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十月雷因斯·蒂伦稷下王都
雷因斯稷下王都的象牙白塔,这座堪称是国徽的建筑之下,有着同样宏伟的地宫,透过各种魔法建筑的引导,不住汇流着周遭山川河流的地脉灵气,把能源归一吸纳。
去年雷因斯内战爆发时,靠着这些能源而发动的最终防御系统,曾令各方强敌相顾骇然,然而却没有多少人知道,在非战斗时期这座魔法地宫仍然有着无穷妙用。
象牙白塔里头的照明、物体浮动,都是汲取地宫能源来发动,而当有强绝武者刻意锻炼自己,这些能源还可以辅助其修行。
在兰斯洛等人进行日本攻略战时,众多魔导公会的优秀法师便接获命令,前来地宫布下结界法阵。负责指挥工作的,是众所敬仰的梅琳·格林导师,所施布的结界法咒之繁复,许多魔导师甚至毕生从没见过,只能根据地上的旗阵、符咒,猜测这里头包含了东方仙术的技术。
也只有资格极老的十多名法师才能认出来,这是每当白字世家出现了武痴狂人,无视生死地进行苦练时,魔导公会奉主席之命,派人配合所布下的法阵,引导周围的山川能量,自四面八方往法阵中心压迫过去,修练者凝运全身力量相抗,只要一控制失误,立刻就被这无俦巨力粉碎成一滩血沫烂泥。
当时天位力量尚未重现,不少拼尽一己生命、但求突破的白家高手,就在这种自杀式修练中粉身碎骨,法阵反而成为雷因斯王室铲除强敌的利器,直到第十代白家家主白金星,在此修练成功,得到天位力量;之后,他的子孙白军皇继承了这样的意志与力量;而最后一次使用这法阵修返模蚴且桓雒植患钭迤准窃氐陌准易拥堠ぉぐ灼稹?br>
此刻,方圆广达十丈的结界法阵,周围用黑红两色密密麻麻地画满了无数符文,每隔数尺,就插着一根同样绘着符咒的杏黄旗,最外圈则是十二个与人同高的大圆铜镜,将光芒折映投射向中央。
法阵中心则是一个漩涡似的地穴,随着能量的涌入、泄出,一下子凹陷下去,一下子又浮凸起来,仿佛地表正在静静地呼吸吞吐。外头虽然因角度而看不到,但却能隐约感觉,地穴之内似乎存在着什幺……
负责这座巨大法阵运行的,是当前魔导公会资历最老的魔导师梅琳。外表看来就像一个普通女童的她,独自一人坐在法阵外围,凝神闭目,感应着整个空间的气机流动。
整个魔导公会,同时对魔法、东方仙术有深度认识的,就只有她一人,也就是说,只要有她一个人,就足够控制这座法阵的能量运行了。
“老师,您好。”
为了机密与安全性,这座法阵不许有旁人接近,能够在百多道防护结界中穿梭自如的,除了梅琳自己,就只有能令一切结界无效化的前雷因斯女王──苍月草。
“这边的状况如何?能量冲激越来越大,地宫承受得住吗?”
小草向尊敬的恩师鞠躬施礼。由于顾忌干扰到能量的汇流,她仅是以魔法影像投射出现,随着周遭光彩变幻,身影一下清晰,一下朦胧如雾。
“不用担心,整个防护措施与白鹿洞永恒冰窟一致。陆游在同样的设施中苦练两千年,冰窟也不见得就塌了,除非这小子有本事突破强天位,否则是破坏不了这座法阵的。”
“那幺,还要多久呢?自由都市的战局吃紧,我想他一定也很放不下心……”
“最困难的阶段虽然过去,不过要达到预期中的效果,快的话还要三个月。艾尔铁诺人又没有杀到稷下来,战事有什幺好吃紧的?”
看着面有难色的小草,梅琳看来就像是一个发着脾气的小女孩,双臂交托,气鼓鼓地坐在石地上。
“老师……”
“这是对你的惩罚,谁叫你趁我不在时搞鬼,什幺东西不好练,偏偏要拿自己开玩笑,白家子孙还没有死绝,你这幺急着练第六艺做什幺?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为什幺一个个都这幺不珍惜自己呢?”
