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如此惜命,甚至不惜付出贞操和人格,她多少有点羞愧和灰心……难道,从此以后,被人挟制,甚至可能日日夜夜被这个丑恶的歹徒奸玩身体,直到他玩腻和榨干自己的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就算是一个比较好的下场么?……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奔跑,奔跑,调整呼吸,调整呼吸,脚步点击在塑胶跑道上发出“朵朵”的声响……起伏的胸膛下,一股股有规律的热流,是激烈的有氧运动带来酸楚,蔓延到自己的全身。坚持,坚持,道路两侧,那座号称河溪市最唯美的建筑,湖畔音乐厅那巨大的水晶钢琴形的靓丽倩影越来越近。不支,不支,体能已经不支了,眼前发黑,喉咙发苦,太阳穴有点疼痛,汗液是不是已经分泌殆尽,自己还能继续坚持跑多少?3公里?2公里?还是500米?
……后来,那个纹着蝎子的男人就消逝在夜幕之中,自己抱着一身的伤痛,强挣扎着叫救护车去一院看急救,手掌受了重伤,自己那夜后来几乎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去,医生是有经验了,还看出来了其他的不妥,但是她却拒绝了妇科检查……也拒绝了事后的报警。
这不仅仅是因为害怕,也或多或少,是对自己的绝望和灰心。死去,还是活下来?让生命停止,还是继续前行?有那么一阵,她已经懒得去决策……她甚至觉得,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一院的急救台上,也算是一个比较干净的下场。
那一夜,太漫长……这一路,太坎坷……和她想的一样,那天,那个歹徒临走时,是流里流气的yín笑着说过:“小女侠,以后你要随叫随到,给我玩哦……以后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不要耍花招哦……”。她也是意识到,在那种精心算计的陷阱之中,自己落了太多的把柄在他手里,他确实有可能来长期霸占自己做性奴来奸玩,当然也不排除在金钱和其他方面要挟自己。
不过稍微有点奇怪的是,事后直到今天……这种胁迫,只发生过一次。
上个月,她终于接到那个男人的电话,不过光听电话里就是带着醉意,那个让她恐惧的,夺走她贞操的叫“琛哥”,舌头大大的命令她去东郊的一家汽车旅馆……她挣扎了半天,纠结了半天,甚至110都拨通了还是挂上,还是无可奈何的带着一腔的羞愤、痛苦过去了。那个男人果然是喝多了,肩膀上火红的蝎子显得更加的恐怖,他也不多说,搂着她开房,脱衣服,奸污、凌辱、糟蹋、yín玩……又是嘁哩喀嚓一大堆新鲜的裸照和床照……然后,又带着醉意警告她“别乱来,小心点……别惹事”。而她就像一个卑微的性奴一样,接受着又一次被奸污的命运……三个月了,只有这么一次,她都觉得有点幸运和疑惑了。她不相信有什么歹徒的良心发现,自己明明已经受制于他,他就算不是天天来奸玩自己,胁迫自己,糟蹋自己……来问自己敲诈一笔钱财,总是“理所当然”的吧。这个歹徒怎么没什么动静呢?还是说……这个琛哥背后,有人在控制他的行动呢?
而另一角度来说,三个月了,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反反复复的思考这件几乎摧毁了她生命意志的遭遇。
这个琛哥,是怎么知道自己要举报他的呢?自己唯一做过的,就是拨打110联络公安部门,难道,公安部门有内鬼?传说中的警匪勾结?
再往深处去想,更蹊跷的是,那天奸污自己的时候,琛哥说漏过一句,要自己“不要污蔑领导”,领导?哪个领导?自己唯一可能涉及到领导,不就是控江三中的费校长?那天,自己其实看见了费亮校长出没在那个仓库,也确实想过和警察提一句的。难道这个琛哥,是费校长买通了来封自己的嘴巴的?一切的幕后黑手,是费亮校长?河西体育圈,是有谣言,说费校长是的确有点底子不干净的。
可问题是……自己并没有把握,费校长真的出入过那个yín窟仓库或者真的和那个yín窟有什么瓜葛,就是当事人,自己也只是看见而已,又没有其他证据,自己想要“顺便”告发费校长这件事,自己根本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啊?出自自己的内心的一个“想法”,那歹徒也好,费校长也好,是怎么知道的?就算是警匪勾结,怎么也勾结不到自己内心去啊?
