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皮凉鞋。此时,刘丽丽将一卷房间内部装修设计图纸夹在自己无毛的左胳肢窝底下,右手推开出车门,昂着高傲的头,挺着诱人的胸,迈着轻松的步子,从朋友紫红色的日本皇冠汽车上走下来,两脚着地,两腿夹紧,抬头看着那栋外表陈旧的老宅子,似乎有些失望,“老大怎么给我买这样的房子?”
身上一副浅蓝的文胸,外面套着细纱短袖衬衫,下身黄色超短裙,露出两条瘦大腿,一双棕色高跟尖头皮鞋,鼻梁上架着金丝深色墨镜,一头乱j窝一般的烫头,刘丽丽的铁姐儿们下车,关了车门,甩着手里的自动遥控汽车钥匙,“别光看外表,走,到里边看看!”
这栋老宅子y面紧贴着湖边,站在第三层的大开间天台上,可以俯视一览平静、清新的东湖。早晨面朝东湖,伸展腰身,可以感受太阳升起从自己身后照s过来的温暖。黄昏,靠躺在藤椅上,晚霞的橘红映在你的脸庞上,一缕的微风略过你的肌肤,痒痒的。平静的东湖就是有这样吸引万物的魅力,她把晨鸟的翠鸣,树丛的摇曳,鲜花的芬芳,晚蛙的息鼓,通通地揽进自己温柔而风流的怀抱。
“哇,好大的房子啊!在市中心真的很难找到这样的小楼!”铁姐儿们惊讶地大声叫着,摘掉自己眼睛上的金丝深色墨镜,转动着麻杆般的身子,环顾着空荡荡的楼下大客厅。
意大利的水磨大理石地板泛着柔眼的光芒,尽管上面蒙着一层尘灰。客厅的墙面翘起剥落后剩下的漆皮,天花板上垂下的水晶吊灯布满了蜘蛛网,白色的百叶窗掉了半扇,外面的玻璃窗透着一个被石头砸破的犬牙,到处都是霉湿的味道。
“我要把它装修成广州最豪华的客厅,让它每天晚上都热热闹闹的。”刘丽丽对未来的奢华生活充满了期待。
她们探头探脑地在楼下转了一圈,厨房、书房、饭厅,还有很大的卫生间。
“走,我们上楼看看去!”铁姐儿们不顾尘土厚厚的楼梯,抓住脏兮兮的楼梯扶手就向楼上跑,好像她要抢到楼上最好的房间。
刘丽丽并不慌,这栋房子大得她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排!她用右手从左胳肢窝下面抽出那张房间设计图,借着满是尘灰的大客厅水晶灯,慢慢地展开。
“哇,楼上有这么多间卧室,都可以开间小饭店啦!”铁姐儿们在楼上惊喜地喊叫着,“丽丽,快上来,是不是给我留一间啊?”
刘丽丽收起房间的设计图纸,两手抓住,迈着猫步,“哒—哒—哒—”地走上楼,转身看着楼道两边的卧室,六间,楼梯的两边各三间,的确可以一晚换一间,她心里暗喜:周金龙也不会一晚换一个小妞。
“这间给我怎么样?”铁姐儿们推开一间卧室的硬木大门,从窗户的玻璃上可以看到东湖的中央。
“房子又不是我的,我朋友只是借给我住!”刘丽丽会替周金龙盘算,当然,也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和周金龙的隐私。
“我怎么就没有这样大方的朋友?”铁姐儿们很扫兴,浑身瘫软,无力地伸手,关上了卧室的硬木门。
“没关系,我们搞活动的时候,你可以常来啊!”刘丽丽知道,周金龙也不是天天在她的身边,她可不喜欢寂静,她喜欢自己的身边总有些嬉皮笑脸的朋友,无论男女。
“那只有这样咯!”垂头丧气的铁姐儿们算是找到了一些平衡。
“走吧,到房子外面看看!”刘丽丽拉着铁姐儿们的手,两人踮着步子走下了楼梯,推开大客厅硬木重重的原色大门,面前是野草疯长的草坪。
房子的草坪朝阳面,绿绿葱葱,虽然没有修剪,长得没膝,但是,那种恬静的氛围和富家的品质,已经让刘丽丽心满意足。杂草中间有一个意大利大理石的莲花状喷水池,喷嘴锈蚀得变成了铜绿色,刘丽丽可以想象到那从喷嘴冲出的水,水似银珠,点点滴滴,洒在浅池里边的睡莲上。
绿色草坪的右边,有一棵老榕树,树冠像一把低垂的阳伞,罩住小楼的半个截面,湖风吹来习习,树叶遮阳yy。刘丽丽想好了,晚上,在老榕树下,在绿草地上,放上几个白色的圆桌,摆上一圈藤椅,支起几个绿色的遮阳伞,备上整套的烧烤餐具,朋友欢聚一堂,那是何等的高雅!
