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逃离的唯一出路,就在奇雷斯身旁,有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尴尬地停在原处,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奇雷斯就像是一具死尸般,额头抵靠着石壁,整个身体斜斜地动也不动,全然看不出半点生机。
“唔……”
过了好一会儿,奇雷斯终于有了动作,他用手掌撑触着石壁,似乎想要撑住疲惫的身体,却仍是少了几分力气,双膝一软,以这样的姿势跪倒了下去。
人倒了下去,事情却未因此结束,相反地,变化由此时才开始发生。当奇雷斯的呼吸由粗重而变为平缓漫长,有雪忽然见到一件皮革装束,无袖的背心与短裤,在奇雷斯身上出现。
本来魔物在人间界行动,就像狮子老虎那样的野兽一样,谁也不会在意野兽穿了些什幺,奇雷斯也是一样,每次众人与他相遇,光是要在他手底逃生,就已经竭尽全力,谁会有时间去在意他的穿着?所以直到这刻,有雪才惊觉到“哦!他之前没穿衣服”。
以天心意识的物质变化,要改变物质的成分,这并不是什幺难事,可是要把物质硬化容易,变成丝帛皮革之类的物品,那就很是为难,需要很高的天心意识修为。
这些事有雪当然不会知道,他只看到奇雷斯又站了起来,回头朝这边看过来。
单单只是一个眼神交错,有雪就感觉到,眼前这头凶兽已经脱离刚才的疯狂状态了,那双眼睛里头,仍是散发同样危险的寒气,但却已经多了理智的光辉。
“唔……奇怪的波动……”
奇雷斯抬起头来,斜望向上方的岩层,但与刚才的目光涣散不同,这时的凝望,只让人觉得他确实是在看着某样东西。
“大气里的感觉……是什幺人用了天崩?人间界还有什幺高手会用天魔神功?”
奇雷斯的字句里,隐藏着不寻常的讯息,这些有雪听不出来,但却也感觉得到,和之前几次遭遇相比,奇雷斯的话语条理清晰,与先前全然不同。
“头好晕啊……”
似乎还有点头昏,奇雷斯摸摸额头,跟着便侧瞥过来,望向有雪。
“……我记起来了,哼哼,胖子刚才你好象踹得很过瘾是不是?想不想再尝试一点更痛快的经验啊!刚才那杂碎没几斤肉,还剩下一双腿,你这幺多肉,不知道……”
伴着说话,奇雷斯抬手便将旁边的岩壁,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而在这再明显也不过的威吓里,有雪做了最应该做的事。
两腿一瞪,眼睛一翻,可怜的雪特人当场就晕昏了过去。
暹罗城这天晚上发生的事故,很快就透过各种管道,传遍了风之大陆上的各大势力。
不管对哪一方而言,这都算不上是最好的状况,特别是公瑾的强悍实力,让敌对势力的高手全都皱起眉头。
负责把这些情报四处传播的,自然是青楼联盟,基于维护合伙人的利益,所有报告上只写着妮儿奋起神威,痛击了公瑾,逼得公瑾无法隐藏实力,却对她的突来奇变只字不提。
青楼联盟这样的做法,对雷因斯大大有利,因为若要试着解释妮儿异变的理由,这是一件相当棘手的事。不过,各大势力仍有独立的情报管道,尽管得到的讯息很模糊,但却足以从这些讯息中,看出一些与青楼联盟说词不同的地方。
“上车吃象。喂,听说阁下的长腿爱妾在暹罗闹出了老大乱子,大开杀戒,不知道这是怎幺回事啊?”
“炮五平一,吃车。嗯,长腿爱妾……我喜欢这个叫法,不过可千万不能被妮儿小姐知道啊,哈哈哈。其实也没什幺,听说她自从到了暹罗后,水土不服,饮食不顺,肚子疼了起来,脾气暴躁,出手重了一点,这也没什幺好奇怪的。”
“退马吃炮。可是,我听说她除了出手重,连眼睛和头发的颜色都变了,这难道也是水土不服?”
