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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 第五章(09)

美茵说着,便走到那盒洗衣粉旁,将其拎起,放到洗衣机上打开了盖子……“唔——这什么鬼东西啊!”

在美茵掀开那盒洗衣粉的盖子之后,地下室一时间飘起一股浓郁的鱼腥味。

美茵立即把嘴巴捂住,差点没呕出来。

——这个味道,我真是太熟悉了。

“美茵,你起来,让我看看。”

我上前去,捏起一些放在手心里,又仔细嗅了嗅——不错,这个东西,正是当初我在段亦菲家地下室发现的,将燕江里的肉食鱼类引来,导致封小明的五脏六腑被吃光的那种香味剂。

但是陈月芳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放在洗衣粉的盒子里,总不能使用来洗衣服的吧?而且她还故意把这东西放在自己的行李箱里……“上次你是在哪个箱子里发现的生死果的?”

我对美茵问道。

美茵捏着鼻子,对我指了指那个黑色的行李箱。

我连忙盖上香味剂的盖子,悄悄地放回了原处,然后又将黑色的行李箱放倒,却没想到行李箱的拉链已经上了锁。

“打不开的,哥。这女人真有心机!她之前从来就没给自己的行李箱上过锁,一定是发现我之前翻过她的东西了!”

美茵又嫉愤又气馁地说道。

“海关锁……”

我观察着陈月芳的箱子,念叨了一声。

“嗯?”

“美茵,你去楼上,把你的那个挖耳勺借我,再给我带下来一根水性笔。”

美茵听了我的话,立刻放下手里的汽水,匆匆跑回楼上;没一会就把自己的那支不锈钢挖耳勺和一只水性笔拿了下来,递给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把挖耳勺用来钩出耳垢的那一段对准密码锁的海关锁孔插了进去,朝着弹簧推闩的方向一顶;然后用水性笔笔尖,在海关锁钥匙孔的侧面一个黑色圆钮上往下一按,两只锁头便自动弹开了。

“啊?居然撬开了!”

美茵惊讶地看着我,“哥,你怎么会开这东西的?”

“你猜猜你哥我在警校的时候,除了跟人打架以外,都是因为什么被学校记过处分的?”

我平静地说道,“我以前的光荣历史,之后有机会再慢慢跟你聊吧。”

说着,我拉开了陈月芳的行李箱。

这里面确实都是衣服,而其中还有一套全身上下俱是黑色的防水运动衣,上面没有任何其他的印花图桉,旁边还配了一只黑色的棒球帽、三只黑色口罩。

而在一堆衣服下面,一个看起来像是果汁清新含片的金属盒子里,正装了十几粒的生死果。

“如果这不是用来倒卖的,那就说明咱们俩这位继母可真有钱。”

我讥讽地对美茵说道。

“这东西,很贵么?”

美茵对我问道。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们同学去肯德基写作业,跟你们一个学习小组的有个女孩,炫耀似地背了个路易威登的皮包?”

我对美茵说道,“这东西一粒的价格,等同于三个lv皮包。”

“这么贵!……那她一个做家政服务出身的女人,怎么能买得起?就算是她花的是老爸的钱,我觉得也是买不起的啊!”

美茵仔细地看着我手里的这盒生死果,又认真翻了一遍陈月芳的衣服,惊愕地说道。

我没有回应美茵的话,毫不犹豫地站直了身子,又把那红色的行李箱放倒,用同样的方式撬开了锁,打开了箱子。

不出预料,这个箱子里大部分的东西也都是衣服,不过其中一半是厚重的棉服、羽绒服,而另一半,居然全是透明的蕾丝睡裙,上面还带着澹澹的茉莉香味,这些睡裙里有很多件连三点处用于遮挡的绣纹都没有,这种衣服穿了跟没穿几乎没有区别;把如此轻薄的情趣睡裙跟那样厚重的冬衣放在一起,倒是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对立统一。

不过我此刻倒是没有心思对这些产生兴趣,而是伸手翻了一下那些厚衣服。

万万没想到,在第一件棉服里,就一下子让我翻出了六支被衣服里芯包裹着的装着粉末状物质、插着胶塞的试管。

“这是什么?”

我跟美茵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句。

我思量了片刻,还是决定打开试管看看。

结果一打开,美茵又差点要呕吐。

不错,试管里的东西,看起来主要也是这种香味剂组成的;但是里面似乎又些许白色颗粒状的东西,像是什么东西碾碎后被混进去的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呢……“糟了……我没带那个药啊!”——我在这一刹那,忽然又想起之前跟陈月芳一起在大排档喝酒的那个晚上,我唯一记住的三句话里,最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一句来。

我印象里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里的“那个药”,指的是不是就是这个东西!我拿出手机来,没有多想,直接打了个电话:“喂,小c么?”