“你大方的朋友真有眼光!”铁姐儿们抬手拍着刘丽丽的肩头,打断了她的暇想。
她喜在心中,露在脸上,“还可以吧!”
两人看着绿茵茵的草地,低头看着刘丽丽手里的设计图纸,耳朵里响起夏蝉的燥鸣。
“我想把房间里面都变成最新潮的设计,舒适、奢华、前卫。”刘丽丽漫无边际地暇想,放下手里的设计图。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我,老大!”她斜眼看了看身边的铁姐儿们,连忙转到了门廊处,低声地唠叨起来。
铁姐儿们冷笑着,一p股坐在大门的台阶上,手上拿着金丝的深色墨镜,眼睛看着草地中间那个干枯的喷水池,还有白色的木栏杆外面自己紫红色的皇冠汽车。
房间最后还是按照周金龙的要求,由香港的设计师进行了设计,钱当然也是他花啦!
两个月后,刘丽丽从租住的房子里搬了出来,住进了这栋外表陈旧寒酸,里面崭新豪华的小楼。
欣喜若狂的刘丽丽把自己的朋友们都请了来,祝贺自己的乔迁之喜。平静、安宁的东湖被一片五彩缤纷的灯光照亮,被欢声笑语震荡,几乎荒废的旧宅子又充满了富贵的黄金气。
时装界的朋友来了,广告业的经理来了,影视圈的经纪人来了,连那些不喜欢热闹的作家也挤了进来。
“丽丽,有兴趣回我们的模特队吗?”刘丽丽曾经的老板,梳着油光锃亮的大分头,一身黄格子短袖衬衣,下身牛仔长裤,脚下一双网孔棕黄色皮凉鞋的模特经纪人,哈着腰,手里拿着高脚杯,脸上堆着笑容,看着身上一件疏密拼格古着裙的刘丽丽。
“这事,您得问我的香港经纪人。”她高傲地扬起头,一付瞧不起他的样子。
“香港经纪人?”
“对啊!我现在的经纪人是香港的,我现在忙得很,又是广告,又是产品推介,而且是世界品牌。”她藐视这种小人,嘴上说着,脑袋忘着,睡了你,还装傻。
她曾经的老板很丧气,摸不清她现在的背景,搞不明白她经纪人的来头儿,尴尬地笑着,离她而去,混到人群中。
“丽丽,我给你介绍一个好朋友。”铁姐儿们换了一身打扮,很庄重的女士晚礼服,她搀着一位男士迎了上来。
“您是?”刘丽丽看着他留着一头长长的“马尾巴”,浓重的上唇胡须,花格子的短袖纯棉衬衫,蓝色的牛仔厚裤,膝盖磨破,脚上一双旅游鞋,套着厚厚的白色线袜,她就多少猜出他是一个很另类的男人。
“本人黄兴,不是孙中山的朋友,导演,电视剧导演。”他很傲气,冷冷地看着刘丽丽。
“黄导很有创意,不拍片子而已,要拍就拍惊世之作。”铁姐儿们奉承着,她喜欢结识一些不甘寂寞的朋友。
“您好!”刘丽丽伸出手。
黄导并不急于去握她的手,而是托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眼前,“你的手很有镜头感!”
“是吗?”刘丽丽心里好笑,别的导演都注意女人的脸蛋儿,他黄兴却注意我的手,他又不是雕塑家。
“真的镜头感好!”黄兴大发感慨,放下了她的手,“我们应该有机会。”
刘丽丽从来就没有打算进影视圈,于是,礼貌地回绝了他,“以后吧!”
铁姐儿们无所谓,无非多一些朋友。
刘丽丽很满意今天晚上的聚会,虽然没有周金龙在场,但是,她感觉心里也很塌实。因为,周金龙的太太珍妮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第二十八章 心不爽怒骂小妹
话说周金龙初夏离开北京一直忙于江南纺织厂合资的生意和广州买楼的事情,早已把北京的张莲莲扔到了脑后,他不是专门玩女性的公子哥,他有自己的野心和事业。
而离开周金龙一日就不能活的张莲莲心中甚是不乐,一天到晚都是想东想西的。
“莫非他周金龙对我怀上保安小白脸赵安的孩子耿耿于怀,不原谅!”