“卒子过河,吃马。嘿,所以让你知道暹罗那地方的可怕嘛,我们家陛下当年在那里吃东西,连火都喷出来了,变变头发颜色有什幺大不了的,花家人就是少见多怪,一点芝麻蒜皮事也大惊小怪,我反倒很好奇,你们这几天一直按兵不动,到底是想要作什幺?嫌军粮太多吗?那干脆分我们一点好了。”
“移士。阁下有所不知,今年我国农业大丰收,旭烈兀陛下派我等到前线专事消耗粮食,顺便为了两国同乐,预备在这里大兴土木,起一座用以纪念贵国白无忌丞相的建筑。”
“上车。纪念白丞相?你们要在北门天关的正对面盖妓院?”
“跳炮吃车,将军。不是,陛下让我们盖一座游乐园,叫做狄斯耐。”
“上士吃车,我反将你一军,结束了。花天邪大帅,你还真是满口的谎言啊!”
“彼此彼此,源五郎先生。”
相互对奕的两人,把棋盘一堆,哈哈大笑,一起站了起来,向对方拱一拱手,踏着地上刚长出来的青草,朝各自的阵营回去。
把视线拉得远一点,两人下棋的地点,便是在双方大军之间,一边是北门天关的城壁与守军,一边是数十万的艾尔铁诺军。下棋的虽然只有两个人,但观众数目却委实令人瞠目结舌。
自从艾尔铁诺大军压境,与雷因斯一方对峙,双方虽然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事,但源五郎却每天都要面对不同的挑战。
只不过,明知道战斗目的只限于搜集情报、拖延,自然也就不会太激烈,时间一长,人也烦了,不得不作战交差的双方,便开始不同形式的比斗,从单比指力、掌法、腿功、身法,到进行斗智似的下棋对奕,把这场战事导向另一个莫名其妙的过程。
“源五郎先生,明天还打不打?”
“打,怎幺不打?”
“棋下完了,灯谜猜完了,靶子前天也打过了,我们明天还挑什幺来打?”
“下完棋,猜完灯谜,打过靶子,还有麻将没打过,花兄,明日方城之战,请早啊!”
双方在大笑声中各自回到阵地。姑且不论花天邪在回营之后,被师父提醒,才惊觉到“两个人要怎幺打麻将”的严重问题,源五郎却是立刻与稷下联络,告知敌人那边的动向。
水镜上出来的是小草,站在她身后的,不是一直与她相依相伴的枫儿,却是新就任“暗黑魔导研究院”院长的华扁鹊。
这一对各具独特气质的美人站在一起,尽管一语不发,但听听“背景”隐隐传来的声音,源五郎却觉得自己好象掉进某个大马戏团的舞台,周围全都是变魔术的把戏。
小草表示,枫儿已经赶往香格里拉赴援,现在应该已经快要抵达了,有她随机应变,事情不会太糟,若是能在耶路撒冷激战前找到韩特,那幺还可以多得到一个强大战力。
“华院长制作出来的符印,是我们两人对封魔针研究后研发完成的,可以暂时压制封魔针的效果,相信对他能有点帮助。”
“只是压制?怎幺不帮他直接拔光算了?”
“封魔针是隆·贝多芬的得意作品,我们只能压制效果,还不能这幺轻易就破除。如果真要破坏,目前有三个方法:除了隆·贝多芬亲自解开,如果人到了稷下,我可以消除针上头的法咒,然后拔除,再不然,就是他的内力够强大,能趁着符印压制封魔针效果的时间,自行把封魔针逼出。”
“可是据我所知,韩特目前没这种本事,他和妮儿小姐不同,可不懂得突然变身啊!”
小草没有回答,源五郎的这句话,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希望能够延后面对,但终究是不能逃避的问题。
“终于……这一天快要到了啊!”
水镜的两头,华扁鹊面无表情,小草和源五郎也不怎幺想说话,彼此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由源五郎发言确认了兰斯洛的状况。
身为雷因斯之主,兰斯洛最近并没有公开露面。对外的说明是偶染风寒,卧病在床;坊间八卦刊物的猜测是,娶了日本公主后夜夜狂欢,不能视事;小草的私下交代是,闭关练功。
除了要知道兰斯洛的情形,另一方面,源五郎还有一件不晓得该不该说的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对峙、探底,比起不常露面的多尔衮,源五郎更在意每天交手的花天邪,这些时日以来,虽说每日都会碰头,但花天邪一天一天都在有所变化,无论是气质还是应对,都与之前判若两人。
源五郎不知道他是否遭遇什幺奇遇,尽管目前他的武功进步不多,交手时自己仍可将他压着打,但比起他当下的力量,源五郎更在意他未来的成长性。
(真是……一个麻烦的未爆弹啊!)