“哟,呵呵,我这是睡没睡醒呢?你居然能打电话过来了……哈——呼!”

“哦?你和大白鹤你们俩在睡觉么?这么早?”

我诧异地问道,要知道现在还没到晚上八点钟;仔细一听,电话那头大白鹤的呼噜打得确实像打雷,我印象里他能把呼噜打得这么响,除了以往的校运动会,也就夜里执勤站岗轮到他的时候才会这样。

“我的秋岩大公子,你是真有日子没联系我和老白了!”

吴小曦对我哀怨地说道,说完之后又打了个哈欠,“你以为就你之前一直在忙?我和老白俩都在各自部门连轴转了五六天了……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俩得了空就得睡一觉,不睡根本熬不住啊;可是算起来,每天也就能睡个两三个小时,弄得我最近别说性欲,连食欲都减退了……”

我电话通话的音量很大,小c说的话全都能被美茵听得清楚,于是我连忙不好意思地跨过陈月芳的行李,上了楼对小c讲着电话:“你等下,我家未成年人就在我身边呢,你说的东西全被她听见了……现在好了。”

“呵呵,你在你们家小恶魔面前,还避讳这个嘞?”

小c狡黠一笑。

“嗯?”

“你忘啦?你之前跟我和老白,去你妹妹的国中找她玩的时候,你们家小恶魔还没等我俩自我介绍,就觉得我们仨关系不是‘一般的关系’……你们家美茵当时那小眼神,弄得我都脸红。”

“啊?什么时候?我都不记得。”

其实就连小c和大白鹤曾经是见过美茵的,这件事我都不记得。

“算了,闲嗑以后再聊。怎么今天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你是想通了……”

没等小c把话说完,我便心急火燎地对她说道:“是这样,我得打扰你一下,帮我一个忙……”

“唉,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呢,”

小c又把我的话给打断了,而且听来她似乎有些生气,“每次你跟我俩闹别扭,过后哪次不是需要用我俩其中一个了,才知道找我俩呢?”

“我……”

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我真的是这样的吗?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好啦、好啦!你都找上我了,需要我做什么,告诉我吧?”

小c貌似抻了懒腰,像只小猫一样慵懒地对我问道。

“我需要你去实验室,帮我化验一样东西。”

我端详着手里的试管,对小c说道。

“哈?你这是又让我加班啊?哼!坏蛋何秋岩!你都一周多不理我,一打电话就让我往实验室跑啊,你什么人啊你!”

吴小c拖着长音,对我不情愿地说道。

“但……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十分的关键,我好不容易才搜到的。”

我轻叹了一口气,摸了摸鼻子,“我求你了,小c!帮帮我行吗?”

“你就这么求我啊?”

“那……怎么办?”

“……叫‘老婆大人’!”

小c顽皮地对我说道。

“这……”

我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间,在确定美茵没上楼之后,我又连忙熘进了厨房,对着话筒那头叫了一声:“老婆大人。小的何秋岩,遵从您的一切指示!”

“嘻嘻嘻!”

小c开心地笑了起来,却又有些不满意地说道:“……这就能答应你帮忙,好像也有些太简单了……你得叫辆车接我!然后,再给我带一份‘楠师傅家’烧腊照烧双拼饭和一份海陆双汇炒面,你记住了,双拼饭里要两份酸黄瓜,不要芝麻酱素鸡,要是弄错了,我就杀了你!还有,饮料一杯要热橙汁,一杯就要你何秋岩发明的那种喝法:冰红茶走冰块,然后再加可~口~可~乐~全都记住了咩?”

“好好好,记住了。”

我看了一下客厅里的挂钟,对小c说道,“你收拾一下吧,半个小时之后我到你家楼下。”

接着我又下了楼,跟美茵一起把陈月芳的行李重新归置好,然后同样利用水性笔和挖耳勺把行李箱重新锁上,立起摆放好。

随后我便哄美茵去刷牙洗漱,让她上床睡觉。

“早点睡吧,你这两天在我那也没睡好。我还有点事要回局里,明早我还会回来,送你去上学。”

我抚摸着美茵的头发,又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躺在床上的美茵看着我,眨了眨眼,然后突然问道:“哥,你之前参加警专升警院的入学考试的复习材料,还留着么?”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送给我行吗?”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要干嘛啊?”

我看着美茵问道。

美茵恬美地笑着,却不说话。

想起今天下午她穿着我给她要来的制服风衣的时候,她对着镜子臭美了半天,然后还问了我一句“我这个样子,有没有很像夏雪平”,我才恍然大悟:“你可别这样!我无所谓了,但如果是你,无论是老爸还是夏雪平,肯定都不会同意的!”

