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你回来,”关梦放下水杯跑过来拉住她,“怎么不早说?家里房子确实比较老了,你房间窗户又没安好,晒不到阳光整年潮湿的,天花板漏水了可怎么住?”
完蛋,又忘了这人现在管天管地婆婆妈妈,万一她说要下去看看怎么办?沈双竹一阵牙疼。
好在关梦没说下去的事,她疲倦地打了个呵欠,从衣柜里拎出个枕头摆在床的另一边,“你今晚先和我凑合一下吧,明天我联系人过来修理一下,算了,你还是换一间吧,家里还有好几个房间空着的。”
沈双竹的房间原本是个储物室,不过又小又闷,一到下雨墙壁都是湿的,根本不适合储藏东西,于是把小格窗加大了一点就算改造成卧室了,连一楼的钟点工客房都不如。
“不用了。”沈双竹却立刻拒绝道。
关梦有点着急:“为什么?你房间确实不适合住人,咱们现在就事论事啊。”
“我是说,”沈双竹转过身来看着关梦摆上去的新枕头,“今晚......不用了。”
“啊,好吧。”关梦自然不会强求,把枕头递给她,“那你去我隔壁睡一晚,正好前两天打扫过换了床品。”
“嗯。”
关梦带上门躺了回去,想着沈双竹洗得发白的睡衣和睡在与关梦天花板漏水的小房间,长长地叹了口气,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沈双竹躺在与关梦一墙之隔的柔软被褥里,枕巾上的清香是很独特的花香,刚刚在关梦的身上闻到过。她注视着天花板上悬挂着的吊灯,水晶枝蔓上月影浮动,不知名情绪在心尖略过。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沉沉入梦。
很久没有这样安稳舒适地睡上一觉,沈双竹甚至连闹钟响都没听见,睁开眼睛从被子里爬出来时,手机显示已经九点了。
索性今天没有通告也不用上班打卡,沈双竹悠悠起身,顶着一头乱草摸进浴室,顺手在洗手台上一捞捞了个空,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晚睡在另一个房间。
不过刚刚住了一晚豪华大床房,现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便立刻有了落差,沈双竹发觉自己这种心态有些危险,打开窗户迎着风吹了一会儿,转身进去洗漱。
她穿戴整齐下楼,餐桌上摆着一份三明治和蘑菇汤,热乎乎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拉开椅子坐下,沈双竹看着对面的位置空空荡荡一片,问:“她呢?”
温季尧坐在窗边看书,闻言抬头,金丝眼镜下一双眼睛微微弯起一点弧度:“夫人很早就出门了,好像是去拜访一位很敬重的老师,吃早餐的时候一直在背开场白。”
沈双竹想象了一番关梦像个考前突击的高中生一样一边往嘴里塞面包一边疯狂背书的样子,不由也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