安慰一个人:“虽然你的生母没能陪伴你,但是柳希龄对你那样好......坚强一点,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毕竟都已经过去了。”
“你不恨我吗?”关梦说。
沈双竹沉默,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能不恨呢?从她记事开始,关梦骗她吃假棒棒糖,趁她睡觉把她漂亮的辫子剪的乱七八糟,赶她去住最潮湿闷热的小阁楼......
“你说呢?”沈双竹淡淡道。
关梦浑身一僵,抓着她衣服的手一点一点松开,纤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着将到了眼眶的泪水压回去,以沾到沈双竹的身上。
她有什么资格问沈双竹这种问题呢?关梦都替自己害臊。
她慢慢向后退,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却在退至一半时被后背的手重新按了回去,再次与沈双竹面对面地身体相贴在一起。
关梦:“......”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沈双竹长长地叹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轻轻按在她的眼睛上,“我以前从没见你哭过。”
关梦接了纸巾自己胡乱擦了一通:“我是挺少哭的。”
“是啊,一般你心情不好就来找我撒气,我手臂上的这道疤不就是你拿烟头烫出来的么。”沈双竹把短袖的袖口捋至肩膀,将那个圆圆的小凹痕给关梦看。
关梦震惊,吓得眼泪都不敢再掉,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天憋出一句:“那,那现在去做修复还有用吗?”
沈双竹把袖子放回去,垂眼看着她,眸色很深,“没用。”
关梦黯然。艺人尤其是爱豆身上都不能留疤,尽管这个小圆圈不怎么起眼,却毕竟是一处瑕疵,更何况还是她......
“因为根本不是烟头烫出来的。”
“啊?”关梦讶然抬头,看见沈双竹线条紧绷的下巴,往上是抿着的唇瓣,再往上,对上了她审视的目光。
“这是小时候接种疫苗留的痕迹。”沈双竹眯了眯眼,“是不是烟疤,你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