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人听到了杨安的名声,愣了一下,这位瘟面煞神倒是更厉害了。江湖人士和jūn_duì还是有区别的,江湖人士多用轻巧的武器,而jūn_duì则是长枪大盾。单个的军中勇士不一定打得过那些江湖高手,可一旦集结起来,10个打你20个是没问题的,100个打你300个是没问题的。
而人家杨安,在众军的包围中,还砍死了那么多精锐,这份本事,可比十年前血洗张家堡要厉害多了。
血洗张家堡那是趁着夜色,趁着人家喝酒喝得二麻二麻的时候干的,这跟和jūn_duì明枪明刀的干起来,可截然不同。
他吸了一口凉气,抿了一口茶,然后自言自语的疑惑道:为何,他用的是刀?
不理外面的风风雨雨,白府中,白落设宴款待鬼哭二人。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屋中灯火通明。歌女唱曲,舞姬起舞。肉香四溢,酒香迷人。
酒席上,他连连敬酒赔罪,鬼哭也不拒绝,大口吃酒大口吃肉。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看不出有一点不快。
午夜,酒席这才散去。白落献上12元宝,鬼哭笑着接纳,他似乎已经喝醉,揽着白落的脖子,在他耳边道:“白兄啊,你给我出出主意。”
白落点头哈腰,问:“鬼哭兄请说。”
“陛下若是知道我没死,必定高官厚禄。然而,我思乡心切。一边是荣华富贵,一边是落叶归根,因此左右为难,你说这该如何?”
白落脸上露出了狂喜,旋即又阴沉下来,他知道鬼哭这是在威胁他,于是道:“人总是要落叶归根的,我觉得吧,还是家好。”
“然而,我家在蜀,道艰难回啊。”
“这可该如何是好。”白落踌躇了一阵,道:“这样吧,你我是兄弟,自该有福同享,现在我也算是有福了,愿意出金二十,找人为鬼哭兄弟开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钱应该足够了。”
鬼哭满脸惆怅:“怕是不够,蜀道之难,超你想象。”
“没想到蜀道如此之难。”白落脸上很是扭曲:“那么,三十金应该够了。”
“巴蜀山多,买通那些野山神恐怕还要花费一番力气。”
……
卧室中,白落没有叫妻妾前来暖床,而是坐在桌前,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鬼哭敲了他五十金,让他心痛欲裂。五十金啊!如果不贪的话,当个军都指挥使省吃俭用二十年都挣不到那么多。即便吃军血、公权私用、装扮盗匪、收取平安钱、放贷,一年下来,辛辛苦苦也才百金。然而上上下打点、一大家子吃喝、圈养美眷、培养家兵等一番下来,估计也就能存个十金。
鬼哭这一下,差点把他骨髓敲出来了。今年,怕是过不成一个好年了。因此,他睡不着觉。
敲门声突然响起,他微微一愣,站起来朝门口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问道:“谁呀?”
“爹,是我。”