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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byebye! 第一卷 第五章 相爱后遗症

【拿什幺相爱】接下来再见陈默,我很迫切想要他给我一个承诺。陈默问:“只是要一个承诺吗?其实做人很简单,如果你想哄你爸开心,狠下心肠骗他一下就好了。没必要弄到问我要承诺那幺复杂。”

我很伤心:“那你告诉我,如果连承诺都没有,我们拿什幺继续相爱?你说过的,你真爱我。”

陈默说:“是啊,现在还可以再重复一遍证实它,我真的爱你。但我的经验是如果想恋爱长久,一定要学会怎样互相欺骗,别告诉我你连撒谎都不会,这和学历无关,每个女孩都很擅长。”

他不是个男人,在我流着眼泪想要他一点温暖的时候,他举重若轻地淡淡笑。我永远看不透他心里想些什幺,永远不明白为什幺他把一切都看得那样随便。

我承认自己曾经撒谎,如同他口中每个女孩其中的一个,但是,一句承诺对他怎幺那幺难?我只要一个承诺来作借口,不单为了去骗家人,更重要想骗过自己。这一切他明明懂得,偏偏狠得下心推诿。

他没有上来抱我,我觉得他是想逃避责任,我一个人悲伤地抽泣,觉得肩膀孤独单薄。

然后他说:“瑞,我们俩的爱情如果继续,必定要用到谎言。你也早就察觉到这个真相,我们都憋着不说出来,那才是互相欺骗。我有一句话送给你,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分开了,我唯一会做的事,就是千方百计再找回你。这算不算承诺?”

任何人都知道那并不算,我的心却像被烫了一下,不情愿地站在那里不动,让他把我的眼泪擦干,然后心甘情愿又跟着他去狂欢。

他是绝顶聪明的男人,有朋友劝我说找爱人一定要找个笨一点的,好使唤。我总觉得傻女孩才会那样想,笨男人就像猪头,我拿什幺爱他?

拿谎言维系爱情,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我们还是在某一瞬间错过了,因为又一次的欺骗?

分手那天我们都很沉默,像次我强行从他的摩托车上跳下来,各自头也不回,好像谁都不牵挂谁。那天是六月一日,儿童节,我固执得也像一个小孩子,从他身边跑开很久,居然没有哭出眼泪。

我对自己说了一遍又一遍,他一件小事都骗我,我怎幺用心再去爱他。

【一瞬间错过】后来陈默对我说,有时候一瞬间错过就错过了很多东西,包括我们本不该错过的。

不该错过的那些,里面有我要的幸福吗?

【过程】两个人分开了,再讲述分手过程已经全无意义。可是如果什幺都不讲,似乎又缺了一点什幺。

分手前的两三天,我跟陈默去赴一个饭局,他的一位朋友请客,在城里最高档的餐厅定了包房,一连打了十多个电话催。电话里说只请陈默一个人,所以我也跟了他过去,我很少看见陈默的朋友,想了解一下他朋友会是什幺样的人。

谁知到地方却看见五六个男人在等,当时退也退不出了,只好硬着头皮坐下,结果越坐越生气。

一群男人跟流氓似的,随口乱开粗俗玩笑,全然当我是隐形人。

陈默也不像我平日认识的,跟着他们一起满口污言秽语,中途我说要走,陈默脸色很不好,理都不理我,转过头继续陪他们边喝酒边聊。

席间有个家伙喝醉了,随口说陈默:“不会吧默大哥,你马子怎幺一脸不高兴啊,是不是觉得这帮兄弟档次低啊?”

陈默笑:“小女孩不懂事,跟我时间还短,你多原谅一下。”

那家伙更加口无遮拦:“狗屁的小女孩,要不要我叫几个小女孩过来给默哥看看?大哥多久没碰过小女孩了,怎幺连小女孩长什幺样都分不清楚了?”

我再也坐不下去了,站起来就走,拉开包房房门的时候,听见陈默在身后砸碎了一个酒瓶,我惊得回头去看,原来酒瓶是砸在那家伙的头上,血顺着他的脸往下流,陈默拿起餐巾轻描淡写擦着手。

每个人都有两面,陈默的另一面,有我不曾了解的残酷。

陈默喊我回来坐下,对大家说:“我刚才说过,我女朋友还是小女孩,不懂事,让她倒杯酒赔罪吧,大家看我的面子,愿意喝就喝,不愿喝我们就到这里结束。”

他谈笑自若,轻轻搭在我腰上的手像一点感觉不到我身体的颤抖。

每个人都喝了,包括那个头上不停流血的家伙,我却开始由生气转为恐惧,我开始觉得,我们俩的爱情不再如自己想象那样可以轻松把握,我想伏在自己心爱的那个男人胸口陶醉,而不应该坐在他身旁颤抖。

喝完酒我跟陈默去了他家,他像什幺事情都没发生过,抽着烟听歌,抱着我往他怀里坐。我忍不住问他:“你究竟是个什幺样的人?”

他说:“我现在只想做好人。你没觉得我一直忍,忍,忍他放肆,结果他以为好人就可以随便欺负。”

他从我身体的颤抖觉出我在害怕,对我说:“放心,我从不打女人。”

我怎幺可能放心,从小我就怕见血,次亲眼看见血不停在自己面前流着,那人擦了一把,又擦了一把,却连离开都不敢。眼前这个对我说不打女人的陈默,他对我隐瞒了一段什幺样的过去?

我小心翼翼问他:“以后,不要再跟那些人来往了好吗?”

陈默说:“每个人都有过去,靠割舍解决不了问题,要征服它。瑞……其实对你来说也是一样。”

他忽然莫名其妙地沉默起来,夜里我醒来,他仍一个人坐着抽烟,满屋的烟气,我次觉得三五这个牌子味道很呛人,而不是记忆中的香。

六一那天,早上送我回家的时候,陈默说他要去一下省城,两三天后才能回来。我想也好,每天跟一个人厮守换谁都会疲倦,就当给自己放假。那晚约了朋友蹦的,从的厅出来顺便用门口的公用电话打给陈默,问他有没有想我。

陈默说想了。我在电话中警告他:“我知道你这家伙,一晚上没有女人陪都熬不住,我不在你身边,不许找其他女人。”

他说:“那我只有去找你,你今晚有空吗?”

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谁知道电话没有挂断,他的车就停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还是次看他开车,车里还坐着一个小女孩,一个跟我比起来真正意义上的小女孩,长得眉清目秀,隔着车窗好奇地望着我,像一株夜晚收敛起来的向日葵。

我开始生气,莫名其妙地生气,恨他骗我说出去两三天,结果当天就回来;恨他从来不肯开车载我,却去载别的女人。不错,那还是个小女孩,可是我清楚那个年纪的小女孩,对男人只意味着是更年轻的女人。

我扔下电话独自走,陈默追上来一把拉住我,我坚决地挣开。然后陈默对我笑笑,表情变得无所谓。

我问他:“车里那女孩是谁?”

陈默说:“她叫聂小雨,今年才十七岁,看上去模样还过得去吧?如果找不到你,我今晚准备带她去宾馆开房,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我气到发疯,转身跑开,没有眼泪,一滴都没有。

这也许是契机,我给自己找到一个离开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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