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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之银河篇 第十五章 天地不老情难绝

剑劲笔直如剑,虽擦心而过,却未损心脉分毫,将肉体的伤害降至最低,而事后,兰斯洛的体内,又给某种莫名灵药,重灌生机,几相配合,终能自鬼门关死里逃生。

这等功力,除了紫钰,再不会有第二人了,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啊!莉雅长吁一声,混乱的事态,饶是她聪慧过人,也给弄了个昏头转向。

算了,那些以后再想吧!眼前,只要照顾好兰斯洛便行了。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分,兰斯洛转醒,睁开眼睛,赫然看到一个百合花般的清丽少女,呆呆坐在床沿。绝美容颜,堪称无双,云瀑般青丝,在黑夜中闪闪发亮,深紫色的蕾丝低胸礼服,把玲珑浮凸的身材,完全衬托出来,美目倩兮,让人为之心神汤漾。

这女子依稀有点眼熟,可是……怎幺想不起来呢?两人目光相触,女孩痴痴的眼神中,深情孕育,兰斯洛蓦地惊醒,想起了这双眼眸,与这眼神的主人。

“是你啊!”

“是我。”

这双眸子的主人,一直以来,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了吧!莉雅的明眸里,充满了喜悦,却掩饰不住那股倦意,看来,是很久未曾阖眼了吧!

以她的死性子,在未曾看到自己转醒之前,是绝对不会去休息的,这点,自己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怎幺穿成这副古怪样?差点认不出你来。”

“我本来就是女孩子,这样穿是很正常的啊!哪有人像你一样,换个衣服就认不出人来了。”莉雅笑道。

兰斯洛摆出没可奈何的态度,喃喃道:“我还是觉得,你以前的样子,比较好看。”

“哦!真的吗?我这样你不喜欢吗?”

挂着俏皮的微笑,莉雅翩然起身,举止优美地,轻轻走了几步,接着,脚底依照某种乐曲旋律,“踢达踢达”打起拍子,牵着裙摆,轻快地跳起舞来。

以前的小草,总是穿着宽松的男装,是以看上去,总是个稚气未脱的美少年。

可是,换回女装打扮的莉雅,低胸礼服将那身傲人曲线,完全展露,雪白的乳沟,让人不禁吞口馋沫,系腰的丝带,更显出纤腰的盈盈可握,因为娇羞而泛起的红潮,无论是气质、举止,都是个大美人了。

明快的节奏,有力的肢体语言,莉雅的动作,渐渐加快,结实的肢体轻轻摆动,在寂静的夜里,奏出无声的乐章。月光斜映下,莉雅的神情,随着舞姿而变幻无定,忽而大胆奔放,忽而天真轻俏;时如拈花天女,圣洁庄严,时如深宫怨妇,眉角含春;万种风情,只把兰斯洛看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一般的宫廷礼仪,为了仕女间的交际,都会有几曲社交舞,列为必修课程,但大多含蓄保守,点到为止。莉雅的曼舞,是年幼时随兄长欣赏,当世舞姬,潘朵拉·塔莲的表演,事后模拟而成。

她天资颖悟,练习又勤,居然也学了个似模似样,只是以她身分之尊,哪有为人献舞的道理,是以从未当众表演,今日担心兰斯洛不快,所以倾情一舞,博君一笑而已。

轻盈地转了圈,莉雅仰头站定,擎手向天,纤手连作了几个姿态,恍若百花齐放,妙不可言。蓦地,整个身体开始急转,犹如穿花蝴蝶,轻巧地踱至床沿,停步收舞,微带羞意,笑望着兰斯,等待心上人的评价。

兰斯洛给看的浑身不自在,脸上发烧,不知道该怎幺回答。无疑地,他是深深受到吸引的,不过,尽管心里怦然大动,可是从口中出来的话,却还是,“普普通通啦!又没身材又没脸蛋,不男不女的,难看死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样子难看死了,如果是别的女人啊……”

说起别的女人,兰斯洛念及紫钰,登时胸口一痛,说不出半句话。莉雅见他眼中闪过悲痛,知兰斯洛想起了伤心事,为了要分散兰斯洛的情绪,哪管其他,捧起兰斯洛的脸颊,就是一吻。

“你……”

“明天,我就要回国了,或许今晚,就是我们相处的最后时刻,我不喜欢你想起其他的女人,谁都一样。”莉雅情深款款地说着,“所以,只有今晚也好,你只准想我一个。”

兰斯洛讷讷地呆在当场,最后,他别过脸,转身向内侧,沉声道:“快睡吧!我的伤口有点痛,你也应该很久没阖眼了,快去休息吧!”

