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来找小姐吗?”那女人说话了。
我听了一惊,一定是自己理解错了,“小姐”一定不是妓女,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妓女,于是我略显尴尬地说:“没……走错了。”
“邓通先生,别这么着急走嘛。”
我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停了下来,干巴巴地扭过头去,心中充满着惊异地说:“你……你怎么知道我叫邓通!”
那女人一笑说:“今天只有你访问了我们的网站,通过你的手机ip我们找到了你的电话号码,然后定位到了你的校内网和qq账号,你的所有信息都写在上面了。”
她笑得是那么的活泼,让我一点都生气不起来,况且她也只是用了一些网络技术而已,任何一个计算机系的大学生都做得到。
她继续说:“你看,很多漂亮的事儿其实并不复杂,就像变魔术一样,你要是知道了里面的奥秘它就一文不值;你要是不知道,那这辈子都想不通。”
我也笑了,我喜欢这种说话方式,我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对的,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她说:“请坐吧,说说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不知为什么,在她面前我觉得非常放松,竟然真的坐到了她的对面:“你这到底是干什么的?别告诉我是婚姻介绍所。”
她“咯咯”地笑了两声,像是个调皮的小姑娘一样说:“你真逗,婚姻介绍所会的广告会写到电线杆上?我这里是妓院啊。”
我头脑飞快地转了一阵,然后似乎恍然大悟一样地说:“外围对不对?我在这里选人,小姐都在附近的公寓,选好了你带我过去,我听说过,虽然以前去的都是会所。”
她摇了摇头,像是个老朋友似的,用活泼的语气说:“我还以为北京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会有点品味呢,没想到还是个低俗的人。我这里可不是外面那些恶心的妓院,装满了狗一样的妓女。我这里的小姐都是私人订制的。”
“啥玩意儿,啥订制?”我头一次听说这种说法。
“订制都不知道,还大学生嘞。就是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人,高矮胖瘦,多大岁数什么的,我给你去找,找到了就给你玩。”她轻松地说。
“你们手里什么样的都有?不可能吧。”我表示怀疑。
“你个傻子,都有那叫现货,没有才叫订制啊,你说个样儿,我现给你找。”
“怎么找,找多久?找不到咋办?”我问。
她微微一笑说:“看你要啥样的了,没啥要求的我一分钟就能给你找到,全市的小姐我这里都有备案;要求多一点的,可能就要几天了;再麻烦点的,像是社会上等人士,老师,医生什么的,那就得几个月了。”
我摇了摇头,想说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嫖娼。但转念一想,既然聊到这份上了,我何不戏耍她一下,给她出个不可能完成的难题。我就把妈妈的信息提供给她,一个人民警察。
我装作认真地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就提要求了。”
那女人点点头说:“说吧,我这等着呢。”
她的语气和态度让人非常轻松,让我毫不犹豫地放下了所有的心里戒备。
我说:“我喜欢岁数大一点的,40岁到55岁之间吧。”
她“咯咯”地笑了一下说:“邓通,没想到你好这一口。老阿姨你都喜欢,也罢,年轻人都这样,我这有许多这个岁数的,要不要……”
我笑着打断了她说:“喂,我还没说完呢。这职业嘛,我希望是正规职业,就警察吧。长相要说得过去,身高170左右,体重不能超过120斤。这脾气嘛,我不喜欢太软弱的,最好性子烈一点,毕竟是警察嘛。而且她还得有点本事,最好是立过战功的,端过黑道的那种,还要有点特长,会格斗,别是个接电话的文员就没意思。”
说完了,我见她认真地记下了我说的话。我心里使坏:我再加上点我妈妈没有的特征,为难她一下。
于是说:“还有,一定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要能歌善舞。哦对,胸最少是d罩杯,我喜欢胸大的。”
妈妈的胸不算大,只有b-,我常常幻想大胸的妈妈是什么样的。
她点了点头,一样不差地记了下来。全写完了之后,她抬起头来对我说:“知道了,我都记下来了,那你希望她服务你时是什么样的状态呢?”