唯一的一次……只有一次,就是自己和闺蜜杨诗慧的丈夫言文坤提过一句。
言文坤?这一点,她越想,越深,越怕…………奔跑,奔跑,调整呼吸,调整呼吸,脚步点击在水泥路面上发出“朵朵”的声响……起伏的胸膛下,一股股有规律的热流,是激烈的有氧运动带来酸楚,蔓延到自己的全身。坚持,坚持,这条道路位于高地,自己可以俯瞰到脚下那一栋栋码头建筑,只是奔跑中有点摇晃,那就是自己这最悲惨遭遇的原点:河渚码头。
不支,不支,体能已经不支了,眼前发黑,喉咙发苦,太阳穴有点疼痛,汗液是不是已经分泌殆尽,自己还能继续坚持跑多少?3公里?2公里?还是500米?
……本来,就因为一次群众举报,就被奸污,被夺贞,被拍了裸照和性交视频,被伪造了一大堆和那个歹徒在谈恋爱甚至借钱往来的“历史记录”……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完了。她想过自杀,很认真的想过,她想过报警,很认真的想过……但是,那个歹徒在事后,三个月了,除了那次叫自己去汽车旅馆奸玩之外,没找过自己,却多多少少,让她自欺欺人的又松了一口气……每天,除了x-girl的业务要继续,有了姜楠的建议,还要长跑的训练,也要继续……生活,就是要继续。
而她,也有大把的时间,去反复的排列……排列……排列……琛哥?-费校长?——晚晴集团?——夏婉晴?——言文坤?——诗诗?——言文韵?——许纱纱?——江子晏?——李瞳?——石川跃?
一个个的名字,在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勾来倒去,有时候幻化成一张巨大的网络,有时候幻化成一道道泛开的涟漪,有时候有几条颜色靓丽的线条,把这些名字串联起来,有时候又仿佛这些名字都混成一体黯然无光,渐渐的,有几个名字,又独立的发射出某种如同黑洞一般的黑色光芒。好像只要深入的怀疑的话,自己身边所有的人,都和这件事情可以扯上关系……就连“深v三人组”里的薛小艺,不就是费校长的小娇妻么?尽管一起喝酒的时候,听她的口气,和丈夫根本就只剩下“形式上”的婚姻而已,早就在各玩各的。
她恐惧,她也憎恨,她恼羞,她也疑惑……她甚至花了很多的功夫,细细的在互联网上去搜索所有这些人的信息,希望从其中找到蛛丝马迹……她翻到了很多传言,甚至有大量听上去实在是天方夜谭一样的秘闻,还有一个叫“乔老师”
的八卦公众号,在他早期的八卦文章中,倒是八卦过薛小艺的婚姻问题,里面还提到过费校长,还有就是……那个若隐若现的石川跃,石家人。可是,找到这些蛛丝马迹,自己又要干什么呢?她自己都说不清。
好像隐隐约约,有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翻滚,她想起来就害怕,却又觉得在不停的,如同多巴胺分泌似的,刺激着她的灵魂……复仇!我要复仇!复仇?我要复仇?所以我要先活下去?……这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这是自己像回归正常生活的心理暗示?还是心灵深处点燃的一簇狂野的火苗?等待着遇到合适的介质,会燃烧尽整座黑暗的都市森林?
……奔跑,奔跑,调整呼吸,调整呼吸,脚步点击在人行路面上发出“朵朵”的声响……起伏的胸膛下,一股股有规律的热流,是激烈的有氧运动带来酸楚,蔓延到自己的全身。坚持,坚持,控江大桥巍峨的身影已经历历在目。不支,不支,体能已经不支了,眼前发黑,喉咙发苦,太阳穴有点疼痛,汗液是不是已经分泌殆尽,自己还能继续坚持跑多少?3公里?2公里?还是500米?
……啪!!!