他不知道该怎幺回应,一方面,也是他自觉没有回应的资格,不管是身分、心意上的差距,他不晓得怎幺去回应这份亏欠太多的感情。

背后,传来轻声的叹息,与“唏嗦唏嗦”的布料摩擦声,跟着,被褥掀开,一具温莹滑腻的娇躯,猛地钻进来。

“你……你干什幺!”

“睡觉啊!你不是说我该休息了吗?几天没闭眼,都快累死了。”

莉雅平稳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异样。

“我不是说这个!你……你怎幺……”

兰斯洛结结巴巴的说着,紧张的快要昏了去,拼命的往床里面缩。他并非次与小草同床共枕,可是却从未这般的肌肤相亲,甚至,隔着单薄的衣衫,兰斯洛可以完全感觉到,那成熟诱人的美妙曲线,馥郁的处子幽香,这快要让他精神崩溃了。

“这样子背对一个少女,很没有礼貌喔!”莉雅嗔笑道:“你这样,我会伤心的。我难道连一点魅力也没有吗?”一面说,水葱般的手指,沿着脊髓的线条,来回轻绕,或轻或重的刺激。

“少做那种无聊事,又没胸部又没臀部,哪来的魅力。”兰斯闷哼道。

有没有魅力,身体是非常清楚的,尽管胸口还是不适,但股间的部位,瞬间已肿胀至疼痛的地步了。

“真的吗?那这样呢?”莉雅轻笑着,一改平日娴雅的形象,往兰斯洛的耳根吹气,修长的小腿,顺着兰斯洛的腿间,往上轻划,挑逗大胆的令人难以置信。

“喂!女孩,我不是圣人,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你再这样下去,小心发生很不好的事喔!”竭力保持最后一丝理智,兰斯洛低声道。

以男人的分界来说,兰斯洛并非所谓的守礼君子,虽然不是色情狂,却也终生与“禁欲”绝缘,早在初至杭州时,他便整天嚷着往妓院跑,可是,对于真正倾慕的女性,兰斯洛温文有礼的引人发笑。

即使是面对紫钰,他也是敬若天神,不敢有半分亵渎,事实上,当在庙里面对神明时,他从未有过如此的紧张,是以,尽管体内热血奔腾的快要爆掉了,他还是竭力克制自己,未敢逾矩。

察觉兰斯洛的心意,莉雅更是感动。她环臂搂着兰斯洛,把身体贴紧,嗅着那股男性的雄猛气息,低声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对你的心意,你真的一点都不明白吗?我明天就要走了,如果让你继续这样,我们很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可是,我不想就这幺结束。”

“为了把所有事情做个处理,我希望你能等我三年,可是,依照你的个性,如果不把你绑住,你一定会和别的女人远走高飞。”莉雅的声音很轻很轻,没有半分激动,因为这是她早就下定的主意。

口中这幺说,但是莉雅心中却有着更深的一层意义,她不是那种用身体绑住男人的庸俗女子,要掌握兰斯洛,更是用不着此法,今晚的举动,主要是想为杭州之行,烙上完美的句点,同时,也可藉此更确定自己的心。

要被绑住的,不是兰斯落,而是她自己呵。

“本来应该是男方主动的,可是,要等到你开窍,不知道要什幺时候。”

“莉雅是个很笨的女孩。”贴着宽厚的背膀,莉雅柔声道:“紫钰姊姊能给你的,我也一样能,嘿!我不至于真的那幺没胸部没臀部吧!”

一个那幺美的女孩,用这样的声音,倾诉着大海般的深情,大概没有什幺人,会无动于衷吧!如果有,那个人一定不正常。

兰斯洛是个正常人,正常的男人,情、欲方面都是,而现在,他两方面的情绪,都已经爆出满水线了。

“傻瓜!”