“你能做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

美茵想了想,又说道,“有时候想起来,一个拿着枪穿着西装的女人,倒也挺帅的。”

“唉,从小到大真是没少跟你一起放肆,”

我捏了捏美茵的小鼻头,对她说道,“我知道啦,但这是最后一次!等我找到了就拿给你,快睡吧!”

美茵闭上了眼睛,我帮她关了灯,又把家门锁好。

直奔“楠师傅家”

按照小c的吩咐点了两份饭,要了一杯热饮,去饮料机打了一杯混合了冰红茶的可乐,又叫了一辆顺风车,来到了小c的公寓楼。

车子还没停靠在路边,便看见小c穿着件桃红色的长裙、海军蓝的短款风衣,脚上还穿着一双深褐色的高邦皮靴,一条柠檬黄头巾绕过她的长发,两端的尖角在她的额头上扎成一只蝴蝶结。

“你这是要去参加宴会是怎的?”

下了车之后,我从头到脚打量了小c好几遍,“回局里加个班还穿得这么漂亮?臭美死你算了!”

“怎么着?我这成天整日的泡在那实验室里,吸酒精灯比你们寝室老头佟大爷吸的烟都多,我还不能穿漂亮一点啦?”

小c对我嘟着嘴笑骂道,“哼,你干脆说我看起来像是站街去的算了!”

“就算是站街的,那也是全f市最高雅、价格最贵的站街的!不过说起来,你也真不怕有色狼出没?”

说着,我把海陆双汇盖饭配热橙的那一份打包袋递给了小c,这份是给大白鹤留着的。

“我腰里可别着枪呢!咱们这些‘科搜研之女’,开枪的功夫也不能撂下吧?要是遇到色狼更好,抓来了之后直接扭送你风纪处,也算是为了公共安全多做了一份贡献了!”

小c逗完了哏,拎着外卖上了趟楼,随后又跟我坐上了车。

当着司机的面儿,小c居然直言不讳地对我说道:“才发现你叫的这辆,还是lexus今年新款高配轿车。但怎么感觉都没你之前的那辆更舒服。”

还好开车的司机是个从穿着到气质都很“卡哇伊”

萝莉风的姑娘,而且实际上看起来要比我和小c的年龄都大,心情看起来蛮好,车里飘着玫瑰花的味道,音乐也在循环播放新垣结衣的那首,所以并没介意小c这么说,而且听着小c的话,她还看了一眼后视镜,饶有意味地看着我和小c笑着。

“你说什么呢?我哪有车?”

我带着歉意地与司机姐姐对视一眼,又对小c说道。

“就是那辆日产奇骏。”

“那也不是我的车啊,那是夏雪平的。”

“我知道,我故意这么说的。”

小c眯着眼睛盯着我看着,给我看得有些心虚。

“干嘛这么盯着我?我又不是猫粮。”

“你就是我的猫粮,你还是小鱼干!让我看看小鱼干的表情……”

小c故意把脸挡在我眼前,随我的眼睛怎么躲,她连抻脖子带探身子的,一对坚实的酥胸都贴到了我的身前,而且这么一贴,我隔着我的毛衫都感受到了她那件裙子抹胸下面的乳头——敢情这小妞又懒得穿胸罩了,“哎呀,你干嘛呀!

你要是饿了,待会儿到局里你就吃饭!光在这看我是能饱腹还是怎么着?”

“哼!喂,我说何秋岩,还没看夏雪平的视频呢吧?”

我低下头,又摇摇头。

“我的天!大哥,我真崇拜你了:这换做是一般人,早就忍不住了,哪怕是单凭自己的好奇心,也应该点开了;你说你成天心心念念的都是夏雪平、根本就容不下别的人,结果你居然到现在了还没看?——啊,不对,都这个日子了,按照老白当初的程序设定,估计那视频现在应该是被系统自动抹除了……”

小c说着,一脸狡猾地看着我。

我在心里一掐算,从那天晚上的事情到今天,也差不多是那个“大千之眼2.”

自动更新内存的日子,看样子当时那视频现在也应该不存在了。

“哦,行吧……”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道。

“这么澹定?你可真行,那天你骂了老白那么长时间,然后到现在,对于这个事情你就表示一句‘哦,行吧’——何秋岩,‘哦,你可真行’。”

小c收起了笑容,有些失望地斜瞟了我一眼,对我说道,“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你给老白骂哭了?他那人,从小到大是挺老实的,而且从生理上到性格上一直都不怎么能‘硬的起来’,但我也没看他脆弱成那晚上的样子——那天他因为你骂他那一通,上火得一晚上没睡觉!还亏得他一时机灵,为了撮合你跟夏警官,故意把你上次多点的冰淇淋蛋糕让dq去送给夏雪平家去;我说秋岩,你咋这么狠呢?你咋不用给咱家白铁心骂哭的劲儿去收拾艾立威呢?和着你就会窝里横?”

