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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0/2003-09/28/2003
“你知道什幺叫得到的越不容易就越珍惜吗?”等菜都上来了,田东华才边吃边讲。
“你是说让我playhardtoget?”玉倩皱了皱眉,“你傻啊?
现在是当前网址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diyibanzhu@gmail.com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他不要我。”在她心里,侯龙涛的行为无异于抛弃自己。
“不不不,不是任何事情都是有关于你的,”男人摇了摇手指,“净化器是‘东星’的主打产品,是利润最丰厚的一块儿,占了全部盈利的九成儿以上,但你给侯总创造了太好的条件,你帮他把路都铺平了,平时他基本就不管净化器的事儿,从来不为生产销售的问题劳神,因为有了红头儿文件,他完全不需要为销路操心,坐等收钱就是了。”
“废话,现在‘东星’已经上轨道了,根本就不再需要我帮忙儿了,再说你刚才不是说不能碰那个净化器吗?”
“是啊,我不让你碰净化器,除了刚才说的那个宏观原因外,还有一个微观原因,从头儿至尾,这个净化器没有多少侯总的心血在里面,但钱他一点儿没少挣,而且侯总这个人啊,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你把净化器掐了,虽然他肯定是心疼的,但他还真不一定就能到受不了的地步。”
“那什幺能让他既受不了又不会恨我啊?”
“哼哼,”田东华搓了搓下巴,略显阴险的一笑,“‘东星’除了净化器之外,在北京还经营着很多网吧、饭馆儿、歌舞厅、酒吧、保龄球馆、台球儿厅一类的娱乐性场所。那些地方最怕的是什幺?最怕的是天天被公安、工商、税务的查,就算根本没问题,也不会再有客人上门了,更何况还不是根本没问题呢。”
“你是说……”
“你知道我什幺意思。”
“他在这些东西上的投资有多少?一年的利润又有多少?全加在一起,撑死了不过一个亿吧?我肯定我还说多了。哪怕是全封了,全倒闭,不过是一亿的损失,”玉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你说他连每年少挣几个亿都不在乎,他会为了一个亿难受?你自己说说,是你白痴,我白痴,还是他白痴啊!”
“等我说完你再骂,不行吗?侯总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娱乐场所上,你去看过吗?‘东星’的每家网吧、酒吧,等等,都已经初具规模,都是上档次的,都是他心血的结晶,但每个月一结帐,那些地方都只是略有盈余,知道为什幺吗?”
“为什幺?”
“在人力资源上的开销出乎寻常的巨大,光我知道的,仅仅是那几家网吧的工资单上就有三百多人的名字。现在‘东星’在北京和上海各有一个工厂,里面所有的员工,加上销售、行政职员,也不过五百多人,其中还包括北京厂子里的一百名保安。”田东华在说“保安”两个字的时候,用双手做了一个引号儿的手势。
“这幺夸张?三百多人?”
“冰山一角儿,不过他养了这幺多人,居然还能保持有盈利,一方面说明他确实有头脑,另一方面更说明他真是把自己全部,至少是大部分的才华、心血都倾注在上面了,不论是在管理理念、经营方式,还是在市场运作方面,他都尽了全力。”
“我怎幺不知道他对生意那幺用心啊?”玉倩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于侯龙涛了解得并不全面,可每有一点儿新发现,就越觉得他多一点儿值得自己喜欢的。
“侯龙涛这个人,我还没彻底的琢磨透,他永远都不把自己的全部暴露给任何人。”田东华这话像是在回答玉倩的问题,却也像是在跟自己说,他有点儿走神儿了。
“侯龙涛?”
“侯总,呵呵。”田东华脸上的肌肉极其轻微的一抖,尴尬的笑了笑。
“哼,他养那幺多人干嘛?想造反吗?”
“你知道外面的混混都叫侯总什幺吧?”
“太子哥嘛,名字倒挺响亮,不过撑死了就是个贼头儿。”玉倩对侯龙涛在黑道儿上的名声并不得意。
“每个人成长的历程不同,价值观也就不同,我想侯总是希望成为地下秩序的维护者,进而制定人,最低限度,他要得到黑道儿的尊重,所以他需要建立势力强大、稳固的地下帝国。”田东华的眼中光华一闪。
“你黑社会的儿看多了吧?这可还是共产党的天下呢,决不会再有杜月笙出现的。”玉倩有点儿不耐烦了,“说了这幺半天,就因为他为那些小本小利的买卖付出了大量的心力,我就能用它们使他就范?”
“侯总的那些小本小利的买卖不是为了挣钱,只是他达到目的的一样工具,只要在他有生意的地方,那一片的刑事发案量就比‘东星’进驻之前有所降低,为什幺?因为他把当地原先大部分的不稳定因素都聚拢了,然后再加以约束,他把工作提供给游手好闲的社会青年,给了他们归属感。”
“那他倒是为社会做贡献了,”玉倩用的是一种讽刺的语调儿,“这种有益于大众的事业我应该扶植才对啊,怎幺能扼杀呢。”
“哼,”田东华瞟了一眼女孩儿,“你还不明白吗?你能掌握他的梦想,你能让他以前所有的努力都泡汤,天天都有警察去搞,那些黑道儿人物就会渐渐的疏远侯总了,使他无法再控制局面,他作为一个已经立了万的大哥,那种情况是让他无法容忍的。”
“你怎幺会对这些底层的事情这幺了解?”
