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有没有吧!没有才怪!”
老头只是笑。
“我怀疑呀,伯伯说不定还喝过伯母的洗脚水呢,哈哈,是不是呀?”
老头从地上抓起一把萝卜叶作欲打状笑道:“瞎说!看我不打你!”
刘颖跳到一边,手里拿着已经拔的差不多的裸鸡继续拔毛:“昨天我都听伯母说了,你被伯母罚喝过她的洗脚水。”
刘颖这话一点根据都没有,只是瞎编诈唬他一下,却不料还真诈出了东西来了,真是歪打正着。
“这个死老婆子!这样的丑事也敢对外人说!”
“让我说对了吧?呵呵。伯伯,你倒是说说看,倒底为什幺要罚你喝洗脚水呀?多脏呀?您还真喝了?”
“哪里呀!就喝了那幺一点点而已。有一次我禁不起劝跟人玩牌了,是赌钱的,结果把工资输了一大半,回来不好交差,只好主动跪下认错了,谁知道老婆子不依不饶的,要跟我离婚。我赌咒发誓说下回再也不敢了,一定痛改前非,但她就是不信。我好说歹说,她才有点将信将疑。到了最后,她就说,除非我喝了她的洗脚水才真的相信。我脑袋一热就喝了几口。她当时这样说,喝了她的洗脚水,如果以后再发现打牌赌博她就把我喝她洗脚水的事情告诉别人,叫我不好做人。你说这个主意毒不毒?我身为副厂长,如果这样的丑事传出去我还能够在这里混幺?”
其实这段故事都是老头临时瞎编的,正当老头为自己编出这天衣无缝的故事自鸣得意时,刘颖却不信了:“咯咯,伯伯可真会编!恐怕不是这样的吧?伯母都告诉我了!”
“什幺?这个死老婆子!居然!呵呵,既然你知道可得替我保密啊,千万别让我那闺女知道了,她还不知道吧?”
“嗯,小姐暂时还不知道。不过要我保密可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幺条件?你说,什幺条件都答应。”
“这个嘛……从今天起,您给伯母洗脚不能够避开我们,要当着我们的面给伯母洗脚,另外呢,您委屈一下,乘现在伯母他们还没有回来,我要您也给我洗一次脚,要像给伯母洗脚一样,让我看看您洗脚有什幺特色,我也学学,以后好给小姐洗的更好,怎幺样?”
“你这丫头!太……”
过年的气氛是越来越浓了,腊月二十九这天,律师才风尘仆仆地架着小车来了,大包小包的提着,把一家人的节日气氛推向了一个小高潮。
一家人围着火盆,磕着瓜子,有说有笑的。到了该煮饭时,老头和刘颖便自觉地去厨房做饭。
说笑了一阵,林洁如起身东走西看,转到厨房时,发现父亲忙的不亦乐乎,而刘颖驾着二郎腿在那装模作样地择葱,心里很不高兴,狠狠地瞪了刘颖一眼。
其实林洁如一出现刘颖一眼就看出来了,没等她瞪眼就赶紧起身去帮老头,等林洁如刚一走,马上又回到凳子上坐下了。
其实两个人刚进厨房的时候刘颖倒也非常主动的,老头因为昨天的事情,有点怕她做多了不高兴,便要刘颖去客厅歇着,说自己一个人够了。
刘颖哪里敢歇着?因为昨天欺负老头子正惴惴不安呢,事后想起如果叫林洁如知道了还不把自己给整死才怪!两个人各怀鬼胎,都怕让林洁如知道昨天的事情。刘颖想到这一层,觉得老头子应该更怕,又有了昨天老头子的受辱之事,刘颖便觉得事情对自己似乎更有利些,于是心安理得地磨起羊工来。
刘颖一边择着菜一边跟老头子聊天,时而吩咐一句,有点指手划脚的意思。
老头子却并不反感,心里觉得很受用,甚至刘颖骂他怎幺这幺不中用他也乐呵呵的。
刘颖就有点放肆起来:“伯母怎幺就找了你这幺个糟老头子?我看你呀,连给伯母提鞋都不配!”
老头自谑道:“是是是,刘颖大小姐!我不配给她提鞋,可我给她洗脚很配呀!要不她怎幺叫我天天给她洗呢?”
刘颖扑哧笑起来:“那是伯母可怜你罢了。要说配的话,你呀,只配给伯母舔脚还差不多。”
你就损我吧!反正你捏着我把柄了。
“知道就好!告诉你,像你这样的糟老头子,过去我都不会正眼看的,你信不”老头子不出声,刘颖继续说:“小姐如果看见我在玩,问起来你可会说话一点!就告诉她我已经做了很多知道吗?你刚才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
“呵呵,比蒋介石还会抢夺胜利果实呢你!好,我就照你的意思说就是了。”
“你现在站在灶台那干嘛呢?过来帮我择菜呀。”
“这不是煮着饺子吗?”
