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十二月 艾尔铁诺中都近郊
当金鳌岛与铁达尼要塞持续对峙,整个注意力都放在要塞前端的主炮时,并不是每个人都只专注于此,仍是有一部分人在要塞尾端活动。
刚才的爆炸,令得要塞尾端的设备损毁,出了造成通讯断绝之外,也有有些其它的大小影响,铁达尼一号上的相关技师立即出动,进行修复,也负责找出爆炸与破损的原因。
根据舰桥那边的最新消息,是敌方的总大将周公瑾亲自出马,造成了要塞尾部的破坏,不过天佑雷因斯,兰斯洛国王陛下刚刚也赶到,正与周公瑾激烈交战,阻止了敌人继续破坏铁达尼要塞。
这个消息固然让人欣喜,但也有人被搞得一头雾水,问说敌人本来是在要塞尾部破坏,为什幺突然又跑到要塞前端去呢?比起要塞前端有自动复原的土壁装甲,来不及完成这设备的要塞尾部,岂不是更加容易得手?况且,周公瑾已经成功破坏了部分设施,如果再持续多攻几记,铁达尼要塞可能已经瘫痪掉了,遂了敌人目的。
这个合理的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摸不着头脑的技师领队知识告诉属下,天位武者一战起来就乱七八糟,从要塞尾部打到前端,又从前端打回尾部,再双双打飞出去,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情形,过去的记录影像中嗾使如此,不用奇怪。
众人对这解释都是大点其头。却没有人察觉到,最初提出那些疑问的年轻技师,他的问题确实命中了事件核心。
“叩!叩叩!叩!”
当几名技师来回巡视破坏部分,来到了暴露在土石掩护的后舱门,突然有人听到了一阵奇异声响,好象是有人在舱门外头敲击。在这种时候,照说不该听到这样的声音,众人戒心大起,纷纷拿出了腰间的光束武器,预备提放外部有敌人杀来。
“这些好象敲门似的声音,是什幺啊?”
“还用问,当然是外头有人啊!”
“嗯,一定不是我们的人吧?只是敌人才会在外头,但是敌人不直接杀进来,在外头那边敲门作什幺呢?”
“这种事情你去问敌人好了!生死关头,哪还那幺多问题?”
“不不不。我只是想试着了解一下,敌人在外头的敲门,会不会是某种暗号?如果是,那一定是给他们的同伙听,如此说来,在我们的要塞内部,可能藏有敌人同伙啰?”
当众人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盯着那扇舱门时,来自队伍后头的连串问话,搞得众人很不耐烦,不过最后一句话却让众人的神经全部紧绷起来。
铁达尼一号赶赴中都得路上,全程都是以高速航行,加上船舰本身的警戒系统,即使是天位武者,也很难侵入飞空艇之内。但是难做的事,不等于做不到,在敌人的顶级高手中还是有人能完成这项任务。
众人回转过头的霎那,不见人影。只见到滚滚风沙,迎面而来的龙卷沙暴,瞬间把技师群全数卷入,当风沙止息,地上只留下一堆被吸尽水分的干瘪尸体。
“抱歉,不过大家各为其主,死而无怨。”
身穿勤务兵服饰的花天邪,从内部打开舱门,迅速抢入要塞内的,是狼狈不堪的郝可莲。
“东西带来了吗?”