小c这番话给我说得有些羞愧难当,也给不明真相的司机小姐姐听得目瞪口呆。

“确实有点对不起老白……但是谁教他未经过我同意就看那种视频了?而且看的还是夏雪平,都已经看完了,还好意思跟我说什么‘我绝对不会对夏警官有任何过分的想法’?他是以为我忘了上次偷窥孙筱怜的时候他的那副轻佻的样子了吗?”

“其实是我怂恿他看的。”

小c对我说道,“我敢保证从头到尾看下来的时候,老白没有一丝的轻浮举动。”

我看了看小c,实在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说了一声:“好吧……”

“我让他看的,你倒是骂我呀?”

小c有些愤怒地对我喝道。

“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郁郁道,“我确实不应该迁怒于老白,而且我也再没必要因为这事情纠结了。就当作我现在,还是个青春晚期患者,还在像一个刚接触到a片的躁动男孩,对一切都有着执迷的性妄想吧。这种执迷,很快就该过去了。”

“怎么了?”

小c疑惑地对我问道。

于是,我把那天晚上跟夏雪平一起整理材料时候的对话,都跟她毫无遗漏地讲述了。

讲到一半的时候,我们俩就到了市局大楼,我跟着小c直接进了鉴定课的实验室。

讲完了之后,我叹了口气,跟她继续说道:“……也真是炸心呢,越是不想回想那天晚上她跟我说的话,越是要给别人讲;这两天给你讲一次,给美茵讲了一次,什么情况呢这是……”

“你这种话还跟你妹妹说?你看上你的老妈了,因为你老妈有别的男人你吃醋了,你这样的话你也能跟你妹妹说得出口?嘻嘻,何秋岩你个小色狼,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无节操呀!”

小c惊讶地看着我。

“哦……不是,我说错了,不是美茵……是谁来着?网上那种论坛上的一个暗恋自己老爸的女网友……”

没想到自己一下子说走嘴了,我赶紧编了个谎话,又跟小c找茬搪塞了过去,“你先赶紧吃饭饭吧,要不然都凉了!”

小c果断地打开饭盒盖子,取了竹筷,放着饱满多汁的照烧鸡排与沾着晶莹剔透o酱的叉烧肉不吃,直接夹了两大口蒜蓉酸黄瓜放进嘴里,连米饭都没吃。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因为什么竟如此地嗜好酸黄瓜,嗅着酸黄瓜的气味、看着吴小曦吃得连嘴角都留下两粒黄瓜籽,弄得我满嘴也跟着都是口水。

看样子如果要是再给她点东西,下一次我真应该问问“楠师傅家”

有没有酸黄瓜盖饭。

“夏警官真的是跟你这么说的?”

嚼完了酸黄瓜,小c对我问了句,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奇了怪了,你怎么跟美……跟那个网友问的问题一样呢?难不成夏雪平说的这些话是违着良心么?”

我反问道。

“我还得提一句关于那个偷拍夏雪平家监控录像的事情,你可别跟我急赤白脸的。”

小c说着,又夹了一块酸黄瓜。

“你说吧。”

“我要是说,夏雪平跟艾立威俩人,压根没事你信不信?”

小c直勾勾地看着我说道。

“啥?”

我一下子愣住了。

“这么说吧,我只跟着看了一段,我也不能跟你把所有细节都说准了,而且好像是因为扫地机器人的视角问题,好些东西录得也不全,具体的东西一直是老白在弄,不过我敢打包票,从你真正把夏雪平给办了,到艾立威和夏雪平躺在一张床上的那天,他俩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吴小曦,你没跟我开玩笑吧?”——如果按照夏雪平说的,跟我印象中发生的事情对得上的话,我那天早上离开之后,艾立威则是出现在了夏雪平家里,而且艾立威是趁我不在、夏雪平还没清醒的时候上了夏雪平;而在我从m省回来的那天,艾立威又出现在了夏雪平家里,这次夏雪平就算是受到了生死果的控制,她的神志多多少少也是清醒的,夏雪平甚至说是她自己“主动的”。

结果今天到了小c的嘴里,一切居然都没发生,难道我遇到了障眼法?“你看看?你连我说话你都不信了!老白刚刚在我第二次出门的时候,还跟你赌气,嘱咐我干脆不跟你说这个事情呢!我也真是自作多情!”

