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的修长身形、平淡寡言的性格看来源自其父,但面容应该源自其母为,因为唐掌门虽儒雅清矍,相貌并不十分出众,甚至有些形容憔悴。
“月前,那黔南路宣抚衙门确也派过一人来,只问本门是否认识钟大为,我自然据实说不认识。得罪之处,万请钟少侠见谅!”参见、禀告完后,唐掌门客气地致歉。
“掌门伯父此说折杀晚辈了!多几日磨难应属天意,大公子救护之恩无以为报,我们以结为手足,唐门但有用到晚辈之时,钟某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唐仁点头称慰,又问唐宇道:“此番必受朝廷猜疑,宇儿打算如何善后?”“孩儿原认为官府即便猜疑,没有真凭实据亦奈何不了我门。而弟妹已出手制服那主事的官员,谅不敢再追究此事。”“哦~口服心未必服,女侠如何制得那人心?”唐仁盯着月儿的目光炯炯起来。
“叫那狗官得知若有祸心,将生不如死。”月儿淡然一笑答道。
“武尊门还有如此神秘的制人功法?抑或秘药?唐某倒是头一回听说!”别说他头一回,连我还不知道呢!他问到秘药就来了精神,真不愧是唐门之主!
“并非武功,亦非秘药,他日伯父定会知晓。”月儿在搞什幺玄虚?他日,我都等不及,今晚一点要问个明白!若她不说……那狗官想迫人妻屈服的奸计……也不妨由本夫借鉴一点嘛!
“呵呵,老夫早无意俗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担心宇儿能否保存祖业。如今,他能与武尊少侠交好,我总算放下大半的心了!”人老经的事也多,练出世事豁达的唐仁并没介意月儿的隐讳,反而释怀。
“不敢隐瞒伯父!晚辈下山后,无意间与地宫结下了梁子。今日见过伯父,便欲离去,以免牵连贵门。深情厚恩徐图后报!”“爹爹,钟少侠有伤在身,须在本门调治为妥,是我坚持要他们来的。莫说这次不是从地宫手里抢人,便是大为兄弟真个落入地宫魔掌,孩儿也会义无反顾去救,大不了我宣称脱离唐门,你们再选个长子便是。”唐宇见其父听到地宫时皱起了眉头,挺身慷慨陈辩。不惜放弃掌门前程庇护于我,怎不让我眼前一热,视线朦胧。只听唐仁不悦道:
“说还有不放心你的,你就真来了!一切事情是凭热血冲动能处理的吗?”“伯父,唐兄,”我也站了起来:“万万不可因钟某伤了你们父子和气,不然,晚辈甯……”唐仁身上忽然发出一种霸气,挥手打断了我的话。
“大为这友要交!伤要治!如何面对黑道也要有早备各种应对之法!你不尊祖训,冲动妄言……念在大为他们初到,对你的责罚暂且记下,叁日后我听你陈说应对之法。现在,你好好带少侠夫妇用餐歇息去吧。”
乖乖!名派掌门就是名派掌门!老虎不发威也绝不是病猫!
唐宇几乎是一直躬着身子倒退着走,但一出门口立时恢复了玉树临风。吁了一口气道:“好久没挨駡了!多亏了你们!走,吃饭去!”
“不是吧?大哥,挨駡还庆幸?”公主瞪大杏眼,芊手摸摸唐宇的额头。
“你们不知,我娘早逝后,爹一直精神不振,对一切事都默然。今天看到你们能笑能对我生气了,可见精神恢复,值得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