被梅琳一说,小草像是很惭愧地低下了头,这位长辈在她而言,有着等同于母亲的尊贵位置,对己关怀倍至,自己实在不愿让她难过。然而,自己却不后悔,因为有些该做的事情,是自己必须要去做的。
“很对不起您,老师……不过,真的不能再缩短时间吗?三个月的时间太长了。”
现在的局势晦暗不明,三个月后会发展成怎样,小草实是不知,说得极端一点,三个月后真的给人杀到稷下门口,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要现有的实力没有重大损失,就算给人杀到稷下门口,自己也是不怕,大可筹谋定计,慢慢扳回;但丈夫却是一个至情至性的汉子,如果这段时间内有什幺变故,令他激动如沸,那幺这样的闭关非但无益,反而有害了。
“很多事急不来啊,女儿,当初你尝试破解天魔经下卷,我就这幺和你说过了,也告诉你就算破解成功,天地元气、人心动向不若从前,一样是无用。你能在最近破解成功,又得到龙神秘宝天丛云剑来行法,这是你努力的成果,却也是缘法,一起一落,冥冥中自有定数。”
感受着小草的不安,梅琳也不得不正色以对了。
“天魔变是修练天魔功的重要关卡,除了资质、毅力、修为的配合,更需要时间。更何况你还引导万众民心,强化帝皇之气……这样的修练,当年铁木真足足花了三年,这只大猴子未必就比铁木真更优秀,难道三个月不值得吗?”
自由都市联盟的战局,所波及到的不只是雷因斯,同样也影响着武炼。特别是一手执掌武炼军事大权的王五,到底会采取什幺样的态度,分外令人生疑。
一开始,他就已经表示清楚,不管周边诸国如何纷乱,只要不入武炼国境,武炼就不会介入。表达出这个讯息后,他虽然陈兵武炼国境,却只是防止艾尔铁诺军再次入侵,同时收纳逃入境内的难民,并且对jūn_duì发下严令,无论如何不准越境。
这样的做法,在武炼掀起了轩然大波,甚至可以说,如果下令的人不是王五,换做别的领导者,早就因此爆发武装政变了。
武炼兽人的民风强悍,争勇好斗,这次周公瑾奇兵突出,穿越武炼境内,一举攻下大半自由都市,这件事等若是重重羞辱武炼兽人,消息一传出,武炼各部族群情激愤,相争嚷着要给艾尔铁诺人好看。
这样的情形,在王字世家内部尤其激烈,除了受到第二集团军的挑衅,还有一个不好说出口的理由,这情形在周公瑾兵压耶路撒冷后,终于有宗族里的长辈说话了。
“五少,今天这件事你看得开,族人们忍得下,二十六少等不了啊!”
王五在家族中排行第五,是王字世家子弟最受拥戴的人物,但还有一个人,有着仅次于王五的人望,就是前王家家主的第二十六子──王羲之。
当年武炼ㄖ遥豸酥还思易辶3。柿煲恢谀昵嶙拥芗尤牒霰亓艺笥胶笊背鲅诽由魍鲎杂啥际小m跷逍冀鸪黾颐牛嗡疾蛔荚偬崞鹚拿郑还豸酥犊蜗溃愕玫捅沧拥苤模怂淙辉谧杂啥际校寰傧佬腥词笔贝匚淞叮獯蚊娑灾芄缶咕常谖淞兜那子讶夹闹薪辜保文艹霰嘀?br>
只是,素来温和的王五,面色有如寒霜,严词警告不得有人再提此事,一时间王字世家气氛紧绷,陷入不解僵局。人人只寄望,王五的夫人公孙楚倩能让他改变心意。
“我不能帮二十六弟,武炼同胞都是热血激昂的性子,如果把他们带入战争,最后一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战争这种事情,没有百战百胜的,不可以把同胞的性命拿来做赌注,只要艾尔铁诺不进犯武炼,那幺……就算必须让二十六弟牺牲,我也……只能在这里无情地看着。”
在妻子面前,王五无须隐藏,可以说出真心话。过去他秘密与王羲之维持往来,这些事情从来没有瞒过爱妻。
公孙楚倩知道,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无情的男人,其实远比他表现出的坚决更要有情,而环诸于目前族人对己的期望,她所关注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能够继续与这男人一起,珍惜目前拥有的感情。
“不要这样看我嘛,我说不会干涉就是不会干涉。”
抚摸妻子美丽的脸庞,王五很笨拙地微笑,道:“再怎幺说,我也不会离开武炼。天位武者的飞行速度再怎幺快,从这里赶到耶路撒冷都要三天以上,我又不是白起先生,如果耶路撒冷真的发生了什幺事,就是我想去,也来不及啊,这样说,你可以安心了吧?”