猛地翻过身来,紧拥住莉雅,生怕她突然消失不见,拂去掩面的浏海,兰斯洛颤抖着声音,半笑道:“你是个没脸蛋没身材,又没胸部又没臀部,除了我以外,再没别人敢要的大傻瓜。”

吻技十分笨拙,却这一生首度地,回吻了佳人的樱唇,两情相悦的兴奋,令兰斯洛陷入狂喜之中。

当忘情的娇喘,响彻整间寝室,绯红的绮帐,无声落下,掩住一室春光。若隐若现的苍月,轻映花影,冉冉晃动,犹如龙凤红烛,为这对新人祝祷幸福。

正如某人所说,秋天,是有情人的季节。

肢体交缠,被翻红浪,数不清的软语呢喃中,有这样的一句誓言,永隽心头。

“雅雅,雅雅,从此刻起,你是我结发妻子。”

“唉……!”

彷佛做了一场深沉的梦,苏醒的紫钰,缓缓地睁开眼睛。

“发生了什幺事……这里是哪里……”

颇为疑惑地,环顾四周,才想起来,这是自己居室,落琼小筑的闺房。

“怎幺搞的,头好痛啊!”

脑子昏昏沉沉的,似乎还没从沉睡的后遗症中醒来,身体累的彷佛要虚脱了,紫钰敲了脑袋几下,想要恢复清醒,睡太久真是件麻烦事,连身体各处都在抗议了。

说到睡太久,在昏睡之中,自己好似做梦了,是什幺样的梦呢……紫钰努力地回想,却是半点残余记忆也无。

“哼!看来是病的太久,脑子也不灵光了!”紫钰自嘲道。

这个病真是不方便,有好多想做的事,都给拖累了,不过,这情形马上就要改变了,刚刚收到师尊传的讯息,着她立刻返回白鹿洞,搜寻多年的圣物,九天冰蟾,已被二师兄找到,自己的顽疾,终于有彻底根治的希望了。

“虽然不甘愿,看来,是要欠那讨人厌的家伙一份情了。”紫钰不喜欢公瑾,特别是,打刚才被怒雷惊醒后,紫钰发现,自己对这师兄的憎厌之情,好似又多了几分。

刚刚做的那个梦,到底是什幺呢?虽然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但是,不知道为什幺,只要回想那些片段,就有种很温馨的感觉,莞尔、喜悦、感伤、哀愁,交相杂落,脸上表情一下好笑,一下沉思,最后,胸口就痛的好像要给撕裂了般,眼眶忍不住湿润起来。

“啊!”一声惊呼,却是紫钰发现,床褥上的枕头,湿了老大一片,水源的来头,自是她的眼泪了。

“到底是怎幺回事?”紫钰皱眉道。绝美的娇颜上,尽是迷惘的神情。

对于那个模糊的梦境,在震惊之余,她有着很大的好奇,自有记忆以来,她从不记得自己曾落过泪,半次也没有,今日,怎会如此失态呢?

正在沉思间,某样东西吸引了她的视线,一缕晶莹的白光,自枕头的泪渍中透出,剖开察看,一颗浑圆剔透的明珠,柔柔地绽放光华,隐约间,浮现了一个“畜”字。

基于某种不知名的直觉,紫钰将明珠拾起,紧握在掌心,她有种预感,这颗明珠对她非常重要,日后,将会有重大的影响,帮助她寻回那个失落的梦境。

总有一天,她会忆起那个梦的,一定会的。

一番云雨过后,莉雅搂着兰斯洛,沉沉睡去,脸上犹挂着幸福的微笑,似是作着好梦。

兰斯洛斜倚床沿,轻拂着佳人丝缎般的肌肤,平静无波的心底,激不起一丝欲念。

遭到背叛所受的心痛,因为被欺骗所刻下的忿恨,这些心情,都不是轻易能够弥补的。

“凭什幺?没有家世,没有高强的武功,没有万贯的家财,你认为自己有什幺?”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只有实力够强的人,有资格主宰一切。”

“今天你之所以被我打的像狗爬,唯一的原因,就是你没有我强。”

“一个废物的话,是没有半点价值的。”

在洞中紫钰所说的话,一一浮现脑际。是的,在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是不变的铁则,只有实力才代表一切,就是因为自己太弱,所以才会任人欺负,任人利用,连守住心爱东西的能力都没有。

在此刻,兰斯洛暗自发誓,一定要变得更强,比现在强,比所有人都强,不管任何代价,他要强大到无人能比,再也不会被人蔑视,再不用被命运玩弄的地步。

可是,要怎幺做呢?拜投明师、找寻灵药,这都是不切实际的作法。人情如纸薄,以自己毫无背景的资历来说,根本没有一个名门,肯接纳这样的弟子。

固然,以雷因斯·蒂伦的背景,可以立刻就获得良好的机会,深造学艺,可是兰斯洛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要在不倚靠任何人的情形下变强。

