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他这么久，追逐了他这么久，还是不曾在他眼中见到，哪怕是自己的一丁点影子。

她不甘心啊，却又无可奈何。

“为什么对正阳出手？”

不是疑问，而是冰冷的陈述。

“呵呵……”百花上仙扯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笑的眼泪都掉出来了，“你就这么肯定是我？”

“你就只关心我为什么想杀正阳，却半点不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果然还是流光啊，一惯对不在意的人薄凉的很。”

果然啊，他还是什么都知道了，她之前的纠结不安，到底是为了哪般呢？

在他的面前，她连一句否认的话，都说不出口啊。

她活了这么久，渡过无数次劫难，唯独流光，是她怎么渡都渡不过的劫。

“为何。”流光的眼中闪过一抹俯瞰众生的怜悯。

百花上仙一直心仪于自己，他是知道的，只是她素来做的十分有分寸，他便也没有像对待纠缠于自己的女人那般，直接出手整治了。

数百万年之前，和魔界那一场大战，百花上仙带着全族大半的木生仙相助，几乎灭族。

他顾念她的仗义，亦在那一战之中，救下了她，算是还了这份因果。

往后数百万年，他也因着她那一份仗义，淡了几分生疏，也算是在天界，颇为和自己亲近的仙者之一了。

凭着这些交情，见她如今落到这般地步，终是有几分怜悯的。

只是，也仅仅只是怜悯而已，没有半点疼惜。

“为何？你竟然还会问我为何？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将我灭杀了呢。”百花上仙痴痴的笑了一声，“为何？我也想知道为何，执念成魔啊。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追逐着你，追着追着就成为了我心中解不开的执念。只是这执念生了，又哪里是我能轻易放开的呢？更何况，我也没想过放下它，放下你。是的，我因为你生了执念，这执念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伴着我，慢慢成了我的心魔，然后不知不觉，便被堕化了。”

“你看。”百花上仙将头上一支玉簪取下，瞬间一身仙泽变得混杂起来，然后她身上的蓝衣，缓缓地变成了黑色，只是那一张脸，依旧美的让人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