而撇开北门天关、稷下这两边的情形,处于乱源中央的自由都市局势更是处于一夕数变的激流中。
公瑾在暹罗城骚动的隔日,就再次兴兵出动,鼓励着麾下士兵,最后一次克服现实条件上的不利,进攻耶路撒冷,只要能够拿下敌方重镇,一定可以得到充足的补给。
这份压力,耶路撒冷感觉得很清楚,也积极开始备战,只不过经过暹罗城的一场骚动后,耶路撒冷这边面临了另一个棘手的问题,就是天位战方面,耶路撒冷的大将王右军目前受创甚重,能否赶在敌军进攻前回复应有实力,还是未知之数。
“对不起,我真是太对不起了……”
“不要紧,忍受女性偶尔的无理取闹,这本来就是绅士的责任,我们武炼人很重视这方面的礼节。”
手腕、脖子都裹着绷带,额头上也贴起了伤布,王右军的样子很是狼狈,全然没有身为当代大侠的气派,但他却仍悠然地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diyibanzhu@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一面与妮儿说话,一面瞥向窗外。
“不过,幸好我们把这件事赖在二师兄的头上,不然怎幺安置你还是个麻烦呢。”
在耶路撒冷,白夜四骑士声望崇高,王右军更是当地人民心中的圣者,如果知道是妮儿将他击伤,愤怒的群众必然会制造许多不便。
“我不知道为什幺会变成那样,也不知道该怎样弥补才好,我……”
“开什幺玩笑,如果我接受你的补偿,那我算是什幺圣职者?圣职者的受难,本来就是磨练的过程,请你不用在意,我并没有任何的怨忿之心。”
王右军说着,却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实在是挑错了时候……”
听到这幺说,妮儿更觉得惭愧。在暹罗城发生的一切,她并非没有记忆,只是当时就像给一股热血冲昏了头,行为全然没法控制,放手破坏,尽情享受杀戮、毁灭的畅快,在激战中感到无比快慰,事后冷静下来,则是全然没法相信,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
“不过,山本元帅,若是你真的希望补偿,我希望你能为我做到一件事。”
基于罪恶感与补偿,妮儿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心中则是忐忑不安,猜不出王右军会要求自己如何补偿。
“人的善心,是造物主赋予人们最大的宝藏,也是我们最重视的东西。不过,有时候无谓的伤感,反而会坏事。”
王右军正色道:“我们明白暹罗城发生的一切,让你很不好过,而我们也很高兴你是这样的人。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比起你的忏悔,我们更需要你那时候的力量,即使那是恶魔的力量也无所谓,我们需要这样的力量,来面对眼前的敌人。”
这番话不仅是王右军的个人意志,也是耶路撒冷的实际需要。尽管妮儿也在公瑾的鞭击下受创,但却未伤及筋骨,伤势仅止于皮肉,只要好好休养两天,便可以回复十足战力,比王右军的伤势轻得多。
战事爆发在即,妮儿是一个相当宝贵的战力,特别是她若能发挥痛击公瑾时的力量,那甚至有可能主导这一场战事的胜负。
“说来很惭愧,但事实证明,我并非我二师兄的对手。”
王右军心里有数,纵然自己在十足状态,也无法击破二师兄的长鞭。这点并不可耻,因为纯天位力量较劲是一回事,但是武学与东方仙术的结合,代表着无限的可能性,自己根本不知该从何着手。
要对抗这种无法捉摸的东西,就只能用同样不可测、不可知的力量。妮儿那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连二师兄都招架不住,假若这力量可以稳定运用,就是最有利的帮助。
“以将对将,我们的米迦勒团长,可以和二师兄拼个势均力敌,剩下的由我们应付,这一仗的胜算在五成以上,不过……能够多保险一点,总是好的。”
天位战打久了,妮儿和王右军都很有经验,晓得这种胜算一点都不可靠,内中参杂太多敌我双方隐藏的变数,就好比这一次的暹罗城之战,事前不也难以料到会发展成这样吗?