我心里想着妈妈的样子,很自然地说:“我口味可重了,越下贱越好。什么性奴,后庭,母狗调教,我全都要,而且对我百依百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说白了,就是我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她没说话,只是在面前的电脑上“噼噼叭叭”地敲了起来,过了一会,她皱了皱眉对我说:“你稍等我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可别走啊。”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有几次都想走,但看她在门口神色紧张地踱步,并不时地在电话里跟什么人交谈,便决定等她亲口告诉我她做不到。
过了一会,她疲惫地走了进来,像是刚跑过800米一样,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带着责备的语气对我说:“你真会为难人,我告诉你,邓通,你这个要交订金的。”
“什么,你做得到?”我带着质疑的语气说,“我开个玩笑而已,你可别为难自己啊。”
“别废话,你交不交订金。”她带着一种东北人特有的爽快。
“多少钱?”我以为她会说一个天大的数字,让我知难而退。
“一千!”她没好气地说。
“哈,这么少?我现在就给得起。”说完我从兜里掏出了10张100块,是我读书时省吃俭用攒下的,“那我要等多久才能上她?我后天可就出国了。”
“5年,最少!”她好像依然在生气。
“这……太久了吧,我到时候怎么联系到你?”我本该当机立断地把钱要回来的,却不知为何问出这个问题。
“我叫朱小云,这是我名片。”她好像在赶我走了。
我接过名片,只见上面写着:“红楼楼主朱小云,育人高中生物老师。”
……“1000块钱就这么没了,他妈的!”我回到家里,骂了自己一句,但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生气。
“邓通,你就是头猪,之前3000块还摸了个奶子,这回1000块连手都没摸到!”
我对自己的态度不满意,又骂了一句,却发现自己还是没生气,反而心里有点美滋滋的。
这时,妈妈回来了。
妈妈叫谭红,今年44岁,是个女警察。身高170cm,体重120斤,是个苗条精致的美人。柳叶眉,杏仁眼,高挑的鼻梁,鹅蛋脸,岁月只在她眼角留下了淡淡的鱼尾纹,除此之外,紧致的皮肤,挺拔的胸膛和微翘的臀部都与30岁的女人没有区别。
“啪!”妈妈给了我一个耳光,“后天就出国了,叫你在家收拾东西,你干啥了!自己的东西丢得到处都是,等我给你收拾吗!
爸爸在我4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被妈妈一手带大的。在对我的抚养中,可能是一个人过于困难,妈妈逐渐形成了一种独裁的教育方式,就是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说的算。
就打耳光这个习惯,持续了快20年了,妈妈连一点改变的趋势都没有。有时还会当着外人打我,经常搞得我非常尴尬。
“我一天上班这么辛苦,你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自从毕业之后,你一点正经事也没干,我都不知道你成天宅在家里坐什么,找点兼职,增加点社会经历也是好的,你连这种心思都没有!就等着出国,我看你出了国也是混子!”妈妈说得声色俱厉。
这些话在外人看可能很过分,但我已经习惯了,知道这时候顺从点道歉就好了。
于是我低着头说:“妈,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收拾。”
妈妈依然不依不饶地说:“早干吗去了,我说了才去干,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我没答应,径直走最进了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邓通,等等。”妈妈叫住了我。
“怎么了妈?”
“先吃饭。”妈妈冷冰冰地说。
就这样,我和妈妈度过了在长春的最后一个夜晚。
第二天下午,妈妈特意请了一个小时的假把我送到火车站。
“邓通,英国不比中国,如果我发现你在国外吃喝嫖赌,我会很心痛;如果我发现你学习不努力,我会感觉很丢脸。”
“知道了,妈。”我走进站台。
“邓通。”
我回头看着妈妈。
“别给我丢脸,搞得一事无成就不好了。”
“好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