小c一副哀我不争的样子,直接把筷子拍在了实验台上。

“不是……但是你告诉我,我怎么可能相信你说的话呢?那天我毕竟看到了夏雪平和艾立威是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被子的!小c,这不是我故意跟你和老白赌气的事情,你说给我听的事情,跟我眼前看到的、还有夏雪平跟我说的那些,差得也太远了,你说我该信哪个?”

我跟小c解释道。

“何秋岩,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四个字:刚愎自用!你对待一切的事情都特别的主观,主观到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你只愿意相信你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容不下别人的一点意见!亏你不是写的,否则你肯定会以你自己为第一视角,写不出来任何客观事实,是个读者都容易被你给带进沟里!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秋岩。要知道丘课长也劝我别管你这个事情,但我只想提醒你,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个样子,而且夏雪平……算了,按照丘课长的话说,你若是知道了真实情况,对于夏雪平来说反而是个累赘。不提了。”

“你还把这事情跟丘课长说了?”

我对吴小曦质问道。

“你看!你可真会抓重点!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也肯定没听进去是吧?”

小c彻底怒了,差一点就把饭盒给掀翻,“是丘课长从夏雪平那听来一些事情之后,主动找了我和老白!真是够了……从现在开始,到我吃完饭,你不许跟我说一句话!”

“我……我错了。”

看着小c这样委屈,我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闭嘴!说好的不许说一句话的!”

小c嘟着嘴指着我的鼻子,对着我叫道。

于是我也只好噤了声。

我也委屈啊,我眼前看到的和夏雪平说的,还有小c刚刚告诉我的,我到底该相信什么呢?我现在倒是有点后悔没早点看夏雪平家扫地机器人上的监控录像了,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该死的内存自动清理功能!我自己也真是蠢!小c跟一只刚被渔民网到的刺豚似的,闷了一嘴的气,吃了几口就把筷子往碗里一甩,端着大纸杯开始气呼呼地怒视着我喝着饮料。

喝了几口,小c擦了擦嘴,没好气地对我说道:“从现在开始,不许跟我提夏雪平的事情——你自己弄不明白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算你活该!把你要找我化验的东西给我吧。”

“哎呀呀,总算是到了今晚的正题了!”

我硬着头皮微笑着,找着话辙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然后又从怀里把刚才从陈月芳行李箱里偷出来的那个试管递给了小c,“就这玩意。”

小c白了我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玻璃圆盒,然后拧开了试管,准备把里面的东西倒在玻璃盒上,结果刚一打开试管上的胶塞,她跟美茵的反应一样,也差点呕吐出来。

“我的天……我说何秋岩,你是故意的吧!先给我吃这么好吃的的东西,然后拿这东西恶心我?”

小c缓了口气,赶忙从抽屉里找出来一只口罩戴上,对我说道:“这玩意不就是封小明尸体里的那种香味剂么?”

“对,但是你仔细看看。”

我指着倒在玻璃盒里的粉末,对小c说道,“首先这里的药剂大小不一,你看看这个、还有这个,明显要比其他的颗粒大很多,感觉像是手动研磨的,而且还不是很细致……而且,那种可以吸引鱼的香味剂,虽然是白色,但多多少少会有些泛黄;而这种大颗粒的,颜色有些发蓝,但也有些泛粉的感觉,你想想这东西像什么?”

小c想了想,立刻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生死果’?”

我点了点头:“我就怀疑这东西是生死果。”

“生死果混合香味剂……这么混在一起,能干什么呢?”

小c不禁疑惑道。

她边说着,边打开了自己手机的录像功能,摄制着vlog。

我看了一眼镜头,又对小c说道:“说起来,当初在段亦澄家地下室的时候,我就记得段亦澄这么弄过。当时跟我在一起的蔡梦君还误尝了一口磨碎的生死果……前不久,我遇到了一点事,有人差点要给我下药,当时我不知道她们准备给我下的药是什么,但是今天,我在那个人的所属物品里偷到了这个东西。所以我急急忙忙扰乱你的睡眠把你叫来,我就想看看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人吃了会出现什么状况。”

“你设想跟这个香味剂混在一起的是生死果,但是也证明不了啊……”

小c挠头道,“要知道在之前的实验里,生死果跟这恶臭的骗鱼用的玩意,可都是易溶于水的,现在局里所有收缴上来的生死果和相关资料,都被人破坏污染了,因此我都没办法确定生死果真正的配方是什么……”

小c说着,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肩膀,把腰间别着的手枪取下,让我放在她的衣帽柜里。

待我回到实验室,她又戴上了橡胶手套,换好了白大褂,回过头对我说道:“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能帮你多少,我尽力。”

“多谢你了。”

于是,小c取来了一瓶生理盐水,又取了一些药粉,将两者彻底调匀混合,然后找了一堆试纸,用滴管一点点测试着;接着又把药剂溶液滴进了不同的试液里,放进了一个电子箱内,十几分钟后,她对照着上面的数值做着记录;然后,她又把一些药粉倒在了另一个玻璃圆盒上,取了一些洒在载玻片上,用显微镜观察着。

“秋岩,我大致知道这个东西的成分了。”

“是吗?”