在稀微星光下,公孙楚倩的笑靥明艳如花,她按住丈夫温厚的大手,在掌心轻轻一吻。
“我的丈夫,是个天下无双的狗雄,只要有决心,他不会输给任何人,所以我一点都不安心,因为……从我们认识的那天起,你就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自从九月下旬,艾尔铁诺军入侵自由都市后,各都市城池无分大小,迅速宣告陷落。地理位置于中偏东的安特卫普,也在不久之前被周公瑾一日破城,纳入艾尔铁诺的图。
不靠个人力量,公瑾坚持以正统兵法掠地攻城,这种做法引得不少人为之讪笑,
“这就是周公瑾的弱点,他麾下的天位战力不足,又怕受伤,所以不敢随便动用,现在是天位战的时代,一个时辰不到就可以破城了,一日内攻破城池有什幺了不起”,这样的论调,不只是自由都市,在风之大陆各地都有所闻。
然而,在几个大势力的决策者眼中,公瑾坚持采取传统战的做法,却透露着另外的讯息,代表他进攻自由都市,并非只是单纯地以武迫和,或是达成某些政治目的,而是认真地想要并吞自由都市。
天位力量的破坏威能,确实无与伦比,单纯要在自由都市造成今日这等规模的破坏,只要几名天位高手在空中狂乱轰击数日就好了。但用这种方式攻破城池,人们会对这异常的大力惊惶恐惧,却不会心服,当有朝一日这种异常之力消失,不服的人们会立刻试图挑战,高举叛旗。
军事占领有其必要,因为除了武力,只有让占领的一方与被占领的一方密集接触,才能经由了解、同化,而达成彻底占有的目标。这是公瑾的想法,而他也以实际做法,让各大势力决策者明白他的决心。
“艾尔铁诺是认真的,这次的事情不知道会发展成什幺样子……”
艾尔铁诺以外的势力,都有这样的困惑,可是,事情其实也很简单,耶路撒冷之战,公瑾若败,自由都市的联军会趁隙反攻,将他之前累积的胜利一路讨回去;公瑾若胜,那幺在给予反抗势力重重一击后,最终胜负将在香格里拉决定。
耶路撒冷会战,就是具有这样的决定意义,因此无论是哪一方的支持者,都慎重以待,特别是自由都市这边,为了反抗入侵者,许多志愿者匆匆赶往耶路撒冷,加入义勇军,预备与艾尔铁诺人决一死战,将他们一举扫出境外。
这样的声势,让整个自由都市的气氛一片沸沸扬扬,即使是那些已经陷落的占领区,仍有人们突破艾尔铁诺军的拦截网,尝试赶往耶路撒冷。
如果从高空远远地往下看,可以看见耶路撒冷的周围,正快速增加着营地与人群,把目光放远,大量的人潮往这边靠近,不过这是地表之上的东西,在地表之下,单纯视力无法看见的地方,有着另外的旅人朝这方向过来。
在其中,有着雷因斯左大丞相有雪,和其护卫韩特的身影……尽管韩特对于这个叫法颇有微词,但至少有雪是这样定位两人的关系,因为没有实战能力的他,一旦遇到敌人,只能让韩特出去冲锋陷阵,自己趁机脚上抹油,称他为护卫,可说是实至名归。
“护卫?你想都不要想,我韩某人怎幺会做这种白工?你不付我酬金,休想要我帮你卖命。”
“死要钱的,我记得你好像不姓韩啊,连雪特人你都要敲诈,也太没有良心,看看那个死白无忌吧,他就是因为拿多了不义之财,所以才在大街上被人分尸成九段,你拿的黑钱比他多,名字的笔划也比他多,再不悔改,别说九段,九十段你急环侄恕!?br>
和雪特人斗嘴,实在是一件很不智的事,有雪先嘲讽韩特的魔人出身,再用白无忌的例子来压他,反正白大丞相已经挂了,听见诅咒也不会来找自己算帐,自己趁机胡吹一通,压住这个死要钱的魔人。
韩特早已放弃了和雪特人斗口的打算,更何况,目前自己还有求于他,也不能贸然与他翻脸。
之所以韩特必须与有雪同行,是因为有雪手中的法宝,那管得自雾隐流最后一名忍者师范的卷轴。虽然两人都还有些搞不清楚,为什幺一份记载面条烹饪秘方的卷轴,会有着忍术神通,令两人能恃之在地底遁行无碍?又为什幺只在有雪的手里才起反应,换作韩特持有,异能效果立即消失?
“该不会……”
韩特忽然想到一件事,那是以前在恶魔岛当佣兵时,有来自日本的同袍,提过一些忍者门派的规矩,其中就有关于忍者秘笈的传承。
“我以前听人说过,日本的忍者们为了防止死后被人搜身,或是机密外泄,往往会在身上携带的秘笈或密件上头动手脚,最常见的例子,就是换一些不那幺显眼的封面。”
这样一说,就连有雪都懂了,惊讶地看着手中的卷轴,颤声道:“你是说,这个东西……里头写的不是制作面条,而是雾隐流的最高忍术秘笈?”
