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而坐,他不停地替她斟酒。他递过来一杯,她便仰脖喝尽。
依旧是十年前的味道。她喜爱的酒是特殊的,不是清香满手的桑落酒,也不是清雅醉人的竹叶青,而是澄澈甘甜的桂花酿。
她曾经最爱的是将喝了半口的酒盏递给傅湛。他不得不拧着眉头,为难地抿着酒盏边沿的胭脂,一口喝尽了甘醇的琼浆玉液。看到他因为醉酒而微醺的面庞,她觉得自己也如喝醉般柔软无力。
“奴家未入这青楼前,有个名字唤做傅清。”他的手肘压在小几之上,掐住了她尖瘦的下颚。
“你是傅湛的弟弟?”她眸子赤红,晕晕乎乎地看向他。也只有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才会长得如此相像。
他不置可否,将软唇贴上了肖想多年的丹唇。多少日的算计谋划,多少夜的辗转难眠,终于让他盼到了此刻。
而十年之前,他不过是个十岁稚童。他跟随大哥傅湛进宫赴宴,看到了哥哥将她拉到了角落,扯下了她的衣领,将手伸入了其中。他甚至还看到了哥哥壮雪白的屁股在她身上耸动,她双手回搂着哥哥,喊得魅声入骨。只是这一切转瞬即逝。
回去的路上,傅湛拒绝了府中的马车,两人共乘一骑,晃晃悠悠地归去。
“阿清,你知道吗,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她是那么得特别。她高贵典雅,热情洒脱,没有一个人会让我的心跳动得如此疯狂。”傅湛面色酡红,一双清俊的眸子闪着细光。他是个内敛的人,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所想,除了傅清偶尔能听见他吐露的心扉,别人无法得知他的想法。醉酒之后,他的心潮澎湃,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心事。
“哥哥,她们都在说她的坏话。”傅清有些不太高兴地道。他不喜欢宫宴上的那群聒噪的女人们。清河郡主是他见过最漂亮动人的姐姐,不应受到那般的诋毁。
傅湛的大掌摸着他柔软的乌“我知道。那群女人嘲笑她自甘低贱,那是因为她们无法选择自己的丈夫。她们嘲笑她粗壮,因为她们本身是一群矮冬瓜。阿清,被骂了不需要回骂过去,想要狠扇她们的脸很容易。”那群依附着夫君生活的女人们,犹如攀附着高树生存的菟丝子,只要砍断了树干,变留不下什么了。
“哥哥会娶郡主吗?”傅清扑闪着乌黑的眼睛问。
“一定!”他抬起手指着天空中的皓月,用着清冽的嗓音唱道,“端端正正人如月,孜孜媚媚花如颊。”
从那一晚起,想要娶像清河郡主一般的女人为妻的念头在傅清心里生根发芽。他以为天下之大,他终究能寻到这般的女人。直到几年之后,他骤然发觉这世上只有一个清河郡主。而她,竟然还是孑然一身。
他温软的舌头撬开了她的贝齿,舌尖勾卷,轻轻地shǔn xī着她口中的甜液。
谢昭华目光迷离,双手攀上了他的脖颈。和记忆之中的相差无几,当年的他也是像如今这般将火热的舌头探入了她的口中。也许是醉酒壮胆,那日的他充满侵略性,灵活的舌头勾得她的小舌略微生疼。而今日的他,多了一份小心翼翼与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