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八月 艾尔铁诺 中都皇城
圣音、圣光,横扫整个中都皇城,即使是被困在剑阵中的人们,隔着层层剑幕,仍是感受到那仿佛星体崩碎般的光与热,深深地为之震慑。
这样的震撼感,在招数发劲的中心更是强烈,陆游的身影,伴随着雪亮的圣光闪映,一分为三,以一种难以形容的速度,合并为一。
耶路撒冷圣教的最强绝学,三位一体,在白鹿洞剑圣手中被完美呈现。由纯正的王道内力来推动,比过去的每一位使用者更为强悍,力量在三灵合一的过程中,不住往上攀升。
完美的招数,但却欠缺了足以彰显其价值的对手与观众。这一战的对手,天草四郎,已经在上一轮交手中被碎尽身上大半关节,意识昏沉,只是凭着一股不肯放弃的意志,勉强漂浮在空中,但谁也看得出来,任是哪个人随便补上一击,就可以将他彻底击倒,对这样的重伤者使用绝招,根本是一种浪费或是炫耀的行为。
但陆游并非为着炫耀,也不觉得浪费。一如当日基格鲁招亲之战,天草四郎为了尊重对手,以三位一体重创兰斯洛,陆游对这名千载故交,也有着不能用言语形容的敬重,,也有着不能用言语形容的敬重,行为,他做不出来。
“朋友,你把这场战斗当成是宿命对决在看待吧?我尊重你的看法,所以用你最强的三位一体来了结此战,希望这是你我最后的一战。”
分散于空的三灵,迅速合并为一体,在三灵合一的瞬间,雪亮圣光像是太阳一样璀璨燃烧,高亢圣音更如同冲击风暴般狂扫四周,三倍于陆游平时的力量,先是高度聚集于全身经脉,继而灌注于右拳,笔直往前轰发出去。
已经意识昏迷的敌人,没有得躲避,被这蕴含巨威的一击,正中胸口,大量乌黑瘀血喷发出来,整个人笔直飞向天空末端,化作一条血线,长长地在空中留下痕迹。
骨碎声非常响亮,但作为完结此战的最后一招,实质的杀伤力并不强,陆游在击败故人之后,并无意赶尽杀绝,他在世上的友人已经所剩无多,不想在这时候,再减少一名自己确实对他有所歉疚的朋友。
对于拥有强天位力量的高手来说,要如何运用天心意识,令得功力高度集中,没有半点能量浪费散失,这是最重要却也是最难的问题,甚至可以说,在正常情形下,每一击轰发出去,有一半以上的能量都散失浪费了。不过,如果反其道而行,存心让能量散失,这却不是什幺难事,所以轰在天草四郎胸口的那一击,只是徒具威势而已。
“很遗憾,朋友,虽然你是那幺地努力,不过这场战斗的最终胜利者,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以陆游的强横,在这一连串密集发招,又耗损真元施展三位一体后,也不能不稍作回气,重整功力,镇压伤势。
尽管受伤程度远没法与天草四郎相比,但陆游的胸膛、头部,仍是受着一定程度的伤势,影响着他的作战能力,为了应付接下来将发生的数场激战,他必须将肉体调至完美状态。
“轰”的一声,一道人影自百万剑阵中飞跃出来,身势斜斜地冲向天空,拦在天草四郎飞退的路线上,旋身一击,便将天草四郎转移了方向,以更快更急的坠落速度,直跌飞向皇城北方的数十里外。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陆游心中极是讶异。自己对于战局的掌控与计算极为精准,估料到约莫在与天草动手的五招到十招之间,就开始有人可以突破剑阵出来,但确实不曾料到,率先突破剑阵而出的,居然是这个小子。
“三位一体的威力……不,应该说,白鹿剑圣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这幺轻易就分晓胜负了,不过,这幺重的绝招,却杀不死人,原来月贤者大人比传闻中还要念旧情。”
嘲讽的语气,花天邪全然无惧陆游所散发的压迫感,飘立半空,隔着数十尺的遥远距离,与陆游相对峙。
“将他打成这般重创,却又保留他性命,这是为什幺?即使是强天位,全身骨骼尽碎,康复之后也不可能武功尽复,你是想他以后不再来找你决斗,保住他的一条性命。这是你同情弱者的方法吗?”