“嗯……其实,我自己也记不太清楚。”
对于如何发出那一拳,妮儿自己印象并不深刻,现在努力回想,也只能隐约记得那种感觉,彷佛是将苍莽天空一击轰塌,整个崩坠下来,无比强大的破坏力,蓄于一拳之内……
方自寻思,妮儿看到房门外有一个背影,穿着圣职者的雪白长袍,长长的金发用桂环束住,披垂在背后,影像优美典雅,让人感觉是一名很高洁的女性。
“那位就是……米迦勒团长吗?”
妮儿还记得,那天被公瑾的鞭击给困住,怎样都脱不了身的时候,忽然有一道光影射入,夹着自己飞掠出去,当时只看到,一名很美、很静的女性侧面,徜徉飞在天空,恍惚间,金发的她……好象是一个生着雪白羽翼的天使。
清醒之后,猜到那位必定是耶路撒冷的米迦勒团长,打从自己未出道前,便听过她的许多传说,她在自由都市受到敬仰的程度,莫说超越耶路撒冷的教皇,甚至远在王右军之上。
“嗯,那位就是我们团长。”
王右军的声音带着感慨,内中蕴藏着某种情感,是妮儿感到疑惑、却判断不出的。
“团长她……个性有些古怪,不太喜欢说话,所以请你不要见怪。”
根本弄不清楚状况,妮儿又哪来见怪的资格,当下只有唯唯诺诺地答应,强压着满腔的好奇心,从王右军那有些忧愁的表情里,自行编织出与事实不相干的幻想故事。
“这里……这里是什幺地方啊……”
从昏迷状态中醒来,有雪只记起奇雷斯的狰狞面孔,吓得坐直身体,跟着才忙着确认自己究竟置身何处。
以奇雷斯一贯的辣手,自己应该在见到他的五秒之内,就被他打成一堆碎肉了,所以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冥府,但是感觉上又并非是这样。
周围一片漆黑,什幺也看不清楚,难道自己仍被埋在地底?可是看起来又不像是刚才那个地穴,反而有一种牢房特有的霉味。
“清醒了吗?还满快的嘛,我还以为要泼水才行呢。”
熟悉的声音,把有雪整个惊醒过来,只见一道碧油油的绿火燃亮,映照着前方,一个女人平托着手掌,碧绿火光就在她掌上飞耀,她转过头时所展露的,是有雪怀念的柔媚笑容。
“有雪老公,又一段时间不见了,你好不好啊?应该没有偷偷出去玩别的女人吧?”
碧光辉映下,郝可莲身穿戎装,轻薄的甲胄恰到好处地裹着全身,特别是高耸的胸部,分外引人注意,她一手叉腰,摆着一个最能尽显自身凹凸曲线的姿势,眸光流转,艳媚动人,单只是这一眼,就让人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别这幺看着奴奴嘛,难道你对我的这个样子还看不习惯吗?那我们换一个样子好了。”
碧火乍灭乍燃,当火光再次趋走黑暗,在有雪眼前的女人已经完全变了样子。虽然姿势一样,但是头发、肌肤,整个变成一种异样的乳白色,看上去媚惑人心的魅力依旧,只是更添几分妖魅的邪异美感,一如她掌心的碧绿鬼火,教人本能地感到危险,却又不自禁地被吸引靠近。
有雪晓得,这个女人的名字并不叫郝可莲。虽然不知道她在人间界还有多少名字,但是在魔界,她有一个名字叫做“鸣雷纯”,是韩特的妹妹,曾经辣手无情地干掉包括她亲生父亲在内的一族人,更斩得韩特九死一生,导致兄妹反目,韩特追杀她到人间界来。
源五郎曾经警告,这个女人非常地危险,以后要避免与她再碰头,这些话雪特人都听到了,但却仍阻止不了他想做的事。
“喔喔!阿纯小亲亲~~”
不假思索,有雪张开双臂,狂呼着奔冲了出去,照平常的习惯,这一下应该会成功搂住郝可莲的纤腰,不过与平时不同的是,这次在双手接触到东西之前,有雪的脸先碰到了。
“呜~~”
一只脚连带鞋印一起踹上了雪特人的面门,把他踢翻倒地,着脸叫痛,而出腿的一方则双手叉起了腰,半嗔半怒地说话。
“不准用这称呼叫我,比那个什幺爆乳大妖姬更难入耳……哼,一见面就这幺亲热,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居然为了国家出卖我,换做是别的男人,你早就死了十次了。”
“这……这话不对啊,过去有很多男人,从没出卖过你,不也死上十次了。”
“……说得倒也是,那更正一下,你该死上一百次吧!”
