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交谈的两人,似感受到什么,忽然头皮一凛,猛地扭头向身后看去。
但见一道身穿黑色锦衣,头戴茅草斗笠的身影,踏着魅邪身法,诡呼异闪中而来。那潇洒如御沙风的绝尘英姿,以及周身散发的浩大罡气,直把两人看的目露骇然,骨寒毛竖。
更把宁山洪看的全身气血不受控制的翻腾起来,连带身子也忍不住颤栗。
这颤栗,不是害怕,更不是恐惧,而是面对强者,面对真正强者时才有的正常反应。
第六感告诉他,来人之强,是他进入乾元宗到目前为止,堪称第一人。
还未出手,便让他浑身紧张的就像拉满的弓弦一般,心跳加快,手足无措。
仿佛之间,自己的呼吸声,都因为此人的出现,而短暂一滞。
气息不仅深不可测,就连对势的把控,更是达到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步。
融天虽然没有宁山洪那边灵敏的六识,但来人光那一手堪称神乎其技的身法,就让他胆颤心惊,汗不敢出,更别说那隐藏在气息下,犹如江涛蛟龙欲要争锋的彪悍灵力。
恍惚间,两人急速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之色。
然而那人身体还在半空中,腰身一转,宛如惊雷,直落而下。
停足顿步站在两人二十米外,双手握着刀鞘尾端,低着头一言不发。
呼啸风沙吹得此人斗笠后乌黑长发狂舞,也吹的此人衣襟发出啪嗒的声音。
却吹不动,此人那稳如泰山,处之泰然的身体内,那欲要燃烧的汹汹之气。
与此人相比,他们显得就像世俗山村之人,偶然见到世外刀客,而局促不安。
“你是谁?”
呼噜,融山暗自吞下一口水,咬着颤牙,出声询问。
虽然在极力保持自己的冷静,可战战兢兢声音出现后,他才知道自己此刻多么忐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重那朵花。”
听到来人那阴森的声音,宁山洪瞳孔一抖,给人凶狠感觉的面色当即浮现出取舍之色,随即硬着头皮,张了张嘴,本以为要说什么的他,却突然甩出手中长枪。
这一幕,没吓到来人,却吧一旁融山吓的面色一变,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只见那灌风直入长枪,身后拖着卷起的呼啸风沙,直奔来人袭去。
枪尖闪烁的寒光耀芒,如坠星辰,眨眼贯穿二十米,已临近锦衣身影半尺前。
眼看就要穿透此人,蓦然间,藏在茅草斗笠下的坚毅面容抬起一半,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
手中单刀轻颤下,“轰”的一声,强悍灵力凝实成的冲击波,从此人身体爆发而出,疯狂向四面八方奔泻吹去,所到之处无不飞沙扬砾,漫天石尘,挂起阵阵卷风。
就连宁山洪甩出的长枪,都在这时,似乎被一只无形大手抓在掌中。
停滞来人身前一尺,再难寸进分毫。
“这是,凝势成盾...”宁山洪,猛地睁大眼睛,甩出长枪的右手不由一抖。
“怎么可能...”融山
也被这一幕震的惊骇出声,下意识紧握双手双刀。
本以为这已经足够令人震惊了,然而接下来一幕,更把两人惊得如遭雷劈,从头到脚一片冰寒,似半截木头板直愣愣戳在原地。
只见那人,面色一凌,右脚一踏,震起插在沙土中的刀鞘。
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刀鞘跃至胸前位置“锵”的一声,抽出刀身。
轻言吐出“斩刀术”三字后,便向身前停滞的长枪劈落之下。
呼呼风吼声下,一道好似从天而降的巨大刀气,带着割开风云狂沙汹涌之势,从锦衣男子身后袭来,其上劲气在接触长枪刹那,当场将宁山洪的长枪撞的四分五裂。
更是把脚下沙土,砍出一道长达十三米长的深沟刀渠。
接着,锦衣男子握着单刀,潇洒转身,重新将刀插入身前刀鞘之中。
直到四溅漫天的沙土归于平静,锦衣青年,还是出现那般模样,双手拄着刀鞘是,站在原地,任由风沙吹起衣襟以及身后乌黑狂舞的长发。
“五息内,不要让我感应到你们气息的存在,不然你们的下场只有一个,提前结束狩猎之行。”森然声音刚落,心脏狂跳,对视一眼的融山和宁山洪,二话不说,一前一后分别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不到五息时间,属于两人的气息,便消失在锦衣男子的感应之中。
直到这一刻,男子才直直的抬起头,摘掉头顶上的茅草斗笠。
那清秀中透着坏笑的俊脸,不是孟阳还能是谁。
“融山兄弟,对不住了。”
望着融山离开的方向,孟阳抱拳一拜,随即将视线落在脚下断裂成渣的长枪身上。
其实他的本意,只是想吓唬两人,让两人知难而退,哪知宁山洪非要试探孟阳。
既然如此,孟阳也只好用最直接,也是最暴力最有效的办法,来解决此事。
妖异蓝花虽然珍贵,但算不上极品,两人几乎连想都没想便放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