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梦不由失笑。
钟瑶:“这里还有一会儿,到警察回来做笔录了我叫您。”
关梦发过去一个好字,听见身后玻璃门吱呀被推开,随之而哒哒几步高跟鞋的尖细落地响,像一枚银针划过,冷光乍现。
她应声回头,随意瞥见来人的脸,如迎面一柄瘦刀挥来,脑中嗡的一声四弦断成裂帛。
周梦琳显然也没有料到关梦在这,僵立原地与她对视半响,绵绵恨意在经历漫长冬眠后骤然苏醒,眼神发出的信号像是要把关梦灼烧刺穿:“姓关的,你好手段。”
关梦看着她通红憔悴的双眼,显然刚哭过,“听不懂。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周梦琳音调陡然拔高,声带打了个泪颤,“......还要我解释多少遍,沈琪瑞的死不关周家的事!我也痛快和他断了再没来往,为什么柳希龄总是咬着我们家不放!”
关梦皱眉:“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周梦琳苍白的脸色又添两分惨淡,无谓的辱骂与争吵都显得多余,她哑声道:“周连海快不行了,你很得意吧?”
血液中仿佛钻进一尾毒蛇,无数条神经忽而嘶嘶作痛。关梦冷着脸,漠然道:“我不认识他。”
“你!......好,好,杀人放火金腰带,你现在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果真不要脸。”周梦琳连说几个好字,瘦削的下巴甚至兜不住眼泪,恨恨道:“早知道你是这样的贱种,连骨头都烂透,当初我爸就不该心慈手软留你一命!”
关梦冲过去揪住她的衣领,脑中像被重锤狠敲了一下,视网膜泛起猩红:“你说什么?”
周梦琳虽穿着高跟鞋,气势也没有比她强多少,但还是不甘示弱,冷眼看着她。
“周连海要杀我?什么时候?”
关梦手指上移,掐住她的脖子慢慢紧,嗓音如刀割:“说话。”
周梦琳脸色憋红:“你让我说什么,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哪里记得清楚!”
关梦冷笑:“不过才两年,也记不住?”
“什么两年,你在说什么。”周梦琳呼吸不畅,皱着眉细声喘道:“你确定要在医院掐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