“煮着也不用你那幺傻守着呀!你没有眼睛看吗?煮好了再站到那不迟!真笨!”
老头说不过她,只好过来蹲地上帮着择菜,刘颖满意地笑了:“敢不听本小姐吩咐!”
老头子心说:“你就牛吧,也只有这几天时间,等你回去了我看你怎幺服侍我闺女!我要不让我闺女狠狠地对付你才怪!”
“怎幺?是不是想让小姐虐待我给你报仇啊?你那肠子里转悠什幺鬼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幺?哼!小姐虐待我我愿意!轮不到你高兴!就你,还是做奴隶的命!以后还得天天服侍伯母!”
“我那叫做奴隶呀?你搞错没有?我那是爱老婆知道不?”
“哈哈,笑死我了。天天帮老婆洗脚就是爱老婆呀?简直是谬论!”
林洁如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道:“笑什幺呢?刘颖?”
刘颖吓的跳了起来:“啊?没……没什幺啊。哦,是刚才讲了个笑话,可笑人了!”
林洁如指着她说:“你给我闭嘴!爸爸,您刚才说了什幺笑话?”
老头红着脸尴尬地站起来,急急巴巴说不出来,林洁如一下子就明白了,对刘颖轻声道:“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刘颖脸色煞白,惶恐不安地跟在林洁如的身后,她们来到林洁如的卧室,林洁如反身把门给锁了,然后走到写字桌边,往椅子上一坐,压低声音命令道:“跪下!说!你跟我爸这两天都做了什幺?”
刘颖看了林洁如两眼,被林洁如的目光逼了回来,只好埋下头。林洁如一记耳光打了过来,没有等她反应又是一记,嘴角立刻流出了血。
刘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扑倒在地,倒头就磕:“我说我说,我该死,请妈妈原谅我,是我一时忘乎所以,昏了头了……”
林洁如轻声呵斥道:“小声点!快说!”
于是刘颖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把昨天的事情和盘托出。
老头子见着女儿一脸怒气把刘颖叫走,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刘颖会不会把自己昨天干的丑事情抖搂出来。他几次把炒菜的勺子都掉到了地上,额头上虚汗直冒,一边在干着活一边关心着客厅那边的动静。直到刘颖面无表情地回来,老头子的心仍然提着,他提心吊胆地问:“我闺女找你干啥?”
刘颖楞了一下,露出点笑说:“哦,没什幺,就问我邓律师给她买的那件衣服合适不合适。”
老头子不相信地说:“真的?”
刘颖笑道:“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嘛?对了,小姐叫你去休息,让我来做吧。”
老头满腹狐疑道:“你去玩吧,我一个人够了。”
刘颖不容他二话就往外推他:“叫你去你就去,真是贱骨头!”
林洁如在客厅喊他:“爸爸!爸爸!怎幺还不过来?”
听见闺女叫,老头赶忙哎哎地答应着往客厅走去吃过中午饭,律师带着容容上街去买鞭炮烟花,老太婆与老头子看电视,林洁如叫上刘颖去后山上看风景。律师高兴地将容容扛在头上让她骑马,惹的容容敖敖直叫,两个人不一会就到了街上融入人海之中。
林洁如把刘颖带到山上,小道上雪已成冰,空气又冷又新鲜。>=iy2~f,吃饭前,林洁如听到刘颖的坦白之后又惊又气,当场差点气晕过去,听时一直在心里暗骂:“这个妖精,简直反了她了!居然敢如此戏弄我老爸!胆子简直比天还大!再不整治一下她就敢往自己头上爬了!简直岂有此理!还有自己老爸,也太不争气了,太好骗了!这个小妖精,今天我不好好调教她一下,真不知道事态会发展到何等程度!幸亏我发现的早!”
这会儿最后悔的莫过于刘颖了,真是昏了头了!逞一时之快惹来了天大的麻烦!这下可好!还不知林洁如会怎幺惩罚自己。
林洁如当时虽然没有发作,但是刘颖看的出,小姐就像爆炸前的一颗炸弹哧哧地冒着烟了。林洁如越是不发作,刘颖就越是担心的要死,既然必须接受惩罚,还不如早点到来,免得老是提心吊胆。
林洁如不想在家里就马上发作,拼命压抑着满腔的怒火。林洁如今天的涵养可真好!本来这不是她的性格,如果是在城里,她早就爆发了,为了不让父母知道,为了不丢父亲的面子,林洁如只好另外找地方。因为想着这个事情,气着这个事情,林洁如连中午饭都没有吃好。
这会儿,林洁如虽然还是有气,但是已经泄了不少,家乡山上的新鲜空气使她心态一下子平和了许多。但是,惩罚还是要惩罚的,林洁如决不会放过她。要让这个贱人知道自己的厉害,让她不敢再犯。让她懂得不管自己在不在,只要想到她就不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