花天邪的衣衫破损不堪,身上更满是深可见骨的伤痕,血污、剑伤,让他看来极度狼狈,说明了他强行突出剑阵所付出的代价,但一股执着的傲气,却仍是自他体内源源不断地发散出来。
伤势不轻,然而魔化体质却开始为他愈合这些剑伤,片刻之后,所有伤处已经止住出血,并且快速愈合,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看不出有什幺重伤痕迹。花天邪无疑很懂得利用自身长处,所受的伤,全都是肌肉、骨头的伤患,避免最重要的内脏部位受创,令魔化体质可以助他在最短时间内回复战力。
利用这些长处,他比其余武功较他为高的强人,更早脱离百万剑阵的囚困,亦是因为如此,令陆游不得不承认,这个阴险奸滑的贼子,在北门天关由自己剑下逃生后,已经成为一个不可以掉以轻心的敌人了。
“唔……”
从刚才所观察到的情况,陆游更看出了一点不寻常的东西。花天邪为何要这般辛苦地冒险突围?以实际情形而言,他可以静待其他人先行破阵而出,再由缺口跟随,不用这幺勉强地受伤,魔道中人薄情寡恩,他这样冒险地突破剑阵,有什幺理由?
花天邪率先突围,不趁机偷袭,却毫无意义地打了天草四郎一掌,将他打飞出去,这又是为什幺?打落水狗地示威吗?
从这些行为来归纳,陆游已经得到了一些结论……
“我确实开始后悔了,以整个人间界的角度来看,你是一个不应该被留下的人,没有在北门天关摘除邪恶之芽,是我的错误。不过,刚刚是不是我的错觉呢?我在一头魔物的身上,看见了不该存在的道义……”
陆游道:“这个问题,你没可能回答了,由我背后的鼠辈来回答,不知道他意下如何?”
无声无息出现在陆游身后,多尔衮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人无法轻易忽视。连花天邪都能破出剑阵脱困了,武功更胜一筹的他,自然不会长久被百万剑阵锁困。
“陆老儿,很久不见了,想到以后再也没有见你的机会,我还真是有一点可惜啊!”
前次北门天关之战,两人曾经远距离对峙,对击一招,确认彼此存在,但此刻不过距离短短数尺,当看见那熟悉的面容,九州大战时兄弟携手,与魔族血战的往事,历历如在眼前,陆游登时有着很深的感慨。
因为各自理想的坚持,相互之间不肯让步,三贤者在九州大战之后,便由口角争吵,进而大打出手,彻底决裂。尽管如此,在战争结束的两千年中,三人并非完全没有联系。
三弟卡达尔、义兄皇太极,这两个人没有再碰过面,但他们与自己却仍有来往。
毕竟,以程度上来看,他们与自己的差别,只是理想、做法上的问题,并没有实际恩怨。
看见眼前这张面孔,还有那狂霸一如往昔的气势,陆游很是怀念。当日三贤者结义,以不同的个性、气质,成了意想不到的完美组合,曾经那幺多次在与魔族的对战中建下奇迹式的战果,在辉煌战绩之后,有着很深的兄弟情,尽管后来相互闹翻,彼此间有过失望、不满,可是自己从不曾主动向义兄弟出手过。
“确实可惜,不过,在某些情形之下,相见不如不见,可以往后不用再看见你,对整个人间界都是好事。”
尽管外表、气势,都与当年的义兄皇太极毫无二异,但是以义兄的个性,宁愿让自身随着时光流逝慢慢老化,也不会刻意用其余技术去维持相貌与武功,在天位高手群中,就仅有他与山中老人,才有这样的坚持,眼前这人的相貌,就正说明了他并非义兄本人的事实,没有什幺好疑惑的。
“你现在叫做多尔衮是吧?和花天邪这邪恶之芽比起来,你就是邪恶之果了,以人间界的和平为名,我今天要将你们两个一起拔除。”
“邪恶?陆老儿,你说什幺东西都要扯上人间界,人间界被你控制两千年了,如果要说起对人类的荼毒,你比魔族还要厉害。白鹿洞的思想、学说,被你深植入整个人间界,直接控制着每一个人,你以为这样做就是最好?你有没有想过,你也会做错?”
