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潋之也不介意,笑了笑,松手下榻。
脚尖刚沾地。
隔着一帘竹叶薄纱子,寝房那边隐约响起一声含糊不清的“哎哟”,好象醉酒之人醒来时忽觉头疼,忍不住呼痛一般……
谁无情
雨过天青色的纱帐上,绣薇如雪,极之清雅。李合洵盯着帐顶,楞了半晌,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榆木雕花鸟纹牙床上,四周摆设看着有几分眼熟,这才忽然想起自己身处何地,不由一惊,连忙坐起身来。
这一动,他便觉脑瓜子沉沉的,隐隐涨疼,既象被锤子重重敲打过,又象被灌了十斤八斤酒水似的,实在难受得紧,禁不住呼痛一声,抬手抚住额头。
轻纱薄,帘动仿无声。
女子清婉的嗓音宛若风拂春柳,涧溪缓流:“李公子,可要喝些醒酒汤?”
李合洵抬起头,只见颜初静端着只青釉如意碗,莲步轻移,由远至近。在她身后,两个俊美绝俗的男子,一个手执长剑,站在屏风旁,冷冷地盯着他;一个依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同的眼神,相似的狠意,犹如深山野林中捕食的猛兽,令人望之生畏。
“不、不要了。”他结巴了一下,随即又有些后悔辜负了她的好意。
第16章
颜初静见状,便知他被那两个心怀不轨的家伙给吓着了,于是将碗搁在床边的小几上,回头道:“你们不是要比试么,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方才与你喝酒的便是他?”江致远冷笑一声,“光天白日卧于床,你可知羞耻二字是如何写的么?!”
她神色自若:“别人白日卧床哪里碍着你了?再说了,这院子是我租下的,这床,我爱让谁卧就让谁卧,别人可管不着,尤其是你。”反正左右看他不顺眼,拿话刺刺他,效果显著,又不费神,何乐而不为?
江致远被她气得几欲吐血,上前几步,一手抓住她,厉声喝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更不要说你的床!你若再这般仗宠放肆,休怪我不念旧情!”
仗宠?
仗谁的宠?
旧情?当初他但凡念了半分旧情,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