花天邪的语气看似悠然,但却难掩内心的紧张,这次的计划在他而言,也是冒着生死大险,如果郝可莲迟到片刻,或是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那幺它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刻拔腿逃命。
“当然带来了!为了这个东西,我不得不留到最后一刻才发难,真是好险啊……”
郝可莲将怀中一个黑盒子递给了花天邪,自己忍不住又喷出了一口鲜血,险些一跤跌到在地。差了一个天位,公瑾将她伤得着实不轻,离开金鳌岛后火速赶往转变,中途被胭凝追上,多种两掌,好不容易才把人甩脱,疲于奔命,现在几乎站不起来了。
花天邪将黑盒子打开,里头是一个拆自金鳌岛的芯片,旁边则是i 团果冻似的绿色物体。那个绿色物体赫然还是生物,以接触空气后,立刻迅速扩大体积,花天邪把盒子掷向附近的机件,那个果冻似的魔界生物很快就融合进去,带着那枚芯片,迅速在金属壁中潜行移动。
(会成功呢?要看赌运了……)
花天邪扶起郝可莲,之前他与这个女人并没有共事经验,但这次整个任务的连环实施,她确实独力担起最吃重的工作,不但成功挑起金鳌岛与铁达尼要塞的对轰局面,甚至也间接造成外头两大顶尖武者的死斗。
兰斯洛与公瑾的激斗,花天邪就算身在要塞内也能清楚感知。对于他们两人的力量与招数,他由衷惊叹,诊治自愧不如,一方面佩服公斤的卓越修为,一方面又惊于兰斯洛的进步,然而……
“即使号称智慧无双,也还是无法逃脱人性的丑陋漩涡……也难怪,只要是人,就有人性;有人性,就没法摆脱这些设计。”
撇开兰斯洛不谈,花天邪对于公瑾的智谋可不敢有丝毫小看。在这种末日临头的恐怖中,公瑾或许是唯一还保持清醒、知道该做做些什幺的人,但即使知道,他却仍被本身的不甘情感所影响,在这节骨眼上,与兰斯洛生死相搏。
就像两只互相咬住尾巴的大蛇,只能一起滚缠着跌落山崖去。这种情形西湖乡在兰斯洛与公瑾的身上。也出现在金鳌岛与铁达尼要塞……
“说得这幺自信,那你以为自己是什幺人?”喘过一口气的郝可莲斜眼望向花天邪。她不喜欢这个男人,之前对他就是能避则避,即使从现在开始要与他站在友方,她还是不喜欢这男人身上散发的感觉。
“在你看来,敌人是两条咬在一起滚下山的蛇,那幺你就是冷眼旁观的人吗?”
“不。我从石崇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以为自己是什幺都无所谓,但如果一个人常常自以为是螳螂。后头一定有一只很大的黄雀。”
花天邪淡淡回应,再次闭上眼睛,用心去感知兰斯洛与公瑾的对战。那式轰雷赤帝冲得肘攻变招,让他处了一身冷汗,为了将来不突然挨上一记这样的重招,他现在必须搜集好资料。
天位武者之中。有着各式各样的人物,每个人在天位中进阶地历程都不尽相同。这点公瑾本来应该有很深的体悟,不过指导此刻他才发现,天下之大确实无奇不有,在自己的敌人中,居然还有莫名其妙突破天位之壁的
如果公瑾有机会对妮儿进行了解。他对这样的例子就不会陌生,然而,首次接触到这种实例的公瑾,简直无法想象世上还有这种人。相较于这种练功练得糊里糊涂的人,自己的苦练又算什幺呢?
空间隙缝扩大的速度又增加了,好几个中小型的破口连结在一处,变成了一个半里方圆的大裂口,将周边物体吸入黑色的虚无。公瑾注意到了这一点,也注意到密集放射地霹雳雷电。他想站起来,但却找不到支撑身体活动的力气。
“可恶的猴子!为什幺你总是要挡在我面前?香格里拉的时候也是,现在也是。如果没有你一直碍我的事,天下已经太平了!”
没有力量战斗,难耐焦躁情绪的公瑾,只能把自己的激昂心情化成言语,怒斥出声。当然,挨了这声斥责的一方,可每理由保持沉默。
“怪我?说这种话的太没见识了吧?是谁先对我们动手的?杭州城里、枯耳山上,你对我们造成多少伤害?我和我妻子的人生,全部被你搞得一塌糊涂!”
同样气空力尽,兰斯洛也是站不起身,努力试着回复真气,一面也因为怒气而回口。
“就是为了你的个人恩怨,你把整个风大陆的未来置之不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