几番苦思,都无结论,正自气恼旁徨时,忽地瞥见了茶几上的物件。

“怎幺会在这里……”

茶几上,一个玉盒端放,对映月华,散发出妖异的光芒,正是铁木真的遗宝。

彷佛受到了某种牵引,兰斯洛悄声移开了莉雅的拥抱,缓步下床,将玉盒拿至屋外,坐在走廊间,缓缓开启。

盒内,白色磁瓶静静地躺着,秘笈安放于侧。这两样东西,为什幺会在这里呢?是自己在昏迷前抓到的吗?或着说,是给水流一起冲出来的呢……

不管是哪种理由,也不管是否巧合,看来,这是上天所指点的一条明路了。

如果想要变强,有什幺武功,比这天下魔功更适合呢?

打开秘笈页,那行红色的血字,在月光下,冉冉舞动,就如同恶魔的低语。

“欲修练天魔功者,需以人生的一部份,作为交换。”

心中的理智层面,好似发出了最后的警告,为了所爱的人,为了关心自己的人,不该犯此愚行,可是,也就是因为爱的深,遭到背叛的恨就更深。

当时的自己,还在奇怪,是什幺样的人,会笨的去练这种武功,现在,他知道了。

看着血字,兰斯洛笑了,笑声中的寒意,犹如夜枭悲鸣,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两相比较,或许会发现,那种笑声,竟和公瑾有相似。

“用人生的一部份,换取天下的武功,这实在是太便宜了。”

没有一丝的犹豫,兰斯洛签下了与恶魔的契约,一口饮乾了磁瓶内的液体,他翻开了第二页。

天上刹时轰雷爆作,晴天霹雳,似是为了这不幸的开端,而哀号警告。

听得窗外爆雷惊轰,莉雅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皎洁的月光,照在光裸的肌肤上,勾勒出浑圆的白玉曲线,成了一副慑人心魄的艺术品。

“到底是开了封印……”莉雅幽幽一叹。

兰斯洛开启天魔经,早在意料之中,莉雅没有阻止的意愿,魔功、神功,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只要运用得当,也没有什幺不好的。

天魔功的威力举世无双,倘若就此失传,的确很可惜,就让兰斯洛传承下去吧!虽然说,日后要面临的许多困难,大是棘手,甚至还有不知何时会发作的诅咒,不过,在强者的路上,面对挑战,本来就是在所难免的事,就让兰斯洛自行决定吧!

反正……莉雅笑了起来,不管他选的是怎样的路,自己都会陪着他,一路走下去的,这是他们两人共有的誓约,不管怎样都不会改变的誓言。

“你曾说过,决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同样的,不管你走的道路是什幺,我都会陪你走下去的呵!”如此,许下了一生相随的约定,作为杭州之行的休止符。

因为雷峰塔的事端,导致杭州一带,爆发大规模暴动,所幸辞官旅游的元帅,周公瑾,即时妥善处理,擒杀钱继尧以平民愤,同时还发觉了帝国重臣意图叛国的阴谋,数件大功,让周公瑾立时官复原职,获得封赏无数。

三月后,被捕入狱的司徒星霜,于天牢暴病身亡,理由不明。随着皇子的亡故,艾尔铁诺帝国亦陷入了帝位夺嫡之争,宫廷间自此不得宁日。

莉雅结束西湖之行,回国继位,是为雷因斯·蒂伦女王。依照古礼,必须进行洁身大典,但不知是否灵窍不能连开,亦或是与兰斯洛相处后,降低了本身的气质,再开灵窍后,所得到的能力,俱是令人咋舌的异能,诸如“在两处垃圾堆间,瞬间移动”

……之类的恐怖能力,令雷因斯·蒂伦王城,今后不得安宁。

艾尔铁诺历五六五年八月,兰斯洛、莉雅定情于西湖。距离两人正式结发,兰斯洛王登基,尚有两年。

自那以后,风之大陆的历史转轮,以惊人的速度,飞快地运行不休,英雄豪杰辈出,彼此以“天下”为赌注,用血与汗绘制成图,进行着令人热血沸腾的竞赛,一幕幕可歌可泣的烽火诗篇,颂扬在大陆上的每个角落,正式揭开了风姿物语的序幕。

传说中的史实,又翻过了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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