多尔衮环托双臂,一身红袍随风飘飞,狂笑道:“哈哈哈,看看你怎幺对待你的徒弟,就知道你这个人丧心病狂,早就已经脑子失常了,你不是什幺月贤者,只是一个发了癫的可怜疯子而已。”
一面说话,多尔衮亦已运起内力,朝对手身上推涌过去,或直击、或迂回绕攻,作着骚扰性的袭击,藉此探知敌人的实力。陆游自然没有示弱,劲运周身,无形剑气在周围流转,把迫近过来的内劲一一粉碎、驱逐,表面上却行若无事,不让敌人看出太多东西。
“我一直认为,不管有错没错,事情总要有人来做,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们一样,高兴隐居就隐居,喜欢避世就避世,当魔族卷土重来,人间界哪有能力抵抗?我不是全知全能,怎幺可能没有做错,但即使是做错,我的弟子仍会拚命增加实力对我质问,我也会受到督促,进一步提升实力来压下他们。如果最后的结局是我被斩下,人间界仍会有强大的继承者,代替我继续守护人类。”
陆游冷笑道:“以目前的结果看来,情形十分理想,我门下弟子的实力,都有着强悍的水准,甚至更超越于我。不过,我还有一点起码的责任心,就是把你们这些不该出现的东西消灭,别让他们承受负担。”
两个人的比拼仍在进行,随着双方劲道逐渐增加,已经开始有气劲在激烈碰撞之后,未能抵消化散,朝周围冲撞出去,令得旁观者增添凶险。不欲被牵涉其中的花天邪,撤身而退,直至数十尺范围外才停下身形,怎知身形一定,立即察觉身后有人,回臂一击,那人却轻飘飘地退开了。
“是你?”
脱离剑阵,靠近到自己身后的,赫然便是旭烈兀。照理说,尚未拥有天位力量的他,应该不具有脱离剑阵的能耐,不过在花天邪与石崇的估算中,一向是将他当作天位高手来看待,因为以旭烈兀、周公瑾的资质与所学,始终未能突破地界,与其说是奇怪,不如说是藏着什幺谋略。
“灭绝神功很厉害啊,不过用麦地奇家的功夫,攻击麦地奇家的人,这是不是有点古怪啊?”
衣衫随风飘动,金发闪烁着明光,旭烈兀一派潇洒模样,对身上的伤痕浑然无所觉,脚下并非漂浮空中,而是倚仗着绝顶轻功,飘踏在一柄长剑的锋口。
高深莫测的模样,使人无法捉摸他的修为深浅,花天邪闷哼一声,飘移到旭烈兀身侧,目光看着对峙中的两大强人,实际上却是紧盯着旁边这名贵公子,不让他有机会去干涉这场战局。
“消灭我们?你作梦还嫌早吧,刚才天草四郎与你一战,你有伤在身,实力还剩下几成?”多尔衮道:“想用这样不完全的实力来战,你是刻意想要求死吗?”
“就算不是完全状态,也足以扫荡奸邪。何况,就实力不完全这一点来说,你我的立场相同,八歧大蛇的龙神之力非同小可,听闻你与大蛇激战受了重伤,至今不满一月,你又能够发挥几成实力?”
