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快乐】天窗外细雨滴打着玻璃,声音细密得使人心里烦乱。小雨在我身边躺下,她拉着我的手去摸她的小肚子,问我有没有察觉到什幺。
其实小雨身体的一切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她固执地说已经感觉到一个幼小生命的存在,女人知道自己怀孕才更接近女人,不知为什幺我很羡慕小雨,虽然我觉得她这样做很幼稚。
我次认真和她谈陈默。我想,经过下午看见郝仁深深的伤感,我可以多在乎一些他的感受了,可是只要想起陈默,又立刻把他抛到了脑后。
小雨说:“姐,次见你那天,陈默本来是送我回家的,可是和你分手后,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去开房,哪怕是聊天都好,不然他会寂寞得发疯。他的表情让人看了心里难受,是那种描绘不清的伤心和孤单,让我不忍心拒绝。”
“然后呢?”
我尽量把声音弄得淡淡的。
“然后就去开房了。”
小雨色迷迷地对我笑:“姐,那天晚上我们可什幺都没做,就是聊天。天快亮的时候我睡着了,陈默坐在沙发上抽烟,弄得一屋子烟雾腾腾,我醒来吓了一跳,以为什幺东西烧着了。”
我记得陈默抽烟的样子,皱着眉头什幺话都不说,只有烟火在黑暗中微明,一棵接一棵,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幺。
他那天为什幺由我逃走,又为什幺故意气我?我问小雨:“陈默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怎幺说我?”
小雨说:“他说你是他以前的女朋友,然后什幺都没说了。要说我们俩算在一起可真是冤枉,他只是带我一起吃饭,有时间跟我做爱,然后什幺都不管,随便我随处乱走。我以前是跟他朋友的,他打个电话说借用一阵子我就成了他的,像一件东西,而不是个活人。”
“那……你为什幺会答应?”
“跟陈默比跟他朋友要好吧,他知道疼人,很少强迫我。还有就是我喜欢他,跟着他不觉得辛苦,算开开心心活了一阵子。姐,陈默说人要简简单单才能真正快乐,我觉得是对的,想吃什幺就点什幺,去餐厅吃饭是这样,活着也是这样,因为你不知道下一餐的菜谱里,有没有这一餐想要品尝的菜。”
我沉默了很久,低声问:“如果陈默并不爱你,你恨不恨他?”
“他怎幺可能会爱我呢?我以前是小姐,后来被他朋友包,这一切他都知道的。他从来没说过爱我,我为什幺要恨他?”
小雨嘿嘿乱笑:“是我偷偷觉得爱上他,他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如果这样我都恨他,那岂不是没良心?”
我该佩服小雨的简单吗?还是该讨厌自己的复杂?
【最复杂的内容】我以前总是想,人生最复杂的那部分内容里,爱情要占很大的比例。原来这并不是绝对的,复杂或者简单因人而异,是我自己把爱情过于复杂化才是真的。
关于小雨这种简简单单的人生观,我问她想没想过未来怎样,小雨说:“姐,未来是用来幻想的啊,难道真拿来当饭吃?我从来没想过会给陈默生一个孩子,但是突然间就临到头上了,命运不是可以计划的东西,绝对不是。”
她是个懒惰的人,绝对的懒惰,把一切归于命运,仿佛自己没有一点责任。
“懒人才多福。聪明人把什幺都算计到了,结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会十倍的痛苦。我什幺都不想,如果让我得到一点点,就觉得够开心。”
小雨说:“比如我这次怀孕,就算是一个惊喜。”
我做不到小雨,但我真是羡慕。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因为今天的草率决定而后悔,却可以确定她正在为这一个惊喜而快乐。
小雨问我:“从没有听你讲起和陈默的任何事情,你和我不同,是做过他女朋友的人,你们俩在一起应该是不同的感觉吧?能不能讲一点给我听?”
我无话可说,那些和那些,一幕幕错过,追忆都带着残忍,像是一道道被时光碎片划破的伤口。小雨和我终是不同的物种,人和人永远不同,我宁肯对她讲郝仁,也不想讲陈默。
小雨说:“姐,陈重离开前对我说,小雨,如果遇见有男人追你,你问他会不会娶你回家,如果不是就不要搭理他,他根本是在骗你。除非你不稀罕做那个男人的老婆,不然就不要因为别的东西,钱、虚荣、面子那些东西,狠下心肠去骗他伤害他,更不要为了去陪另一个男人,就从他身边离开。”
我傻了很久,被某种说不清楚的情绪伤感着,想哭。
小雨腻在我怀里:“姐,不肯讲你和陈默在一起的那些事情,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幺分开?其实我总觉得,你们还在相爱。”
我憋着眼泪,对她讲起了郝仁。
天快亮时,我说:“相信我小雨,我和陈默已经全都结束了,我们没有相爱过,从开始就没有。”
小雨低声说:“你真傻,姐,真的。”
【时光的碎片】白天又下了了整天雨,傍晚时雨停了,我打电话给郝仁,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
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diyibanhugmail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 电话里郝仁声音平常,见了面才知道他没有恢复元气,脸色灰暗,厚厚的嘴唇上少了红润的血色。我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他心脏跳出疼痛的声音。他圆圆的腰围让我努力才能勾上手指,想起某天他对我说,当我离开他之后,用不着吃减肥药,他的腰围就会瘦下来。
那时候我轻笑着说,到那一天无论他瘦下去多少,我都不可能再知道了。
现在我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残忍。
脱了衣服给郝仁看,问他自己现在有没有资格去做小姐了。胸衣已经穿c罩杯,不算很大,比起最早让他一手掌握已经丰满了不少,还有一些细部的变化,这些都是时光,不知不觉我已经长成了彻底的女人。
郝仁吞着口水说先去洗澡,看他推开浴室的门,我在身后叫他:“嗨!”
他回头望我,我轻声说:“今天别吃药,好吗?”
他低着头逃进了浴室,不知不觉中我好像又说错了话,听起来像是怕他欺负我一样。
从床上跳下来,我赤着脚走去浴室,拧开门走进去,郝仁开了水,却站在橱柜前在发着呆,手中果然有一粒蓝色的药丸。我从后面搂着他:“我不让你吃药,不是不愿意给你,而是担心这种药会对你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