“谢……谢谢……”
看着雪特人可怜兮兮的讨饶样子,郝可莲“噗嗤”一笑,再难维持严肃的表情,伸手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刚才说的话,非常认真,因为自己是绝不允许被人出卖,特别是男人。这些年来一直维持着这样的信念,如果有哪个男人胆敢背叛自己,一定让他满门良贱死得惨不堪言。
不过,为什幺自己这幺容易就原谅了这……这“头”男人呢?那天受创逃逸,忍着手上的剧痛,到了安全地方后,回想此事,甚至马上就觉得好笑,一点怨忿情绪都没有。
一来,早就知道雪特人信不过;二来,彼此的立场是敌,就算他不是个雪特人,从双方初次接触起,自己就晓得会有那幺一天,所以当源五郎、妮儿出现,自己的讶异只是因为对方竟拖至此时才发难,并没有受到背叛的惊愕。
另外,明知道他每次说的这些老实话,并非胆大包天,只是忍不住有话不讲,就脱口而出,可是听在耳里,就觉得和这胖子的对话很是有趣,想想这还真是……奇怪啊!
“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嘛,所以才拼命弄钱,想买个漂亮礼物给你赔罪啊,谁知道钱没拿多少,就因为贪污舞弊事发,被赶出来了,不过,我还是帮你买了一个很漂亮的戒指……啊!戒指不见了。”
可不是吗?才说着,这人就能做出让自己感到莞尔的有趣举动。
郝可莲笑着望向满地乱找失物的有雪,道:“戒指先搁一边吧,又不是要求婚,拿戒指出来做什幺?我反倒想问问你,下次如果再发生这种事,你会怎幺办?”
“我也……很无奈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基于雪特人的恶劣名声,有雪并没有拿兄弟义气当借口,只是嗫嚅道:“他们威胁我,如果我不配合行动,就要把我给……”
“这样不行啊,有雪老公,虽然贪生怕死是雪特人的天性,不过如果你每次被人一威胁就退缩,这样的话……”
郝可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要说这种无意义的话,但在她决定停止前,这些话还是很自然地脱口而出。
“这样的话,你是追不到我的。要得到我的男人,至少要有能够伸出手,把我牢牢掌握住的勇气和能力才行,有雪老公,现在的你,把手放在哪里呢?而且……”郝可莲叹了口气,在有雪耳边悄声道:“老实告诉你吧,我已经有个秘密情人了,你如果不努力一点,我就算想要琵琶别抱,都找不到借口呢。”
对雪特人来说,这真是无比严厉的一击,有雪刹那间只觉得天摇地转,险些就一跤跌坐下去。
“我……我也知道没有那幺好的事……”
“你就先待在这里吧,是奇雷斯阁下把你抓回来的,他没说要放你,我也不能私自把人放走,不过你真是福大命大,我次看到奇雷斯阁下生擒俘虏,而不是当场屠杀。”
郝可莲好象还说了什幺,不过有雪却听不进去,只是在她好象要离去的时候,脑子略为一醒。
“等一下。”
“嗯?还有什幺事吗?”
有雪摸摸怀里,幸好那样东西还在。他把那块从奇雷斯身上拾来的矿石取出,递了过去。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虽然我弄丢了戒指,不过这个宝石应该也很值钱,你收下吧!”
“这、这礼物是……不行,我不能收。”
“没关系,你就收下吧,这礼物虽然不便宜,但我还扛得起。”
“不,我真的不可以收,你拿回去吧!”
“阿纯小亲亲,我以前从来没送过你什幺贵重礼物,现在你收下这个,随身携带,以后你看到这东西,就像是看到我一样。”
有雪很诚恳地把那块宝石放在郝可莲柔嫩的掌心,希望她能收下,无奈对方却拒绝了这项最后的温柔,把晶体推了回来。
“不,有雪老公,我还是不能收,因为这宝石……它叫做黑核晶,在我的老家,它虽然昂贵,但却是最具威力的爆裂物,像这样大小的一块,可以把整座暹罗城炸到天上去,奴奴不想把这东西随身携带,然后一面想着有雪老公你的脸,一面死翘翘。”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