“嘿,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在我眼中,你陆老儿不过是一只龟缩壳中的绿头畜生而已。”
“我的义兄皇太极,虽然最后误堕魔道,却仍然不失为一名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汉,让陆某人衷心敬佩。”陆游蔑笑道:“至于你……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只卑劣的寄生虫而已。”
两大强人的言语冲突,一如四周的刀罡剑气,越演越烈,但旁边却有人大胆地插上了第三句。
“哼哼!在我眼中,你们两个老东西,也不过就是两团发臭的烂石头而已,有什幺了不起。”
声音不是很大,但说话的人,却是站在大老远距离外的旭烈兀。身旁的花天邪闻言一惊,但更让他吃惊的是,当旭烈兀用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这幺说完,立刻改换成一脸无辜,在他肩头上重重一拍。
“花老兄,其实你心里一定就是这幺想的吧?我这幺老实地帮你说出心里话,你有没有觉得……特感动?”
“胡说八道,这关我什幺事?你干什幺还特别用方言说话?”
花天邪真是觉得很气恼,这个令人无法捉摸其实力的家伙,确实对自己产生了干扰。至少,在这种需要高度集中力、斗志、杀心的战场上,被一个只会这样插科打浑的家伙缠上,只要一个心意不坚,很可能就会有危险。
“住口!我什幺时候和你说话了?你胆敢用这种口气冒犯本王子?”
最气人的是,旭烈兀立刻改了表情,在严词斥责一句后,又像什幺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两手环抱,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的战局。
如果可以,花天邪真想要立刻出手,轰杀掉旁边这个可恨的东西,但偏生此刻不适合对他动手,以免这人立刻表明立场,向陆游投诚,师徒联手,发挥隐藏的实力,令得战局生变,当下唯有强行忍住怒气。
……然而,对方却比预料中更为缠人……
“……好可怜喔,其实,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对我放话,将来我这小白脸一定会惨死你手里?”
“你给我住口!”
无视于远处两名小辈的口头争吵,三贤者之二的对峙,也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在双方的刀罡剑气僵持不下,必须要提高比拼层次后,多尔衮一声长啸,整个人骤然向后倒退,烈阳火劲封锁来路,阻止敌人追击。
“早料到你会有这幺一招,卑劣的寄生虫……”
这幺淡淡说着的陆游,没有意外的表情。换做是自己布局,倘使已经预备了连环杀阵,那幺绝对不只派天草四郎打头阵而已,肯定还有其他杀着,来削弱敌人的实力,再由己方高手做最后一击。
既然如此,自己就有必要摸清楚敌人的布置。在陆游眼中,任何的埋伏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当埋伏出现时,自己手里没有足够的后着去应付。
在多尔衮的长啸声中,有某些东西开始动了起来。先是周围大气流动加速,强风带动天上云气,猛烈吹扫过来,显示有什幺东西正朝这边靠近,而且是从皇城之外快速接近。
石崇等人并非庸才,尽管没有料到百万剑阵的变化,却也顾虑到,一旦自己与天草动起手来,气劲横扫整个皇城,届时什幺隐藏的东西都会被揭露,所以便将这些埋伏藏于皇城之外,等待讯号。问题是,他们埋藏了什幺东西?
在强烈的大气震动之后,清亮的龙啸响彻云霄,震撼着整个天空,紧跟着,百余道金黄色的光点,由远方急速飞近,随着彼此间的距离缩短,连点成线,合线为圈,在飞上中都城墙时,组合成了一个金黄色的亮眼包围圈。
“哦?黄金龙……”
缓缓地往下方飘降,拉远距离,陆游当然不会不认识这支消灭北门天关的奇兵,百余头金黄色的巨龙,收翼长啸,以环状阵形,将他包围在中心,而策骑在黄金龙背上的龙族战士们,手里提着赤色朱枪,眼中闪烁的,尽是满满的敌意。
“升龙山与白鹿洞素来友好,陆某人想请教贵方,有何理由要投入敌对阵营的麾下?有什幺好处,是白鹿洞所无法提供的?”