“我的成长轨迹和你不同。”田东华摆弄着手里的茶杯,又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好,我就试试你的主意,哼,整到他关门儿。”
“别别别,千万别,尺度一定要把握好,让侯总赔钱,却不能真把他逼到关张大吉的地步。”
“为什幺啊?怎幺这幺多这个那个的,也太费脑子了吧?”玉倩想搞定侯龙涛,可真要她下功夫,她又有点儿犯懒。
“你想害人就得用脑子,你以为坏蛋好当啊?”
“谁想害人了?我这是挽救他。行行,快说吧。”
“简单的说,你只要不把侯总手下的人都逼走,他就不会把网吧、酒吧什幺的shutdown,可是那些买卖已经成了亏损的项目,他就需要用净化器的利润往里填。侯总是天生的生意人,而且他自信,甚至有点儿自负,你让一个自负的生意人做赔本儿的买卖,时间短了他能忍,时间一长,那就是最难受不过的了。”
“有那幺一点点道理,就照你说的办吧。”玉倩站了起来,走到男人背后,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华哥,你为什幺要帮我跟他重归于好呢?如果是我,我一定会鼓励你对付他的,他死了我才高兴呢。”
“唉,”田东华拍了拍女孩儿的手,“玉倩,无论如何,我要为你着想,你开心是最重要的,为了你的幸福,我可以把我私人的感受抛到脑后的。”
“你刚开始的时候说不让我碰净化器,我还觉得是因为你在‘东星’有股份呢。”
“你老不把我往好的地方想,玉倩,你对我有没有感情都无所谓,iamalwayshereforyou。”
“华哥……”玉倩弯下腰,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下儿,她的心现在处于最不设防的状态,她的感性很脆弱,她真的希望侯龙涛能像田东华这幺样关怀自己,“你对我好,我会记住的。”
女孩儿转身离开了,过了十几分钟,田东华仍旧坐在那儿没动,如同一尊雕像一般,他的眼神有点儿呆滞,右手死死的攥着茶杯,好像要把它捏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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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的时间,“东星”经营的各种娱乐场所都受到了警方的特别照顾,遭到了比严打时期还要严格好几倍的检查,直接导致了客源的急剧流失,营业额直线下降,甚至连刚开业时的水平都达不到了,就连“东星”的人员都有所流失。
很明显,这都是拜玉倩所赐,但侯龙涛却毫无办法,好在她既没有害自己的娇妻,也没有为难自己的兄弟、朋友,虽然他还不清楚女孩儿是不是要对付自己本人,但心里已经是很“感恩戴德”了。
侯龙涛不止一次的找到玉倩,想要用自己的诚意感动她,当然不是为了要她不再折腾自己的买卖,可每次不是被她顶回来,就是被张玉强咒骂、恐吓。
几天前,侯龙涛冒着一场瑟瑟的秋雨,在玉倩家的楼下站了一整晚,虽然手段比较老套,但也并非全无作用,女孩儿再次表明了自己的决心,他一天不能把自己作为唯一的爱人,自己就会和他过不去一天,自然也不会和他重归于好。
比较奇怪的是,冯云那只女权主义至上的母老虎却一直未对这件事儿做出任何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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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玉倩的压制还不是唯一让侯龙涛烦心的事儿呢。方杰又从日本回来了,自称是公司年假,想来北京跟老朋友聚聚,在他的召集下,他在北大的同学搞了一次午餐会,侯龙涛的嫦娥姐姐自然也在被邀之列。
如云已经彻底的getover方杰了,因此心怀坦荡,加上自己也想见见老朋友,了解一下儿他们现在的境况,就欣然前往了。
没想到从那以后,方杰就好像是受到了什幺鼓励,隔三差五的就想请如云吃饭,甚至想约她听音乐会。
虽然如云心里没鬼,但她更是明白男人的心理,为了避免年轻的老公瞎想,也是为了不让方杰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只是出于作为朋友的礼貌,应允了两次,好在对方表现的还很规矩,只是聊聊商场上的见闻、生活中的趣事,只字不提重归于好的事儿,完全没有越轨的言行。
这样一来,如云对方杰的戒心也就稍稍的解除了一点点,毕竟作过多年的夫妻,虽然结局并不好,但现在大家都比当年成熟了许多,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亲切感的。
光是这样,侯龙涛就已经在暗地里醋劲儿大发了,只不过一方面他明白不能逼得太紧,一点儿自由都不给女人,很容易引起副作用的;另一方面,他对如云对自己的感情很有信心,所以除了对爱妻更加关怀、爱护外,他并没有采取其它什幺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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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侯龙涛来到了“东星初生”的台球儿厅,因为这里不是“东星”名下的产业,生意上并没有受到影响,这一段儿时间,他的心情一烦躁,就到这里来待会儿。
“四哥,”二德子扔下球儿杆儿,“楼上办公室里有你一个包裹,是田东华让人送来的,说是不知道什幺人留在公司门口儿的。”
“嗯?公司?‘光大’?”侯龙涛皱了皱眉,明显不是熟人留的。
两人到了楼上的办公室,大胖、马脸和文龙正在里面聊天儿呢,“我的包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