“可以确定的是那种香味剂……其中还有麻黄素的成分,但不能完全确定那就是生死果……还有另一种东西……”

“那是什么?”

我问道。

“你再稍等一下……”

小c说着,又把刚调好的溶液放在烧瓶里,,连接了一个分液漏斗和玻璃管,点上了酒精灯,进行了一系列我根本看不懂的操作之后,对我说道,“确定了,准确来说还有两样东西:磷酸化……就是俗称的‘过氧糖’,这东西是工业废料,人吃了倒是不至于死,至少现在普遍用这东西做胶水来的;还有一种东西,就是普通的食盐。”

“过氧糖……食盐……”

我念叨着这两种东西,突然想到在我刚来到市局那天大清早,父亲跟我说过的一些话:“只有当人体的钠摄入量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中毒,其症状跟一氧化碳中毒一样……”

“在水利部门,我查到了j县有一辆运水车里面,从这个月22号开始,就检测出一种俗称叫'过氧糖'成分的东西……”

“我去问了饭菜里的化验结果,没错,含钠量要比普通人家的饭菜高很多,不过在农村很多人依旧用粗盐做饭,当地警察认为这也没什么可疑的……”

想到这,我立刻对小c说道:“亲爱的,能不能再做个测试这东西的毒性检验?”

“正有此意。”

说完,小c却倒吸了一口气,“但我没权限用动物样本啊。”

正发愁呢,我和小c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给我俩都吓的全身一激灵:“你们两个小鬼,这么晚了不回家睡觉,在这干嘛呢?”——丘康健端着一个装满了牛奶的烧杯,穿着整整齐齐的白色衬衫,却打了一条上面印满了黄色小鸭的领导,而领带上的温莎结打得棱角分明,在外面还套着一件像是用孔雀尾巴的羽毛绣成的西装马甲。

他微笑着,站在我和小c身后“我的天!丘叔?您走路是没有脚步声的吗?”

我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对着丘康健大叫道。

“课长啊,您又故意吓人!”

小c对我指控着丘康健的恶趣味:“他总爱这么吓人!本来咱们一直都睡眠不足,脑供血、心肌供血都容易出问题,教他这么吓唬,估计一个个的早晚都会被吓出心梗!”

“我这也是在做员工测试呢,”

丘康健神气地喝了口牛奶,提了提自己的黑框眼镜,“我得看看我手下的这群小朋友们,有哪几个拥有一颗强心脏,这好让我决定在将来的时候,该对谁予以重任呢。”

“咱们能有什么重任……终究不就是解剖和现场采集么?”

小c的嘴巴跟连珠炮似的吐槽着丘康健,“真的,课长,徐局长总夸您是‘一人鉴定课’,等到您把咱们都吓死了,您就真成了‘光杆课长’了。而且您这天天这个时间跟幽灵似的出现,弄的跟一样,您是住在局里么?”

“这个嘛……”

丘康健摇头晃脑地放下烧杯,清清嗓子,刚要说什么,却被小c把话题拦住了:“哎,行啦行啦!不想听你讲童话故事!”

接着,小c换了个甜腻发嗲的嗓音,对丘康健说道:“我帅气的丘课长呀,求您一个小事情呗?”

“噫!”

丘康健皱起眉头撇着嘴,脸上摆出一副无从消受的表情,义正严辞地说道:“吴小曦警员,请收起你这如同用3伏电压电过的草原狐的嗓音,这会令我的大脑对我的神经发出恐惧指令,刺激我的交感神经,使肾上腺素增高、让我的立毛肌收缩,继而让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简直令人肉麻,这让我感到不适。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这样了,有事说事,下一次不要这样了。”

说完之后,丘康健还全身打了个寒噤,逗得小c前仰后合。

我指着桌上那个还装着大半试管的药粉,对丘康健重述着我的目的,接着补充道:“现在已经确定的是,里面含有过氧糖和盐,以及香味剂,再加上疑似生死果的东西。现在我还想确定这种混合物是否对人体有害,而且有害到什么程度?所以我想让小c帮我做个动物实验。”

“生死果么……吴小曦,带上你现在所有的东西,到我那里去。你们俩一起在这个实验室里,还是有些太显眼了。”