百余名龙骑士当中,并没有长老级的人物,以陆游的地位,这等平和的发问,可说是给足了他们面子,但似乎是因为年少气盛,他们并不把这名月贤者放在眼里。
“陆老儿,少说废话,我们与石君侯是联盟关系,并非臣属。这人间界不是你白鹿洞一家的,更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只手遮天两千年,你不让位,旁人怎幺站得上来?这样的好处,你白鹿洞给得出来吗?”
礼貌性的探问,却不料换来这般赤裸裸的回答,坦白的程度,陆游不禁哑然失笑。
“若然是要将人间界交给你们这样的生物,那确实是不如由我只手遮天得好。”
飘然降落在剑山之上,脚踏着一柄长剑的剑尖,陆游斜斜地望向天空,冷笑道:
“一个自负霸气无双的狂人,用这许多埋伏,你的自尊和自傲摆在哪里?你的本事就只是建筑在耍嘴皮子上吗?”
“不错,想要亲手把你轰下的战斗欲望,确实让我非常兴奋,但我与皇太极那个死脑筋的老头不同,除了战斗,我还懂得享受别的乐趣。”手机看片 :LSJVOD.COM
多尔衮道:“对付你这满口圣贤胡言的老东西,用卑劣手段让你承受屈辱,让你不甘心的惨败,这样子击败你的感觉,在我看来,比单纯用拳头轰下你更加爽快,所以你尽管大骂无所谓,我会把这当作是一种享受乐趣的过程。”
“果然是一群无耻之徒。”陆游道:“不过,弄来这百多头黄金龙,有什幺作用吗?可以弄垮北门天关的城壁,不代表能与天位武者正面敌对,弄这群畜生出来,还不如摆上百多枚浑沌火弩,更有威胁性一点。”
将尊贵的黄金龙,与无生命的太古魔道兵器比较,对龙族来说自然是种侮辱。轻蔑的言词,使得众多龙骑士脸上出现怒容,而这情绪更由多尔衮代为展现。
“你别太得意了,陆放翁,既然预备了黄金龙,就自然有治你之法,你要开口卖狂,就等你见识了黄金龙威力再说。”
多尔衮把手一挥,红袍飞扬,百余名龙族战士高高地举起了朱枪,齐声号令之下,黄金龙扑振双翼,喷发出不同力量的元素攻击。冰、火、毒雾,来自各个不同的方位,一起攻向被围在中心的陆游。
对于寻常的人类来说,能够亲眼目睹巨龙吐焰,那无疑是一件非常震撼的事,当那炽热的龙焰、强大的冲击波,如同怒涛般骤涌过来,寻常的武者瞬间就粉身碎骨了。也幸好整个皇城的人,都被困于百万剑阵之中,为一层层的剑山所包围,阻绝了黄金龙的攻击威力,不然光只是这击,就会产生大量死伤。
但这一击却对剑圣产生不了什幺效果。想当然尔的事,身为强天位武者中的人,陆游甚至不用刻意运起护身气劲,就足够抵挡这阵攻击,随着他心念转动,护身气劲鼓动成罩,向外扩张,更将各种不同的元素攻击,凌空挡在数尺之外。
只见火焰、冰霜,交相轰击在气罩之上,激洒出璀璨的光华,只是对着强大的护身气罩,全然没有突破的能力,反而越来越显得微弱无力。
陆游仰首与多尔衮对视,内中意义不言而喻。只要晋身天位,龙焰就没有什幺威胁性,对于小天位的武者,黄金龙还能造成些许伤害,但却绝不是能与剑圣匹敌的存在,除非多尔衮出手当主攻,否则只要陆游一还击,就能够瓦解这个黄金龙阵。
多尔衮回应了这个挑衅,再次扬起了手,百余名龙族战士有了动作。提气运劲,他们没有再催促飞龙攻击,而是开始将自身肢体,与所策骑的飞龙融合,没有多久,龙族战士们的下半身,就整个融入黄金龙的身体,完美地结合为一体。
这是龙族战士用以驾驭飞龙的奇术,当他们与飞龙开始融合,就是以自身的意识取代飞龙,直接控制飞龙的强大力量,使之做出更有效的攻击、防御。这种奇术几乎不曾现于人间,却曾在枯耳山之战,令兰斯洛的四十大盗全军覆没。
陆游对此事并非一无所知,然而,当龙族战士们开始与黄金龙融合,所产生的威力,赫然远远超出了估计之外。
原本的龙焰、冰霜,产生了本质上的变化,尽管型态没有改变,但是力量却是以倍数增幅,而那感觉甚至让人有一丝熟悉。
“天位力量?”陆游露出诧异之色,但这反应显然已经太慢,百余道以天位力量推动的元素冲击,贯穿了他不及提劲防护的气罩。力量还没有到达强天位,集中程度更是差劲,大半攻击能量都散失浪费,但勉强仍维持住了小天位程度的出力,形同于百余名小天位高手合力的一击,命中了陆游的身体。
“哇!”陆游喷出大口鲜血,整个身体往后仰去,明显已经创伤于这一击之下,耳边则是响起了多尔衮的大笑。
“陆老儿,同时挨上百记天位力量的滋味好不好受?即使是你这剑圣,也是吃不消吧?”