“我只是这样推测啊,我又看不懂日文,天晓得里头写的是什幺忍术面条?不过你看过哪本面条食谱会带着持有人飞天遁地的?”
“我……我也只看得懂极乐东瀛那本书里的日文,可是……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想到雾隐鬼藏不幸惨亡,却留下了这管卷轴,重要性不问可知,有雪双手忽地一紧,心中又是兴奋,又是紧张。自己在国家权力中心混了那幺久,什幺好处也没捞到,如今总算天可怜见,有一本秘笈落在自己手上,这也算风水轮流转吧,只要把这本秘笈拿去变卖,一定可以……
韩特见到有雪满面兴奋之情,以为他为了得到秘笈而狂喜,哪猜得到他正打着将这本秘笈高价转卖的主意,当下冷哼一声,道:“胖子,要作梦还嫌早呢,别忘了上头还有人在跟着我们,你如果得意忘形,被人家发现,等一下你的身体就真要分成不只九十段了。”
之前有雪从地牢中救出韩特,两人预备破地而出,赶往耶路撒冷时,韩特忽然停住动作,告诉有雪自己已经被人发现,正有敌人朝这边追击过来,一场硬仗免不了;有雪则是立刻使用卷轴遁地,带着韩特一起从地底行走。
敌人似乎对追踪地底的气息不太在行,当两人遁入地下深处,缓慢行进后,韩特便说感觉不到敌人的气息了。
“不过……敌人到底是谁呢?能够飞在天上追踪我们,怎幺看都是天位高手了吧?敌人的天位高手又不是很多……”
有雪计算着名单,沉吟道:“该不会……是亲亲小纯纯?”
两人本来是勾肩搭背,一起靠着卷轴在地下遁行,但有雪这一句话出口,登时就知道不妙,身旁韩特的呼吸声骤然一重,当有雪转头过去,他已经是通红着眼,咬牙切齿,涣散的目光直直望向前方,拳头死命地紧握,清脆的骨骼摩擦爆响不绝于耳,仿佛马上就要冲出去,和不存在于前方的想像敌人拼个死活。
“哇!糟糕,死要钱的疯病又发作了!”
有雪差点哀嚎起来。他还真是不了解,不过就是妹妹杀了自己老爸而已,有那幺大的打击吗?居然搞到每次光听见名字就失去理智,幸好自己知道该怎幺处理。
“喂,韩特,金山!金山!那边有一座好大的金山啊!”
专门用来对付嗜钱如命的狂人,这个百试百灵的急救方法,这次在约莫喊到第十声的时候奏效。
“啊?金山?我的金山在哪里?”
“唷,终于肯醒啦?这一路上你已经是第七次了,你不烦,我都烦了,算是我求求你,等到我们出了地面,你再发狂犬病好不好?”
“抱歉,这点是我不好……”
最难看的丑态落入有雪眼中,韩特也只能讪讪地道歉,不然等一下狂性再发,这心胸狭窄的雪特人翻脸,自己就要以痴狂状态一直被抛弃在地底,等待神智回复的那一天了。
为了把话题扯开,韩特表示根据自己的猜想,在上方追踪自己两人的强敌,定是奇雷斯无疑。有雪则是很好奇,那个黑皮怪物到底是什幺东西,自己虽然听说他是魔族的王子,不过单单是王族血脉,真有差距那幺多吗?
“不,王子不可怕,发疯的王子就很恐怖。就好像天魔功虽然强大,却不是无法可破,但若是由一个发疯的高手来施展,任谁看了都会想逃跑。”
“你的意思是,就因为那家伙是神经病,所以你们都很怕他?”
“也不全是这样……当年奇雷斯横行魔界,灭绝在他手里的部族怎幺算都是三位数,魔界住民把他当成瘟疫一样,闻之色变,不过,真正让高手对他恐惧的,是因为传说在胤禛陛下的子嗣里,只有他进行了天魔变。”
“天魔便?什幺意思?天魔的便便吗?你们的高手很害乱慧缡海俊?br>
“不是那个意思,天魔变据说是天魔功里头的一个重要环节,魔界住民的口耳相传,那是一种……如天之崩的澎湃力量。必须要有所突破,天魔功才能真正有所大成。历代杰出的大魔神王,都一定进行了天魔变,不过能不能完成,要看个人的资质与毅力,不是每个进行天魔变的人都可以成功。”
跟随兰斯洛日久,就算自己不通武功,有雪也知道兰斯洛练的是什幺东西,听韩特这幺一说,好奇道:“听起来好像很厉害,那为什幺我家老大没有这种变化?”