她放下手上的睫毛刷,看着镜子里自己消瘦的脸庞,因为打胎,她的体重减了不少,也不太想吃东西。
“莫非他江南有了年轻的女人,嫌我莲莲年纪大,床上功夫不如她们!”
她转身,看着床头枕边那个器,心里一阵的恶心。她一个青春年少,春心荡漾,细皮嫩r的少妇,没有男人陪在枕边,光靠那器也不是个事儿,比起男人那温柔的手,那喘息的气,那粗鲁的劲儿,真不过瘾!
于是,她放下手上的睫毛刷,从化妆椅上站起身,两手摸摸自己苍白的脸,补了补妆,然后,从大衣柜里随便找了一件花领圆边短袖浅绿上衣,一条黑色的没膝超短裙,脖子上系了一条薄薄的浅花丝绸巾,套上一双透明树脂高跟凉鞋,扭着圆圆的臀部,开门,下电梯,一手举着阳伞,一手挎着白色的坤包,向别墅小区的大门走去。
“出租车!”
虽然莲莲无心经营“莲莲时装店”,但是,周金龙给她进的货却挺受年轻人的欢迎,产品卖得不错。于是,她莲莲找了几个乡下进城找工作的妹子,帮她打理这“莲莲时装店”的生意。
那天也是店小妹倒霉。骄阳升起的上午,街上一对相亲相爱,粘粘乎乎,身穿长袖文化衫,下身牛仔长裤的金童玉女笑嘻嘻地推开“莲莲时装店”的玻璃门,走进刚刚送冷的服装点,凑在低头翻拣甩卖大减价的人堆中间,“我不要这些便宜货,我要精品!”脸颊两边一缕青发的女孩子挣脱男友的手,站在精品服装架前,一边眼睛看着,一边两手摸着架子上服装的质的。
“那些便宜货的样子也不错啊,夏天的衣服有什么好讲究的!”
“农民!”小姑娘转过头,嘴巴翘得高高的,看着自己的男友。
“好,我农民,你自己挑吧!”她的男友离开大甩卖的摊子,站在女友的身后,看着她一件一件地在挑,两手c在自己的牛仔裤兜里。
“小姐,这些都是国外的原装高档货,很贵的!”看惯了西装革履的大款,却不了解如今时兴乱穿新潮流的店小妹上下打量着这一对小朋友。
“我知道!”小姑娘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身旁的店小妹。
店小妹也是话多,一边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整理翻乱的衣服,一边嘟嘟囔囔起来,“没钱就别挑,省得把名贵的衣服搞脏啦!”
一心想讨好女友,身子贴在女友身后的小伙子一听,顿时气冒三丈,“喂,怎么讲话呢?”
店小妹吓得放下手里的工作,看着瞪着两只牛眼,两手c在腰的小伙子,巴结巴结地说:“我没有说什么啊!”
“没有说什么?你说我没钱,还搞脏了你们的衣服!”小姑娘放下手里挑拣的衣服,拉着小伙子的胳膊。
“谁说我们没钱?”小伙子将右手伸进牛仔裤的裤兜,从裤兜里掏出皮尔卡丹牌子的黑色钱包,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牡丹卡,生气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钱?你们店能刷信用卡吗?你知道我的信用额度吗?老子还有十万的额度呢!你一个外来的打工妹,就知道眼睛看着西装革履的大款,你看歪了眼!”
此时,正闷着一肚子气的张莲莲从坐着的出租车上下来,周金龙电话里边说他正在江南忙着呢!恐怕一个星期内不一定回北京,她又瞎了,白等了一个月!
她推开“莲莲时装店”玻璃大门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小伙子发火讲出来的话,那最后的一句话很伤她张莲莲的心。
“老板!”店小妹看着神情凝重的张莲莲,两手放在身前,低着头,脸色苍白。
“老板?”小伙子看着比自己年龄大不了多少,脸上化着淡妆的张莲莲,鼻子里“哼”了一声,“这就是你的店员?眼睛高高的看人,不穿西装的就是穷光蛋?”他手里举着那张金卡,一副蔑视旁人的神情。
“买衣服怎么着?我喜欢就行,又不是不卖!”小姑娘拉着男友的胳臂,看着张莲莲那张白一片红一片的脸。
“我们店里的服装都卖,只要您二位喜欢,打折,今天打折!”她张莲莲不能对小伙子和小姑娘发脾气,人家可是消费者啊!消费者是衣食父母,别说发脾气了,连声音大一点儿都不行!于是,她走到这对情侣身边,陪着笑脸,“您喜欢哪一件?”