各式各样的文献纪录中,都记载着同一个事实,在天位战中绝没有越级挑战而成功的可能,天位之间的实力差也不可能用数量来克服。但是随着战斗经验的累积,每一名天位武者都知道,这两个理论是奠筑在运用天心意识的基础上。
每突破一个天位,天心意识就多了之前想像不到的异能,影响周遭环境、鼓运护身气罩、施放万物元气锁,凭着这些能力,可以轻易击败低自己一个天位的敌人,而双方在于力量集中、能量凝聚的程度上,更是有着云泥之别。正是因为这样,当日雷因斯内战中,白起能够以一敌三,几乎是在数招之内,就把几个敌人击倒。
使用战术、力量优势,即使被数量众多的敌人围攻,也能够制造空隙,各个击破,然而,若是不运用天心意识,傻傻地站着承受攻击,那幺所谓天位差的准则,就不存在,即使是相差一个天位,当敌我数目相差太大,蚁群亦是足以压倒巨象。
纯粹以力量强度来看,黄金龙的力量是地界武者望尘莫及,唯有天位力量能与之相抗,但最重要的天心意识玄妙难测,则是黄金龙无法与天位武者正面抗衡的关键。
只是,太古时代创世神将龙族留守于升龙山的目的,就是为了制衡风之大陆的力量平衡,既是如此,又怎幺会不给龙族秘密武器了?
石崇研究古籍宗卷多年,最后得到的结论是,当龙族血脉与黄金龙结合,直接以本身意识取代黄金龙的思想,那种血脉间的微妙效应,就能够把黄金龙的力量升华,进一步结合天地元气,形成天位力量。
尽管只有小天位程度,运用之间亦大有瑕疵,但世上无论是哪一个门派势力,都绝不可能拥有一百名天位战士为之效力。以黄金龙的强横实力,再由龙族族主率领,足以在任何邪恶之芽出现前,将之拔除压平,完成龙族被赋予力量的使命。
能够把黄金龙威力发挥到极限的,只有龙族战士。若是不能与龙族血脉相融,黄金龙对于天位武者就不具威胁,因此,石崇也乐得大方,把孵育出来的黄金龙,全数交还给龙族,再请动他们出手,一同参与围攻陆游,杀神立威,果然一举功成,趁着陆游不明白黄金龙威力所在,大意轻敌时,将之一举创伤。
黄金龙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全然不给陆游反击的机会。各种元素冲击波,形成一道道不同的闪光,往中心的陆游轰击过去。
“陆老儿,你应该觉得万分荣幸,自古以来,你是个在天位战中以一敌百的强人,就算最后落败身死,那也是永垂不朽啦。”
多尔衮的嘲笑,却有着不容否认的真实性,有史以来,天位战中从来不曾出现这样数目悬殊的战斗例子,饶是双方之间存在着天位差,但是以一敌百这样夸张的比数,却足以冲击着过去所知的一切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