“所以说……你们家的猴子是个废物啊!”
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韩特对兰斯洛本就没有多少好感,虽然自己数度替雷因斯做事,但那都是认钱不认人,说得坦白一点,如果真要选择,自己宁愿被白无忌或周公瑾领导。
“这点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样耶,追随我家老大,虽然不见得安全,但至少伤亡都是因为对付敌人,不会是因为被自己的领导人出卖,如果是白老二或铁面人妖,那就很难讲了。”
有雪喃喃道:“所以我就一直很担心,亲亲小纯纯会不会……”
“吼!吼!吼~~~”
“哇!对不起,是我说错了,韩特,金山,金山啊!”
“呜……我刚刚怎幺了?你这个雪特胖子,不要一直拿人来玩好不好!我的脑子快要被你玩爆了。”
“对不起,不过……真的是很好玩耶,只要一提到特定字眼,你就会马上耍白痴流口水,说出去一定没人相信。”
“嗯,真的是满有趣的,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打个商量,让我也来玩玩如何?”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两个正在夹缠不清的战友突然呆住,先确认那句话并非出于自己或对方口中,再确认目前所在位茫允窃诘乇碇率俪叩难也悖芪Ь∈呛衩芡潦豢赡苡芯啡怂潮悴逡痪浠啊?br>
当这一切都肯定完毕,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后方,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皮裤,正一面摩擦他尖锐的指甲,一面笑得很灿烂的黑皮青年。
“奇、奇雷斯?”
才刚刚发出惊呼声,两人肩头就分别一紧,被一只手爪拦肩抓住,跟着就是一具躯体贴靠过来,以亲匿但却阴恻恻的声音笑道:“有本事啊,居然有办法逃到这里,我们再来玩玩看,试试这次你们两个能跑到多远去。”
“进攻!第三队、第四队跟着我来,其余的人把守门口。”
“动作快,我说撤就要撤,你以为铁面人妖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吗?”
置身于激战漩涡的中心,妮儿叱喝着手下,统领装备优良、武技高强、默契与训练却明显不足的骑兵队,无视密集的刀枪与箭雨,来回穿梭于敌阵中,一次又一次,在所经之处累积了鲜血与尸体。
就在前天夜里,艾尔铁诺军发动了突袭,因为耶路撒冷一方早已有备,所以这场攻击算不上奇袭,双方爆发了激战,在各自留下一定数目的牺牲者后,这场战事算是揭开了序幕。
不过,妮儿却是在战争爆发前,才发现问题的不寻常。
“什幺?耶路撒冷这里没有人懂得带兵?你们不是叫做白夜四骑士吗?为什幺只会骑马不会打仗?”
两天前,妮儿本来认为自己只是临时客卿,应该听从主人的战术指挥,开战后就分配位置,这样就够了。然而,当她闲聊似的随口问起战事布置,王右军的回答之简略,却让她听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什幺?这不是简报?你称这幺乱七八糟的东西叫做战术计划?委任中级指挥官各自发挥,也不能简略到这种地步啊,这样不叫各自发挥,你摆明是送给敌人各个击破的,白鹿洞弟子不都是文武全才吗?”
“是没错啊,我在白鹿洞学了内功与剑法,骈文造诣取得教授资格,于道学深有研究,除此之外,我得意的书法则堪称天下……”
“够了,两军交战,难道艾尔铁诺人会找你要签名吗?我现在终于知道当初瑾花之乱,忽必烈为什幺最后会兵败如山倒……”
“术业有专攻,不是每个练武的都是战争天才啊!”
短短几句话,妮儿就听得浑身冷汗。固然现在的战事,天位战才是决定因素,如果不能在天位战中取得优势,地面战的胜利随时都会被逆转,可是如果地面战大败亏输,就算天位战胜利,也不能扭转己方伤亡惨重的事实,一样是大败。
再问得深一点,耶路撒冷的圣殿骑士团,当初虽然号称是风之大陆三大骑士团之一,不过那是指装备和平均武艺。然而一支jūn_duì不管平均素质有多高,如果疏于操练,彼此间又没有战斗默契,上了战场,能发挥的实力不到应有四成。
耶路撒冷的骑士,平时都是进行救灾、济送物资,从不介入战争,以表示神职人员的清高立场,因此博得广大佳誉,但付出的代价,就是当妮儿紧急召见询问时,一个个骑士团的军官都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