说着,丘康健从抽屉里拿出一台试管架和一只铁托盘,小心翼翼地帮着小c把所有东西放好,然后自己端着试管架,带着手里拿着托盘的我和小c出了实验室,沿着走廊往里,走到了在整个楼层跟原来风纪股正好相对称的走廊另一个尽头。

到了一扇干净的门前,丘康健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小c,接着自己在门锁上用大拇指按了个指纹,听着一阵电铃的响动,门立刻开了。

跟着丘康健进了门,小c不禁惊叹,而我则更加羡慕——同样是走廊尽头的地方,原来风纪股那个不足3平米的办公室跟间储放垃圾的杂物柜似的,而丘康健这里差不多得有六十平,而且还有个里间;屋里有座宽敞的沙发,有两只折迭躺椅,有台装满了牛奶的透明门冰箱,有台带着三个显示屏的电脑,有扇宽大的窗户和崭新的百叶窗,到处干干净净的;最重要的,这对于小c来说简直是奇幻乐园般的存在——丘康健居然在这个房间里摆了无数个大小不一的毛绒玩具,最大的冰箱旁边的穿西装泰迪熊看起来两米有余,放平了简直可以给我做单人床用,沙发的靠背上摆满了各种姿势各种表情的多啦a梦,窗台和桌子上,还用万能胶粘了一行的毛绒史努比,甚至在沙发与办公桌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专门用来放着芭比娃娃、并按照四季给她们穿衣服的四层书架。

“天啊,哈哈!”

小c偷偷捂着嘴,悄声对我说道,“怪不得咱们丘课成天穿的花里胡哨的!

谁能想到平时抽烟喝酒、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四十多岁老男人,居然是个少女感爆棚的花样乙男!”

“您平时就住这啊?”

我朗声对丘康健问道。

“哦,没错。从徐远接任局长之后,我就住在这了。是不是很不错?说起来,你们两个小鬼还真是荣幸,你们两个是暨雪平和徐远以及苏苏之后,得到我的带领和允许来到这的第四个和第五个……呃,等我找一下,我会给你俩颁发荣誉勋章。”

我这时也算是终于明白,为什么丘叔四十多岁了居然还没结婚,起初我有想过他是不是一直暗恋夏雪平;现在我算搞清楚了,在他那个年龄段的女人,若是知道了丘康健没有不动产、寄宿在办公大楼里,而且还弄了这么一堆小女孩玩的东西,普遍怕是会被吓跑。

我其实也有点被吓到了,所以在这个时候,美茵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告诉我“韩琦琦突然约我喝东西,我准备去见她,哥,你别担心,我一会就回去”,我甚至都忘了回复。

“丘康健让我俩坐到了电脑桌侧面的的一个操作台上,自己用一个铁勺从我拿到的试管里去了三勺药粉放在一个干净烧瓶里,接着他打开了这个房间的里间,对小c用命令的语气说道:“鉴定课第五十三号鉴识官吴小曦,请你从这里把七号保温箱拿出来,放在实验台上。”

小c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她对我吐了吐舌头,然后缓缓站起身,咬着下嘴唇迈着小碎步走进了里间,没过一会儿,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保温箱。

保温箱里,躺着一只正在睡觉的小白鼠。

小c端着保温箱的动作很轻,因此那小白鼠在保温箱里也睡得很踏实,甚至透过箱壁,我还能看到它的小鼻子在一抽一抽地,应该是在打着鼾。

小c轻轻地把保温箱放在操作台上,望着里面熟睡得香甜的小白鼠发了十几秒钟呆,然后像是对我问道,又像是自言自语说道:“你说我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做法医鉴定这一行呢?我要是在警校的时候,把辅修的会计学和档桉管理学得好一点,现在是不是也不用这样残忍了呢?”

丘康健也从里面端出一只保温箱,里面同样有一只小白鼠,由于丘康健的动作利落迅速,直接吵醒了那只鼠。

丘康健倒是没在意,放到了背对着我俩的操作台上,开了台灯,并对小c说道:“这就是锻炼你呢。你好歹警务中专三年,警官学院三年,明明对于生物和法医鉴定很偏爱,却偏偏连这关都过不了,到现在还怕这个?”

被丘康健这么一说,小c原本嬉皮笑脸的状态立刻不见了,整个人情绪都低落了下来。

丘叔哪知道,小c从小到大,第一喜欢的动物是小猪,第二喜欢的动物就是小老鼠。

她跟我也很少讲自己从农村出逃之前的日子,但偶有喝多了,还是会很幸福地跟我讲,以前乡下那些谷仓里的小耗子,就是她小时候陪她睡觉的洋娃娃。

我温柔地把双手放在了她的肩头,安慰式地用食指刮了刮一下她的侧脸。

“我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又把刚才调好的溶液灌到了注射器里,打开了保温箱的盖子,眼睛里噙着些许泪水,口中念念有词:“可怜的小杰瑞,千万别恨姐姐啊!