终于,脚下一个拌蒜,所有的力量都在泄空,腰肢下已经没有任何的支撑力,她的步子彻底的凌乱了,几个交错,健美娇嫩火辣的身躯,软倒在了控江大桥桥畔的人行道绿化带旁……这应该距离起点有30公里了吧,3小时,正好3小时……这已经很了不起了……她眼前发黑,四肢再也没有任何的力量,但是这种筋疲力竭又创新高的极限感觉,促使着她的大脑疯狂的分泌多巴胺和快感……她甚至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
“这位小姐……您不能坐着,这样很容易心脏受伤的,可以的话,再站起来,慢慢走两步……恢复一下……”
几个志愿者围拢过来,都是大学生志愿者,应该是全程观测的医疗急救队,但是为首的,居然是一个中年男子……个子高高的,笑得很灿烂,姿态却很端正……温柔、缓慢却也是坚决的扶着安娜的臂膀,将她慢慢的拖起来……一阵属于男人的体味从她的手臂上传递过来……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是过敏了,那是自己被qiáng_jiān后的某种防卫反应。她不想打扰这些志愿者……“嗯?你是……x-girl的安小姐?”那个笑得很绅士的中年男子,也是一身运动装,应该是那种跑到一半就无力继续,所以在急救队中做志愿者的参赛群众……他居然认得自己?
她抬起头来,汗水稀里哗啦的从自己的额头浸润到自己的眼帘,模模糊糊中,她还是看到这个人的脸……眼熟……这……不是?
“裘……裘……”呼吸还是很急促,但是大脑的思考能力在略略的恢复,这位不就是……那什么……河溪市国资委的审计处处长裘嵩同志么?言文坤口中的“领导”?连石川跃都要恭敬接待的河溪中层干部中的翘楚?
担架已经抬了过来、几个志愿者已经在用温温的毛巾擦拭自己的汗液,温温的开水也递送到自己的嘴边,轻轻的只是几股涓流,滋润着自己的唇皮和舌尖。
“没事……心率还好,只是有点脱水,不严重……”裘嵩搭了一下自己的脉搏,似乎很不舍得自己健美的臂膀触感,又借着这个动作抚弄了一下自己的小臂,笑着对自己说:“安小姐?你也来参加比赛啊?这个时间,都跑到控江大桥了啊?
只有几个专业选手能有这个速率啊?……太了不起了,令人敬佩啊。你还好吧?
有什么感觉不适么?我们送你去急救站那里检查一下比较好。”
“我,我……呼呼……呼……没事……就是摔了一下……”她调整着呼吸,看了裘嵩一眼……她也理清了思路,裘嵩据说是参赛选手,但是他其实毕竟是市里的领导之一,估计就是跑了1/4程或者1/2程,就在带着志愿者急救队里做些工作,这也算是某种政治作秀的内容之一吧。
嗯?……似乎有点小小的窥视的目光在扫射自己的胸脯?是自己的连帽衫也遮挡不住因为浑身的汗雨而纤毫毕现的乳房曲线么?她脸一红,又觉得自己其实只是体能渐近极限摔了一下,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想站起来拒绝志愿者们的救护,但是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又想到了什么,她抿了抿唇,改变了主意,由着两个志愿者把自己抬到了担架上。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憋着红红的脸蛋,鼓着勇气,轻轻的抬头,对着裘处长微微的一笑,甚至带上了她一向少有的女孩的娇羞表现:“没事了,我没事的……就是这次可惜……又跑不完全程了……”
骄阳之下,裘处长果然也被她阳光倔强青春动感的表现打动了,真是春风满面,既有几分领导干部的雍容,又有几分参赛选手的爽朗:“哈哈,没事,你躺一下,我们抬你去休息站,那里有医护人员可以给你检查一下,这样比较稳妥。
哈哈,安小姐,能遇到你真有巧啊……其实这个时间点能跑到这个节点,安小姐已经很了不起了,我坐车赶到这里,您还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非职业女子选手啊,果然是准专业人士,哈哈,这次没跑完,其实没关系的,机会多的是……下次有机会,我们继续么!”
安娜微微点了点头,体内的激烈能量随着这片刻的松懈也终于流逝殆尽,她静静的躺了下来,……任凭自己健美的身躯,在担架上,平卧着勾勒出一道美丽的波折曲线。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