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你说谁无知?”
“镇边侯,这里但朝堂,陛下上朝的地方,可不是你的镇边侯府!”
“老臣半生钻研学识,且走过天南地北多处,竟敢说我无知?”
“哼,镇边侯,莫要以为汝立下几个大功,便可在这朝堂之上口无遮拦,留意身份!”
当宿小茹的一番话说出口,立马便惹起那些言官的口诛。
便连刚刚陆续还帮着宿小茹说话的魏死谏、杜慎言几个人,也都眉头紧锁。
虽说她们并不赞许什麽妖猫乱世、病国殃民之说。
可这些言官都是老臣,且从李渊起义首先,就伴其摆布的肱股之臣。
哪怕是坤皇面对她们,也得给几分薄面。
何况宿小茹才多大?十四五岁,这些言官都足够做她父辈的了。
宿小茹冷冷一笑,面对这些言官的话,没有任何的生机。
“各位大人,眼下我们谈论的是,这些宠物猫一事,你们先是将其灭鼠劳绩,给诽谤得一无是处,后又将这些灭鼠元勋比做病国殃民的妖猫,自后又在这里,与我老气横秋……正如诸位大人所言,这里乃朝堂之上,你们这样认真合适?”宿小茹嘲笑着说道。
“哼,老汉早便知你俯首弭耳,今日你又能说出个花来?”一个年老言官冷哼着说道。
“说出花来?呵呵,那是你们言官的活,本侯可没有那麽大的本事!”宿小茹说道。
“你……你你你……”
看着对方吹胡子怒视睛的,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宿小茹继续说道:“诸位大人,在这里我只是一位后辈,但任职论事,真要说这猫是妖猫,是不祥之兆,我且问诸位大人,它们妖在何处?又怎么不详?请诸位大人列举几个例子,说来听听?”
“便是啊,你们一个个满身的酸腐烂气,说来听听啊!”程三斧在左近瞪着眼睛,满脸不屑的说道。
“这个……”
听见这话,适才那些言官,全都变得顿口无言起来。
妖猫一事,无非也便来自民间,撒布于民间。
真要说这些猫是不祥之兆,祸乱朝纲的话,也完全便拿不出的确的证据来。
恰恰相反,要说狐狸之流,是不祥之兆,这另多情可原。
在封神榜里,狐狸精妲己,但将一个国度给慢慢推向灭亡的,要说猫……也可以宿小茹学疏才浅,真没有听说过什麽关于猫的事儿。
那些言官,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真要让她们说,一样也说不出个于是然来。
宿小茹嘲笑:“诸位大人不说?那好,小娘子便来说一说,这所谓猫妖的劳绩在何处……首先我想说的是,不管狸猫宠物猫,它们都是老鼠的天敌,是老鼠的克星,眼下正值全国大旱,百姓生灵涂炭,饥馑困扰。”
“陛下勤政爱民,忧心百姓痛苦,试种这国宝地瓜,无奈鼠辈豪恣,盗取国宝地瓜,让陛下今夜难眠……试问诸位大人,在这期间,你们可想出那灭鼠之策?”宿小茹说道。
“这……”听见这话,她们顿口无言。
“呵呵,你们想不出来这灭鼠之策,恰恰这些被你们称作是妖猫的不祥之兆,将这些鼠患排除,如此一来,又何故的不详?”
“哼,镇边侯,妖猫便是妖猫,不详便是不详,何来的口舌之辩?”一个言官气得酡颜脖子粗说道。
“呵呵,不详便是不详?好,便如大人所言,妖猫便是妖猫,不详便是不详,大人可以请求陛下下旨,斩尽全国所有的妖猫,以根绝后患……那麽问题便来了,当下大旱,惟有这地瓜可以莳植,以解百姓饥馑之危,若是没有这些妖猫,在有鼠患疯狂,诸位大人可有办法po jiě?”宿小茹嘲笑。
“这……”适才说话的言官,被怼得面红耳赤,不语言了。
宿小茹双手抱拳,躬身行礼道:“陛下,诸位大人既然都否定这些猫的劳绩,并将其定为妖物,乃不祥之兆,不如陛下即刻下旨,剿灭这些妖猫,若再有鼠患的话,臣建议,便让这些辩驳的大人们,亲身去捉捕驱逐鼠辈,保我大坤全国兴盛!”
听见这话,坤皇表情丢脸。
那些言官们,也一个个垂头耷拉个脑壳,垂头不语。
见状,程三斧和尉迟她们几个人,却都在那边咧嘴偷笑。
心说真她娘的怡悦,通常里那些言官一个个仗着身份,谁说话都怼谁,便连陛下的有些定夺,她们都敢上谏言。
对于她们,那些武官早便恨得压根痒痒。
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在这朝堂之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却被宿小茹一个区区十四五岁的娃娃,给说得面红耳赤,无言以为。
通常那高高在上的劲呢?昔日那自称口诛全军的魄力呢?怎么全都不见了?
在场众多武将中,全都在暗暗鼓掌称快。
宿小茹轻笑,语气一缓解,说道:“陛下,依臣之见,诸位大人所说的妖猫、不祥之兆,臣实在无法苟同,恰恰相反,臣觉得这些猫鼠,正代表着面前我大坤的局势之变更!”
“哦?镇边侯,此事怎讲?”坤皇一怔。
“呵呵,很容易,这些鼠辈豪恣,在臣眼中便好比那突厥与吐蕃之流,而我大坤便好比是这些宠物猫……鼠辈虽狂,却惧怕天敌,猫一察觉,鼠辈乱窜,且自喊打,这岂不恰是应了我大坤当下与突厥有吐蕃的状态?”宿小茹笑道。
“现在那突厥虽势大,但在我天朝之威下,仍旧还要仓促兔脱,支离破碎,十万大军霎时间化作乌有,颉利可汗如过街老鼠,自喊打,夹着尾巴逃回大漠深处,这与猫与鼠之间,何尝无有类似之处?”
当宿小茹这些话一说完,包含程三斧那种没什麽文化的人,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好,好一个俯首弭耳的镇边侯,这小娘子拿猫鼠比方做我大坤和突厥,还如此恰当,不容易……不容易!”秦大力在左近暗挑大拇指。
坤皇一样也是如此,内心震悚的同时,大笑道:“镇边侯所言,正合朕之所想,且这篇猫鼠论也比方如此恰当,好,从今日起,谁人在敢提妖猫二字,其心可诛!”
话音落,适才那些辩驳的言官们,一个个表情大变着低下头。
恨不得在这一刻,将脑壳塞进裤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