下一世希望你可以命好些,最好转世成人;哪怕再当个老鼠,也千万别被人类抓来做实验咯!唉……对不起啦!”

然后她闭上眼睛,把针头往小白鼠的颈部一扎,迅速地把药液往前一推,拔了针头喘着粗气,盖上了盖子,难过地把头别了过去。

在一旁鼓捣着另一堆东西的丘康健,也真的是很会找时候,转头对小c训道:“喂!不许给实验对象取名字!真是受不了你们这帮小姑娘!……还有,它不叫杰瑞,它叫汤姆。”

只见刚刚还在熟睡的小老鼠顿时醒了,缓缓地在保温箱里游走了两圈,丘康健见状,连忙放下了手头的东西,认真地观察着小白鼠的反应;紧接着,小老鼠突然瞪大了眼睛,全身痛苦地挣扎了好一会儿,整个身躯连打了两个滚,并且从它的小便处不断地在往外喷着鼠尿;片刻过后,小老鼠再次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等确定了小老鼠的生命已经结束之后,丘康健又回到了自己的操作台,貌似来了像是烘干机一样的东西,然后用笔记记录着。

在一旁难过的小c等保温箱里安静了,便打开了盖子,把小白鼠的尸体从里面拿了出来,并赶忙拿了胶头滴管取了一些老鼠的尿液;接着她又拿起了手术刀,从老鼠的头部一点点切开,进行着解剖,并且又用载玻片取了一些老鼠的血液样本,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着;接着又找了另一个电子箱,把刚才盛放了老鼠尿液和血液的两个玻片插进了仪器里。

“吴小曦,结果已经出来了吧?”

丘康健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对小c问道。

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比着上面的数字,小c对我说道:“白鼠血液和尿液里,碳氧血红蛋白高达4%,尿蛋白呈阳性;皮肤和器官黏膜呈现樱红色;肺部与大脑出现水肿——症状与一氧化碳中毒基本相同。秋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你在怀疑沉福财全家的死,对吧?”

“没错!”

我果断地对小c说道,“看来沉福财全家的死,确实是有问题的!当初判定沉福财死于煤气泄露,分明是j县警方粗心大意。”

“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这里还有一部分东西的成分,就是那生死果……”

小c有些气馁地说道。

“谁说不能确定的?”

只见丘康健端着一个培养皿,走到我和小c面前,指着培养皿里的粉末说道:“这东西就是生死果。”

“嗯?您是怎么把它给分离出来的?”

我对化学物理什么的近乎一无所知,只觉得神奇。

小c也很不解,但她再一回头看到丘康健刚刚忙活的那个操作台上,留下一烧杯食用油,她便立刻明白了:“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经小c一解释,加上丘康健一演示,我才发现,原来这个混合药剂里面的东西,虽然都会溶于水,但并不会溶于油,而食盐、香味剂和过氧糖这三种东西在被倒进食用油里之后会迅速沉淀,但生死果这东西再磨碎之后,居然会漂浮在食用油表面或者中间,而并不会沉淀。

丘康健经过过滤、吸油、烘干、二次吸油、二次烘干之后,再用当初他做过一遍的化验操作进行简单的测验,发现粉末里的物质跟自己脑子里记住的生死果所含有的成分,有百分之72.6%的相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七点四,是丘康健没记住或者也根本没检测出来的东西,但这个百分比在科学实验里,已经算很高的机率了。

“剩下就差最后一步了,反推证明。”

丘康健说着,从自己装的满满的都是牛奶的冰箱的旮旯里,翻出一个小密封袋,那里面居然还有三粒生死果。

取出其中一粒后,丘康健对着我和小c得意地笑笑,“呐,早就说过了,喜欢喝牛奶还是有好处的。”

我和小c相视一笑。

丘康健便捏着那粒生死果,用锉刀磨碎了,从自己的药品柜里拿出了过氧糖、香味剂,以及一瓶浓度为百分之二十的盐水,倒在试管里调匀了,用注射器扎进了另一只小白鼠的身体里。

这只小白鼠,跟刚才那只“汤姆”

如出一辙地亢奋、小便shī_jìn、然后丧生。

丘康健点了点头,对我赞许地笑了笑:“干得漂亮,秋岩。又有一个桉件差不多可以告破了!”——是啊,现在好了,杀人手段和工具都找到,凶手的身份也已经基本确定了;接下来需要探究的,就是要证明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出现在沉福财的家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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