“哪一件我都不喜欢!”小姑娘伸长了脖子,撅起红红的嘴唇,使劲儿地拉了拉男友的胳臂,“我还挑什么挑?我们没钱!我们是穷要饭的!”
“依我看啊,你们这个小店恐怕不敢收我十万的信用卡,敢收都没有机器!”小伙子伸长了脖子,看着玻璃大门边上的收银台。
此话把张莲莲噎得张口说不出话来,她眼看着自己身边的这对小情侣生气地推开玻璃门,嘴里骂骂咧咧地走出了店门,卷进了一股烘热强烈阳光下的消费人群中。
两股怨气填满胸口的张莲莲转过身,眼见因为跟消费者争吵而人空荡荡的店铺,甚是气愤,她一手c着腰,一手抬起来,指尖指着缩在玻璃大门旁边的店小妹,大声儿地骂道:“没眼力的饭桶,干什么吃的?你管人家有钱没钱?进了这个店,就是给你面子,买不买得起,那是人家摸着钱包的事!你自己也不拿着镜子照照,这些名牌货你这样的人买得起吗?”
店小妹被老板张莲莲喝斥得浑身发抖,两手缩缩地抱在胸前,就似刚从京密大运河里捞上来,浑身的河水还没有晾干一样。
“呦,怎么啦?这店老板一大早的就堵着大门训人,这生意还做不做啦?”身上穿着夏奈尔黑白格抹胸呆带裙,手里拿着黑白珠链长筒手袋,脚上一双透明鞋坡跟树脂凉鞋,脸上淡淡的腮红,深深的眼荫,美容院的女老板贾桂花推开了“莲莲时装店”的玻璃门,看着张莲莲站在时装店中央,一手c着腰,一手抬着手骂着墙边站的四个店小妹,然后,带着怪声怪气的腔调,身体一斜,胳臂肘撑在收银台上。
张莲莲闻声儿,赶紧放下了那只指着骂人的手,转身,“呦,大姐姐,您怎么得空儿到我这小庙来啊?”
被骂的店小妹赶紧抬手,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收拾起衣服架上的衣服。
贾桂花看着张莲莲那无心打扮的脸蛋儿,甚是遗憾,“怎么啦?想他呢?”
张莲莲凑到她的身边,偷偷地拉着她的衣袖,把她拉到时装店里边的小角落,贴着她的耳朵,脸上带着神秘的表情,小声儿地耳语道:“您帮我分析一下,他是不是外面有别的女人?”
贾桂花假装惊讶,挑着细长的眉毛,“你说谁啊?”
张莲莲火急火燎地拉着她的衣袖,“谁?还能是谁!我说的是他啊!”她看了看店里忙着的店小妹们,神秘地看着贾桂花渐渐红润起来的脸。
“这我说不好,不定是哪位柔情似蜜的缠着他呢!也不定他在什么地方金屋藏娇呢!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张莲莲脑袋“轰”的一下,两腿发软,几乎瘫坐在地板上,“不会是因为我怀孕的事情吧?”
“你怀孕啦?他怎么不戴套啊?”
“他每次都戴套,怕传上爱滋病!”
“哪你是怎么怀上孕的呢?”
“咳,我不就跟别墅区的小保安有那个吗!”莲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两眼看着时装店里进进出出的消费者。
“呦,没有想到你还挺风s的,什么人都可以上啊!”
“大姐,他不是老不回北京吗?憋得慌!”莲莲扭着圆润的臀部,羞羞答答的。
“女人啊,咱们也不是传宗接代的,凭什么让他们折腾!也是的,你也不让那小子戴套,光顾着快乐啦!”她责备着,抬手,用手指尖点着莲莲的额头,“男人想玩可以,但是,你要提醒他们戴套!”
“管不住啊!”莲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哪你就去医院做个绝育手术吧!反正我看你没有再结婚的意思,女人生孩子挺难受的,何苦呢?男女之间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贾桂花挺了挺上身,瞥了张莲莲一眼,“你可知道,苏杭出美女!当年乾隆爷七次下江南,干什么?不就是寻花问柳,采摘嫩花吗?他青春年少的,又有钱,钱再多,也是给女人花的,多两三个美妞又怎么样?”她说着说着,说漏了嘴,赶紧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自己身边脸色苍白的张莲莲。
此时,张莲莲的脑子里只有鹅蛋脸的郑燕燕。
第二十九章 官商合燕燕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