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尿泡说不了,鼠爷拔腿就往回跑,到屋再看,惊得是面白似纸,睡在炕头,
头盖毛巾的男人,竟然不见了。
“鼠爷!”
闻猪尿泡一阵杀猪般的叫声,惊魂未定的鼠爷忙奔到西屋。就见白烛亮处,
供果高堆,赫然停着两口黑棺。
鼠爷不看棺中之人便罢,看了之下,不觉飕的一下儿,魂从顶门出去了。
两口黑棺里,睡得不是旁人,正是那妇人和男人。
见猪尿泡两只肥手,肆无忌惮地在那女尸的身上乱摸着,鼠爷气便不打一处,
刚想给他一脑瓢儿时,猪尿泡突然怪叫一声:“我cào!棺里有活物儿……”
话音未落,屋里已是断电那般黑了,无风烛灭,不晓谁人吹的灯。莫非是鬼
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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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绣鞋
鼠爷把被吹灭的蜡烛重新点燃后,发现两口棺里的尸都没有什么异常,也没
尸变的迹象。
但猪尿泡的手的确被伤了,伤口很深很长,初看像似被某种兽类抓咬所致,
显然不是人类所伤。
鼠爷把两口棺合上后便打算离去,确无意间发现,一面墙的墙根儿处,有一
物事;取火一查,竟是只绣花鞋。不过绣鞋只露出墙外一半,另一半插进了墙内,
好不奇。
猪尿泡包好了手,见鼠爷蹲在墙根儿,像似在看着什么,便也凑了过去。鼠
爷拔出插进墙里的绣花鞋,竟露出个黑沉沉的洞口,观大小倒像个鼠洞。
“嘿,怪了,鞋不穿怎么还往洞里插呢?”猪尿泡挠着脑袋奇道。
“刚才开棺时,那女尸的两只脚都穿着鞋吗?”给鼠爷冷不丁的一问,猪尿
泡诚有些蒙,挠着头,边想边道:“好像,好像穿着罢……我还真留意。”
“去开棺看一眼。”
猪尿泡又重开女棺看了一遍,女尸的两只脚上的确都穿着鞋。
“鼠爷,我觉得这鞋不像是这种山妇能穿得起的;你看这成色,这做工,怎
么看都不像使钱就能随随便便买得到的,而且一股子死人味儿,我看八成是打墓
里出来的,就不是给活人穿的!”
闻猪尿泡这话,鼠爷探二指,入那墙洞,抠了些洞土出来,送到鼻下,闻了
一番,冷冷一笑:“不然,让你开棺作甚?”
猪尿泡本想下几铲子看看,但他和大眼儿灯不是出来盗墓的,而是打洞劫狱
救鼠爷,因此自然不会把洛阳铲带在身上,只能沿着那墙上似鼠
洞的洞往下挖了。
鼠爷见没有兜脏土用的脏布,便让猪尿泡把掘出来的脏土,通通倒进院中的
水井里。
两个盗墓贼轮替挖掘,轮替往屋外运脏土,轮替上来换气,直打到锹掘不动
了,才便罢。
鼠爷见那递烛处,是个海碗大的砖洞,不禁大喜,用斧凿将洞口的老砖,向
外扩到可容一人钻进去为止。进墓的砖洞扩好后,鼠爷并未急于进去,而是先把
蜡烛放进墓里的洞口处,人避在墓底的盗洞里,观察着蜡烛的变化。
鼠爷见那墓里的烛光,忽明忽暗,欲灭复明时,竟烧成一片冷阴阴的绿火。
一怔之际,只听得“噗”的一声,墓里的蜡烛,竟被吹灭了。
烛灭那时,鼠爷顿感右腿上,多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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